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番外 咱家羽歌滴故事(2 / 3)

月攸然的臉,微微泛紅:“我以為是刺客,後來才看清楚。”

林亦沫微笑:“你終究救了我。”

“你,還有什麼心願嗎?我可以幫你的。”月攸然急忙說道,又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微微懊惱。

林亦沫的心情,就那樣好了起來,卻想起那個白衣男子,黯然說道:“不用了,然。就這樣了吧。”

月神宮很美,殿內金碧輝煌,殿外卻是山清水秀。而林亦沫住的地方,是最淡雅的水榭。

素手淺彈。

音調,卻是落寞的。

已經,三個月了,月攸然天天來水榭,衣食住行樣樣過問。可是,林亦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林亦沫彈著琴,眉眼倦怠,輕咳出聲。

這次傷的比較嚴重,這咳嗽,怎麼也好不了。

“沫,也許是我從未出過月神閣,你是我第一個看見的外族女子,我心疼你,不願你受半點委屈。”剛剛彈完一曲,林亦沫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月攸然語氣急切的說道。

林亦沫微笑:“然,你知道的,我命不久矣。”

“不,沫。月神一族,我傾盡全力,也要你好好活著。”月攸然環抱著林亦沫,微微落寞的說道。

是嗎?我值得嗎?林亦沫微微嘲諷的想著。

終於,開口了:“然,我想,我該離開了。”

“為什麼?”月攸然問道,帶著心疼。

林亦沫微微淺笑:“我愛的人,是絡寒,我想見他。而你,與這一切無關。”

“怎麼會無關啊,你忘了。我說過。我要守著你。”月攸然說道,語氣,卻是縹緲的。

林亦沫冷笑:“那好,我要你隨我離開,你願意嗎?”

月攸然微笑:“怎麼會,不願意呢?沫,就算你給的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林亦沫突然覺得,自己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愛他,至少比不過月攸然。

沉默,不想傷害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他離開。

“沫。”月攸然將林亦沫推離懷抱,認真的看著林亦沫說道:“我愛你,隻是我的感情。與你無關,你隻是,剛剛是我愛的那個人,而已。所以,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抵不過這樣認真的注視,林亦沫點頭:“知道了。”

林亦沫微笑起來,與他們的曖昧掙紮相比,也許,月攸然更適合也不一定。至少,這樣的愛情,要單純許多。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遇見的這麼晚?

若第一個遇見是他,會不會?不這麼辛苦?

“我想見他,最後一麵。“林亦沫說道,夢一般的語氣。

煥水國王城。

雪白的馬車上,燃著炭火,車內自然是暖氣彌漫。

馬車外的布匹,是上好的雪緞,不沾塵埃。

馬,是三匹上好的汗血寶馬,馬蹄的起落完全一致。

趕車的,是一個容顏絕世的少女。

車後,六個黑衣男子跟隨著車子。

他們都抱著樂器,卻仿若閑庭信步般優雅,若普通人,是絕對跟不上的。

偏偏,這六個男子,容顏亦是絕色。

趕車的少女突然回頭,遞上一張紙條。

“他到品茗閣了。”月攸然看了說道。

林亦沫點頭,不語。

馬車奔馳,停在了品茗閣外。

一個白衣男子下了車。

所有人驚歎,怎麼會有那般唯美的男子?

一個女子也走了出來,扶著男子的手,下了車。

那女子,容貌平平。

衣著也十分平常。

可那男子,卻如同看著世間最美麗的女子一般。

那六個黑衣男子,率先進了茶樓。

其中一個,遞過一張銀票給老板:“今天,你們這裏,我們小姐包了,請清場。”

“這……”老板遲疑。

另一個黑衣男子打開手中扇子,扇著風冷冷說道:“可是看不起我們?”

那女子看見了,失笑:“小扇還嫌不夠冷嗎?”

被叫做小扇的男子立刻收了扇子,跪倒在地:“請小姐責罰。”

女子微微不耐說道:“起來吧。”

“是。”小扇起身,卻不再打開扇子。

“進去吧,別受了寒。”白衣男子溫潤如玉,淡然說道。

這天,卻是陽光明媚。

那男子,是月攸然。

那女子,是林亦沫。

林亦沫淺笑,隨著月攸然進了品茗閣。

擦肩而過的,一個白衣男子微微出神。

一個沒有叫出口的名字在胸口翻騰:沫沫。

林亦沫卻仿若沒有看見。

回頭,兩個白衣男子兩相對看。

一樣的白衣,一樣的淡然,一樣的出塵。

不一樣的,隻有容顏。

一個溫潤有禮的點頭微笑,隨著那個女子走了進去。

一個看著兩人的背影,默默出神。

那背影,格外親昵。

“冷寒,我和她在一起,可有他們一半溫情?”隱射絡寒愣愣問道。

被叫道的白發男子搖頭:“你們,不一樣。”

隱射絡寒微微淺笑:“是不一樣。”

最後回頭,那個單薄的背影已然消失。

依然是那個風華絕代淡漠出塵的男子,卻有什麼地方已然改變。

“就是他嗎?”月攸然問道,帶著關心與心疼。

林亦沫輕咳幾聲,點頭:“是他。”

“沫……”月攸然歎息:“你已經見到了他。”

“是啊。”林亦沫靠在月攸然懷裏,迷茫:“他現在好嗎?”

