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帳內,將領們麵麵相覷。
偏將楊明實在有些氣不過,他問道:“將軍,這溫文隻是個軍醫,卻一再囂張行事。將軍為何不進行懲罰?這讓其他兄弟如何想?”
燕嘯北微歎一口氣:“是我對不住他。這溫文救過我和太子的命。說起來,溫文可是乾望的大功臣。隻是,我貪慕他的醫術,才強行將他擄來。現在已到了敵前,等一會你去我的護衛中挑十個好手,派去保護溫文。若他有個閃失,不隻我自己心裏過不去,太子也不會饒恕我的。”
在場的人均一驚,太子和燕嘯北遇險的事,雖然已被朝廷隱瞞,卻屬於公開的秘密。
溫文之事卻是第一次聽說。現在聽燕嘯北一講,大家對溫文的囂張,瞬間都理解了。救命恩人加上有功之臣,當得這樣窩囊的,溫文也算頭一個了。燕嘯北這是欺負人家年齡小,沒門路呢。其實溫文的年齡比將領們知道得還要小。燕嘯北不好意思把溫文的真實年齡說出來。真要說出來,自己都臉紅。
偏將楊明對溫文的印象,一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同情溫文了,很是盡心地挑了十個身手最好的護衛,吩咐保護好溫文,並一再說明溫文那有功之臣的身份。於是溫文的藥材帳篷旁邊,又硬擠進去一個帳篷。
邵雲傑看溫文抱了一床熊皮毯子過來,一問是燕嘯北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好看了,生氣地問溫文:“為什麼要拿他的東西?你冷可以拿我的被子過去。我不準你用他的東西。”
“為什麼不能用?他把我弄到這冰天雪地,讓我受這麼多的苦,我用他一床毯子還便宜他了呢。最好能凍死他,我才高興呢。”溫文YY了一會燕嘯北被凍得跳腳的樣子,高興地笑了兩聲。
邵雲傑不知該怎樣表示自己的不滿,看到燕嘯北對溫文好,就是不舒服,第一次發現手中有權力是多麼的重要。若自己在身份地位上超過燕嘯北,他還能這樣囂張地欺負溫文嗎?
邵雲傑跟著溫文住到了藥材帳篷裏,他可不放心溫文單獨住。
藥材帳篷內,徐青、徐陽幫著兩人好一陣歸置,終於收拾出能容兩人睡下的窩來,中間還能升堆火來取暖。
邵雲傑把自己的軍被抱給溫文,把熊皮毯子搬到自己的鋪上,對溫文道:“你如果還冷,我再想辦法。這毯子就給我用吧。”
溫文對邵雲傑的小心眼頗不以為然。
溫文感覺現在最重要的是洗個澡。在廉州就想洗來著,但是住的地方太擠巴,根本沒地方沒時間讓她洗。
邵雲傑對溫文的“潔癖”早就知曉,還以為從軍後能改些呢,畢竟境況不同了嘛。現在一看,這改得也了了。
邵雲傑很想給溫文搓背,被溫文強迫去看門了,說不能讓別人看了便宜去。
溫文洗澡的用具是煮藥的大鍋,洗澡的用品是藥用的皂莢,洗完還用了自己以前從藥材中提煉的護膚品。溫文洗完,又細心地給自己化了個醜妝。總之這個澡,溫文洗得很滿意。
邵雲傑則站在帳篷外凍得直跺腳,和盡職的十個護衛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開始漫天飛舞的雪花。
溫文一出來看到在帳篷門口排成兩列的十個大男人,嚇了一跳。
前排護衛之一上前一步,拱手說:“我等奉燕將軍命令,特來保護溫醫正。”
“保護我?這在大軍中呢,還需要額外保護?來監視我的吧?燕嘯北,這個小人!千裏迢迢的都來了,我還能跑了不成?要跑早跑了。這個混蛋!”溫文可不認為燕嘯北有這個好心。
護衛均有些傻眼,答話的那個護衛趕緊為燕嘯北辯解:“溫醫正誤會了。燕將軍給我們下的命令,隻有保護,沒有監視。”
邵雲傑也認為燕嘯北應該不是要監視溫文,因為沒必要。保護之說倒是更真實些。這讓他更感到不舒服,憑什麼對溫文這麼好?真是因為對救命恩人的愧疚?但心裏不喜歡是一回事,對溫文還是說道:“溫文,燕將軍應該是要保護你。他要防你早防了。再說也犯不著用十個人防你。”
溫文一想,也是。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邵雲傑三人想想。如果這十個人真是來保護自己的,邵雲傑三人應該也能沾點光。於是便放任這十個人成為跟屁蟲了。
藍恩和徐之瑞很少來看溫文他們,因為訓練任務很重。這支軍隊全是老兵(青壯年組成的老兵),燕嘯北是看在溫文的麵上,才接收了藍恩和徐之瑞;又因為溫文的關係,燕嘯北把兩人放到了神弓營裏。
神弓營是燕嘯北的王牌,全是精英,個個是神箭手,同時打鬥技巧也強於普通兵士。
藍恩和徐之瑞若想不拖後腿,隻有玩命的訓練(徐家族學所教功夫側重招式,重點還是防身健身方麵,擊殺敵人的技巧和聯合作戰的能力上欠缺些)。好在兩人都有不錯的武功底子,進步倒也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