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程陶從高中就開始來,熟門熟路,往吧台上一趴,可憐兮兮的望著調酒師。調酒師叫石頭,是程陶高中同學,當然了不光同學那麼簡單可以說是鐵子吧。石頭第一眼看見程陶就知道是一個圈子的錯不了,當時還存了份把程陶弄到手的心。彼時的程陶還沒有現在如此的二皮臉,還沒有把你痛苦我快樂你越痛苦我越快樂這種詭異的信念當成人生信條,還是白白淨淨的美好少年一枚,透過鏡片總是可以看見少年彎著眼睛羞澀的看著你笑,就像奶奶家蒸的糯米糕軟軟的甜甜的到心窩裏,無論在人生的那個階段這種治愈係總是我們的理想,又有誰不希望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不用太大也許隻有40平米50平米總有一個人為你留守等你回家。總之,我們石頭做的是養成係的□□夢。後來,才明白這個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少年原來也是有喜歡的人的,喜歡了多年求而不得。從程陶剛進門石頭就看見他了,遠遠地瞅了一眼,表麵淡定,實則內牛滿麵,今夜又是個不眠之夜,這把老骨頭早晚讓這個小王八羔子折騰散了。(大家不要想歪。。。)
現在程陶看石頭的表情那是真真的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臉上明白的寫著“來問我呀來表揚我呀”,石頭看的嘴角抽了一抽,非常配合的問了“你今天是終於收拾了門前的狗啊還是同你們主任鬥嘴完勝啊?”石頭的方向是非常專業的,他用大母腳趾想都知道這哥們兒也就幹點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程陶這邊沒聽出來這麼多的話外之音,連比劃再說——必須是添油加醋的以突顯自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為祖國教育事業拋頭顱灑熱血的錚錚師骨。石頭整個臉都抽了,覺得自己得告訴家裏頭孩子千萬別往程陶那學校送,這廝在那是純禍害祖國下一代。
“哎呦,陶哥哥,你來了怎麼不告訴人家哪?”石頭聽著那聲“陶哥哥”骨頭都酥了半邊,趕緊往旁邊躲,切不要傷及無辜。一個小身影撲到程陶身邊,低腰牛仔褲露出腰間白花花的肉不算隨著他的蹭蹭蹭還有往下掉的趨勢,巴掌大的小臉上化了淡妝更是看不出年齡,□□的讓人想好好疼一疼,一雙招人的桃花眼吊起來看著程陶明擺說我要勾引你勾引你。聽著周圍的一片抽氣聲咽口水聲,心想這小家夥今天是夠招人的。程陶知道這肯定是有原因的,王小黎平時總是穿著帆布鞋牛仔褲往角落裏躲生怕有人看見的怎麼招搖就出來了。心情好,陪著你演一演吧。
“這不剛到,小的哪敢惹您不高興啊。”程陶擺出一副盡心服侍的姿態,惹得王小黎吃吃的笑。不遠處的石頭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該幹嘛幹嘛,這兩人好的像連體一樣,都是傷心人,嗅覺就像狗一樣,可以在人群裏找到同自己有相同絕望的氣息的同類,互相安慰舔傷口,人和人也就那麼回事吧。
王小黎往門口不經意瞟了一眼,忽然咬上了程陶的嘴,這一咬程陶倒是不吃驚,仿佛早料到了,在那裏等著就怕你不上來,索性拉著王小黎在那裏纏綿。意料之中的一巴掌,王小黎早被拽開,男人陰暗的臉仿佛要吃人,“操,你他媽犯賤也找個老子找不到的地方!”男人看了王小黎一身穿著更是火大,拉著他就走。程陶倒是淡定,仍是坐在那裏喝酒,低低的笑出來“成人之美倒是好事。”
石頭愣在當場,等回過神來看著趴在桌上不停喝酒的程陶,心裏隱隱抽痛。他是不願意程陶
來這裏的,每次他不開心了才來,大醉一場裝作什麼也沒發生。自從那件事就沒見過程陶哭過,倒是常常見他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跟自己說生活中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之一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己有心有能管得了多少,自己不是他,什麼沒法給他。
程陶跌跌撞撞出了銀,石頭每次都要送他,他不讓,算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麵子吧。
一下被人打翻在地,程陶酒多少有點醒了,“嘿嘿,他這回是終於忍不下去了,王小黎你欠我一次。”可憐程小陶這種時候也要計較那一分幾毛,一點虧不肯吃。程陶趕緊護著頭,這還留著教書育人那,21世紀什麼最貴-人才,更何況是人才的腦袋。
“幹什麼哪?”話音剛到耳邊,一個人影就衝上來了,當當當,英雄救美,夜禮服假麵什麼在程陶那不清不楚的腦袋一個一個往外蹦,所以說在最關鍵的時候程陶還是那麼不靠譜。周圍逐漸安靜,隻剩一個焦急的聲音“哎,同誌你怎麼樣了?”程陶迷迷糊糊的想什麼年代還管別人叫同誌,這哥們別是穿越來的。慢慢睜開眼睛,靠,老子今天人品好真碰上一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