月攸然點頭,忍下眼眶裏的水珠:“他很好。”

“那便好。”林亦沫微笑:“我困了,先睡一會兒。回去了叫我……”

語音剛落,人已沉沉睡去。

橫抱著林亦沫的月攸然上了馬車,冷聲吩咐:“去王宮。”

宮門的等待,誰的心?一片荒涼。

見到隱射絡寒的時候,月攸然幾乎是硬把他跩上馬車的。

“她隻想見你一麵。”月攸然看著林亦沫,滿眼憐惜,聲音,卻是如冰冷漠。

“她?怎麼了?”心痛到麻木,帶著不願相信的語氣。

月攸然看著那個沉睡中的女子,帶著心疼:“受了傷,受了寒,就這樣了。”

“我會救她。”素塵說道,輕輕抱起林亦沫。

動作那樣溫柔,仿佛對著最珍視的物品一般。

可是他們都知道,他救不了她。雖然他醫術高超。

“不,你不懂她。”月攸然苦澀的說道:“她本是來見你最後一麵的。”

“你放心。”隱射絡寒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我不會再放開她了。”

說完,隱射絡寒沒有看他,抱著林亦沫,一步步離開。

他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堅持要改國號。

亦,林亦沫的亦啊。

是他的大亦,亦是,林亦沫的大亦。

可惜,她卻不願明白。

下令,抓所以醫術高明之人進宮。

月崖宮裏,女子依然沉睡。

隻有那若有似無的呼吸,證明著,她沒有死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變了呢?沫沫。”年輕的王看著那個日漸單薄的女子歎息。

“絕音琴……”林亦沫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一瞬間,隱射絡寒喜極而泣:“你終於醒了,沫沫。”

林亦沫微笑著側頭:“素塵,幫我找到絕音琴,可好?”

“好。”隱射絡寒輕輕的抱住林亦沫說道。

可惜,他卻不知道。

在她昏迷的時候,月攸然已經來過。

隨即,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醒來的時候,隱射淩鳩站在床前。

旁邊,正是絕音古琴。

“沫,對不起。”隱射淩鳩說道,帶著風輕雲淡的寂寞。

林亦沫依然微笑著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不明白。”隱射淩鳩眉眼間的孤單,越發的肆意:“如果你沒有把詔書給我,絡寒不會那樣做。如果你沒有幫我,就不會成為巾幗將軍。也不會遇見即墨羽歌。羽陌,也不會那樣做。”

林亦沫依然微笑著:“可是,我不後悔。淩鳩,你愛的人,其實是羽陌吧?她也愛你,對嗎?”

隱射淩鳩搖頭:“她是玨國人,我也沒有辦法原諒她……”

林亦沫輕輕咳了起來:“淩鳩,你走吧。”

“沫……”隱射淩鳩還想說什麼,卻歎息:“好吧,我先出去了。”

隱射淩鳩剛剛出去,隱射絡寒便走了進來。

空曠的床上,卻隻有那絕音古琴泛著孤單的顏色。

“沫沫。”隱射絡寒微笑著,抱過琴:“我以為,你可以是我的王後。可是,我卻總是在傷害你。你卻總是不等我,總是,想著離開我。”

早朝的路上,隱射絡寒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的孤單過。

為了王位,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摯愛的女人、父母、師父、叔叔、朋友……

他突然發狂般的笑了起來。

隱射淩鳩,你是否也和我一樣?

不,你還有羽陌。我怎麼可以,讓你比我好過呢?

腳步聲響起。

潮濕的監獄裏,隱射絡寒笑容明媚的看著那個被釘在牆上的女子。

她,已經沒有溫柔優雅的氣質。

也沒有了淩空飛行的能力。

長長的鏈子,穿過了她手腳的骨頭,固定在牆上。

“為什麼不殺我?”羽陌問道,聲音嘶啞。

隱射絡寒依然是明媚的笑容:“我不想。”

是的,那樣驕傲而有心機的女子。死,會不會太便宜了?

臘月,大亦突然攻打諾陽。

諾陽淪陷。

睿王再次南撤,與玨國共同對抗大亦。

四月,大亦再次出兵,攻打玨國。

隱射淩鳩戰死。

即墨羽歌失蹤。

年末,天下統一。

一月初一,大亦立玨國亦沫公主為後。

夜裏,煥水國王宮突然起火。

國王隱射絡寒葬身火海。

林亦沫遠遠的看著那場大火,眼淚,突然止不住的落下。

步子,卻是歡快的。

是向著,火最美的地方走去。

素塵,對不起……

我以為,你不愛。

我以為,離開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原諒我依然愛著你,卻這樣的傷害你。

愛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