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2)

徐之瑞站在水裏喊溫文過去,問溫文想不想租條漁舟,溫文搖搖頭道:“在岸邊就很好玩了。下次再來,就帶魚竿來,我們也去河中間釣魚。”

徐之瑞說,我現在就給你抓魚,說著就要脫衣服。

邵雲傑終於被把頭伸出來吼道:“表弟,不準下河,現在水裏還冷著呢。”

溫文拍拍自己腰間的挎包,說道:“不怕,我帶著藥,還帶著針。瑞子一冬天就春節洗了個澡,身上不知長了多少虱子跳蚤的,下河洗洗幹淨。”

徐之瑞鼻子一哼:“就你幹淨!騷包的三天兩頭的洗澡洗頭,也不怕把你的皮搓掉。”

溫文無語望天,不稀得理他了,邵雲傑愛幹淨些,但也是十天半月才洗一次澡,據說還是看溫文洗的勤乎跟著學的。

徐之瑞光腳站水裏有一會了,沒覺得冷,太陽照在後背上還有點熱呢,於是三兩下把自己扒光了,把手裏的衣服遞給溫文,讓溫文把衣服抱著。

溫文瞧瞧徐之瑞還沒發育的小雀雀,一點害羞的感覺也沒有,這沒發育的小雀雀跟身體其他部位的器官一樣,在她眼裏沒啥區別。想前世第一次解剖一個男性屍體的時候,看見那生殖器還不好意思了一下,後來解剖多了就沒感覺了。

溫文以前還是有過很多人追求的,但追著追著就被溫文變成哥們了。溫文在感情上比較遲鈍,自己班裏誰誰戀愛了鬧別扭了,要當事人說到溫文麵前了,溫文才知道,否則愣是看不出來。後來終於在上碩士的時候,談了一個,但溫文常為著約會耽誤了自己的實驗時間或者看書學習時間而苦惱,最後男朋友自己受不了,娶別人為妻了。溫文難受了一陣子,然後因為不用再糾結時間分配了,竟然覺得渾身輕鬆。因為談戀愛時間短,男朋友還沒有讓溫文體會到,男性生殖器是怎麼讓女人懷孕的。所以溫文對男性的身體結構的認識,尚處在一種理論的高度上。

邵雲傑看溫文盯著徐之瑞的光身子看,一陣別扭,但又不知道自己別扭什麼。剛才被溫文調侃自己思春的事,好一會也沒想通。思春應該是對著姑娘吧,但溫文是個小子呀,自己靠近溫文時會心慌是怎麼回事?再過半個月才滿十三歲的邵雲傑想不明白,他接觸的教席和長輩們沒有告訴過他;在學堂裏,因為課程安排的關係,上午文,下午武,隻有中午吃飯時才停下來,如廁什麼的也不容易碰上人,同同窗們基本上沒有閑聊過。徐家家教看著寬鬆,但對吃喝嫖賭這些敗家行為卻又處罰極嚴,所以徐家上下沒人敢在明麵上有亂七八糟的事,於是邵雲傑就沒機會知道斷袖是什麼東西了。他想不通自然就不想了,反正溫文一向不正經,身體沒病就行了。

徐之瑞在河裏撲騰著,徐福和邵雲傑站在岸邊緊緊的盯著。溫文看了一會,也很想下去玩玩,但又怕徐之瑞那死小子來扒她衣服。身上曬得熱辣辣的,她便離開河邊,朝河堤的樹影裏去。

幾個孩子在河堤上玩,籃子裏是采下的榆錢,每個籃子都滿滿的,小孩子們嘴裏塞著,手裏抓著,追逐打鬧著,一會忽然腔調變了,有了謾罵和哭喊的聲音。幾個小孩子把一個衣服襤褸的小男孩推到地上,用腳踹了幾下,把一個爛簸箕和著榆錢用腳踩的稀巴爛。小男孩哭喊著辱罵著,爬起來追打著比他大些的孩子們。那些欺負他的孩子哈哈笑著,唱著“藍狗兒,爛狗兒,家裏老娘瘋狗兒”,提起籃子一眨眼跑下河堤看不見了。小男孩一看那些孩子跑遠了,立刻不哭了,但嘴裏仍然罵著,跑到簸箕那裏,試圖把爛簸箕的碎塊收拾起來,顯然徒勞了。那些欺負他的孩子約比徐之瑞大個一兩歲,這個小男孩看著應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破洞頗多,用衣不蔽體表示毫不為過。

溫文慢慢走到這個男孩身邊,望著地上的破簸箕說:“他們為什麼欺負你?因為你窮嗎?”

小男孩抬起自己亂糟糟的頭,用戒備的眼神看著溫文,瞧溫文同他差不多高,細瘦瘦的沒有什麼威脅性,便哼了一聲不理溫文。小男孩抬起頭時,溫文發現男孩的臉竟然是幹淨的,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倔強,嘴唇薄薄的緊抿著,下巴尖削,長大了肯定會是個酷美男。小男孩已經放棄爛簸箕了,把自己爛的不像樣子的上衣脫下來,挽成個兜,光著上身爬到榆樹上繼續擼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