正文 第4章 番外 咱家羽歌滴故事(3 / 3)

卑微了眼淚。

最後,卻隻是陌生人,而已。

忘了告訴你,我愛你。

睜眼,歎息,為什麼一次次都不能死去?

明明,自己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

可是卻一次次的被救起。

“你為什麼要尋死?沫,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了你,付出了多少?”一個男子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林亦沫眼臉微垂:“絡寒呢?”

“放心吧,他在旁邊廂房。”月攸然的歎息說道。

林亦沫緩緩點頭:“我想見他。”

“等你傷好了再說吧。”月攸然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冷漠。

林亦沫點頭,累極般,睡了過去。

月攸然,忘了告訴你,有你,真好。

似夢似醒間,一個白衣男子拉著林亦沫的手,低聲說道:“沫沫,還好你沒事。”

沒事了嗎?

除了欠月攸然的,就真的沒事了吧?

迷惘穀毀了,煥水國毀了,玨國也毀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在。

隱射絡寒,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殺戮?

整個天下都無法安寧。

林亦沫迷迷糊糊的想到。

“沫沫,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也許是在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便已經愛上了。”

隱射絡寒頓了頓,語氣懷念:“那個時候,你獨自沉睡在一片白雪之中,如果冰雕的一般,讓我以為,是仙子降臨。”

好吵?誰在我耳邊說話?討厭。

林亦沫翻了個身。

隱射絡寒歎息,緩緩起身。

門口,月攸然看著隱射絡寒,說道:“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那一杯毒酒,傷她有多深。”

隱射絡寒看向天際:“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想她死。她憑什麼把隱射淩鳩看得比我重要?”

“原來是隻是吃醋了。”月攸然了然的笑了。

隱射絡寒瞪著月攸然:“才不是。”

月攸然的笑容,意味深長:“不是嗎?”

隱射絡寒微微不耐煩:“與你無關。”

當一切不是誤會的誤會解開。

月神宮的花園裏。

兩人對麵而坐。

“沫沫,不要對其他男人好,我會想殺了他的。”隱射絡寒拉起林亦沫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裏,住進了一個魔鬼。”

林亦沫微微羞澀,收回手,語氣卻是淡漠的:“可是,絡寒,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相信你了。”

“沫沫,對不起。”隱射絡寒語氣黯然。

“絡寒,其實我愛的,隻是素塵而已。與你無關。”林亦沫微笑著說道:“我習慣做一個小人物,隱射絡寒,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不是同一個世界,隱射絡寒突然絕望起來。

他以為,她會一直愛著他。

他以為,隻要他回頭,他們就會永遠在一起。

原來,他卻從來不曾了解過她。

倦雪峰上,唐煙錦手腕翻轉,琴聲婉轉優雅,如同細雨般溫和。可是,她的身影太單薄,太寂寞。

雪,不停的下,在她身旁飛舞,她仿若不知,專心彈著琴。白衣如雪,仿若與這一片永遠不會停的落雪融為了一體。

琴聲剛停,一個白衣女子上前:“你的琴很好。聽說今天是唐門六小姐大婚,你應該不能耽擱太久的吧?”

女子的笑容淡然出塵,容貌平平。

唐煙錦歎息,將琴遞給林亦沫:“絕音琴,也隻有你才能彈的好。”

轉身,運起輕功離開,身姿如舞蹈般,優雅而美麗。

錦繡客棧的閣樓中,唐煙錦換過衣衫,重新打扮過與唐伶一起向唐家走去。

唐門內。

對鏡綰青絲,誰家的女兒,就要嫁做新婦,麵上,自是一片嬌羞,恍了誰的眼?

屋子裏自是一片熱鬧,新嫁娘的妝容已然畫好。

門突然開了,唐煙錦走了進來。她穿著的是紅衣,比嫁衣更耀眼,長長的裙擺在地上,宛如一朵盛放的花。

長發高高的綰了起來,隻用了一支金簪別住,華麗的金簪頂端有上好的黑珍珠垂落,在臉頰處微微晃動。麵上,是精致的半麵美人妝。

這一看,竟把新嫁娘比了下去。

“錦娘。”媒婆與喜娘見她便微微躬身,恭敬叫道。

唐煙錦淺笑,來到新嫁娘身旁,說:“六妹,姐姐來遲了,來,這支金簪送給你,以後,別走了姐姐這路。”

說著,自包中取出一支包裝的極好的簪子。遞了過去。

“四姐有心了。”新嫁娘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接過。

“好了,若無事,妾身就先走了,客棧可是缺不得人的。”說罷,唐煙錦轉身,嫋嫋而去。

待唐煙錦走後,“賤人!”新嫁娘咬牙低聲咒罵。

錦繡客棧不大,偏居要道,方圓百裏再無人煙。

院子裏,女子素手淺彈。

陽光映著她的麵孔,讓人格外的舒心。

女子忽然抬頭,一笑:“你回來了?”

唐煙錦有些倦怠的點頭:“是啊,沫沫。”

林亦沫微笑:“你的故事,我略知道一二。阿錦,不要想太多了。”

唐煙錦點頭:“我累了,先回房去。”

林亦沫淡然微笑。

現在的她,離開了月神宮,卻在一片大火之中,救下了唐煙錦。

若說林亦沫是權貴裏的傳奇。

那唐煙錦便是江湖裏的神話。

她本是唐門最出色的女弟子。

卻在十四歲嫁入了幕國的王侯之府。

而一年後,她又拿著一紙休書回了唐門。

叛出唐門,開了錦繡客棧,為江湖第一殺手別岸滅了無數門派。

又與別岸隱居。

卻在一個小鎮的廢墟裏,被林亦沫救下。

那時,她身上傷痕累累,還中了劇毒。

卻不願意死去。

她在林亦沫路過的時候,緊緊的抓住了林亦沫的褲腳。

她說:“救我,我不能死。”

為了她,林亦沫第一?

是的,素塵,不再是隱射絡寒,隻是素塵。

神醫素塵。

林亦沫想,她永遠也學不會唐煙錦的堅強。

因為,救下她的時候,她已懷胎數月。

在失去了丈夫、孩子之後。

她依然豔麗的活著。

除了林亦沫,沒有人知道,她的痛苦。

為了仇恨而活的女人,最可怕。

林亦沫深深的知道這點。

可是,她無力去改變唐煙錦。

“我的美人,你又在彈琴啊。”一個抱怨的聲音響起。

林亦沫微笑:“羽歌,你來了?”

“是啊。”即墨羽歌吊兒郎當的說道。

依然阿波羅般明亮耀眼的男子,林亦沫微笑,繼續彈著那絕音琴:“要聽歌嗎?”

“當然。”即墨羽歌說道,隨意的坐在一旁。

“所謂痛苦 所謂幸福

所謂一刻的滿足

所謂錯誤 所謂彌補

所謂成熟不成熟

所謂寬恕 所謂領悟

所謂對現實認輸

所以糊塗

所以裝作麻木

我們已變得生疏

不像當初

沒有了溫度

我們還是會在乎

一點點付出

也許一切太殘酷

如果總是

看得太清楚

想把什麼都抓住

到了最後

隻有放逐

不要痛苦 不要幸福

不要一刻的滿足

不要錯誤 不要彌補

不要成熟不成熟

不要寬恕 不要領悟

不要對現實認輸

不要糊塗

不要裝作麻木

我們已變得生疏

不像當初

沒有了溫度

我們還是會在乎

一點點付出

也許一切太殘酷

如果總是

看得太清楚

想把什麼都抓住

到了最後

隻有放逐

也許一切太殘酷

如果總是

看得太清楚

想把什麼都抓住

到了最後

隻有放逐”

即墨羽歌滿意的點頭:“雖然比不上鎖瑩,已經不錯了。”

林亦沫哭笑不得。

安靜了許久,她突然問:“你恨他嗎?隱射絡寒。”

即墨羽歌抬頭:“我為什麼要恨他?我謝他還來不及。”

林亦沫微微低頭,長發擋住了她的臉,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她不是唐煙錦,沒有她那樣的勇氣。

也不是即墨羽歌,沒有他那樣的決絕。

她愛著隱射絡寒,卻又不願意靠近他。

也許,是那一次的傷害太重。

“沫沫,夜久她死了。”即墨羽歌的聲音淡淡的,神色也是淡淡的。

林亦沫抬頭:“怎麼會?”

“她是屍體發現在曾經煥水國皇宮的廢墟上。”即墨羽歌語調平靜。

他沒有告訴林亦沫,夜久的屍體是以怎樣屈辱的模樣,放在那裏的。

林亦沫突然想起,羽陌曾經說過,夜久是輔佐隱射絡寒的那個人。

而夜久卻死在了曾經的煥水國皇宮。雖然現在那裏已是一片廢墟。

林亦沫突然憤怒起來:“是他?”

即墨羽歌歎息:“你放心吧,不是隱射絡寒。他沒那必要。”

林亦沫緩了口氣。

“不過,我覺得那個人是為了隱射絡寒去的。他似乎已經知道隱射絡寒沒有死,想逼出他。”即墨羽歌痞子一樣的說道。

林亦沫的心,便又懸了起來:“真的?”

即墨羽歌白了一眼林亦沫:“當然,我用得著說謊嗎?你是不知道,隱射絡寒既然能統一天下,那會有多少人想要殺了他?”

林亦沫忐忑:“那,是誰?”

“你當我是神仙啊?什麼都知道。”即墨羽歌翻起白眼。

林亦沫起身:“我想去見他。”

錦繡客棧最近的一個小鎮裏,一家小小的醫館。

大夫白衣如雪,溫文儒雅。

林亦沫步伐急促,回頭,仿佛有人自天際飛過。

沒有想太多,林亦沫走進醫館,她說:“素塵。”

真的仿佛換過一個人般,溫潤如玉。

一如最初,他們相識時的模樣。

他微笑:“沫沫,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