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桓之探望(1 / 2)

雲歸腆著臉向父母親賠罪,“是兒子不是,兒子莽撞了……再沒有下回,兒子保證。”想想他一個內裏足足有三十六歲的人,在這裏討巧賣乖,實在是……

雲歸禁不住打了個寒噤。這讓溫媛瞧見了,立即有了底氣,向雲鏘怒道,“讓你說兒子,讓你說!沒見咱們兒子受傷了不舒坦嗎?這多熱的天兒啊,他還打了個寒噤,定是被你給嚇的!”

許久沒見溫媛發火的雲歸,倒是驚異地看著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溫媛平日裏到底還是溫良賢淑的尚書夫人,被兒子這樣一瞧,便有些不自在。再不看雲鏘,自顧自地整理一番衣襟、鬢邊,又苦口婆心向雲歸道,“兒呀,你接下來幾日還是忍忍,擦擦身子便算了,莫讓傷口碰著水。這皮肉之傷有時候是說大可大的,聽聞就有人因為傷口處理不當而失了性命的。”

雲鏘哼出一聲,“婦人之見。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麼嬌弱?我看雲歸就是讓你養得這般弱不禁風,沒點兒男子氣概!”

雲歸聽得這話,當下噎得胸口發堵。他怎麼就弱不禁風了?他平日裏亦未有多少病痛罷?亦不見得肩不能挑腰不能扛罷?他又怎麼沒有男子氣概了?他亦不曾整日裏說話婆婆媽媽、做事拖拖拉拉罷?

溫媛卻是亦冷哼一聲,“是你說照著‘君子端方’四個字來教養,又說宜溫和謙善,這些話我可都記著。你如今看看,我兒哪兒夠不上了?可不就是溫和謙善?如今倒怪起我來,又盼著兒子熊膀圓腰、五大三粗了?”

“我何時說要他熊膀圓腰、五大三粗了?我說的男兒氣概可不是形貌粗獷!”雲鏘氣哼哼,卻又深覺與溫媛無法達成共識,隻好與雲歸道,“你既是與樓公子一道,怎的不多學學他?來日我也好放心一二。”

一直聽著雲鏘與溫媛爭執的雲歸,本就是苦兮兮一張臉,此時再聽這話,更加覺得哭笑不得,隻胡亂點頭敷衍過去了。

回家後的隔日,樓桓之就帶著傷藥登門拜訪。先是在前院與雲鏘相談一盞茶功夫,後才入了內院,敲開雲歸房門。

“你怎麼來了?”雲歸訝異問道。由於腿傷不便,平日裏都是躺在床上。而床褥裏,是光溜溜的兩條腿,為了避免磨蹭到衣料。此時不能起身相迎,隻好坐起身擁著被子,看著樓桓之笑得滿臉過意不去。

樓桓之察覺雲歸的不自在,便道,“你不必管我。我就是來看看你,給你一點傷藥,沒別的事情。當我不在就是了。”

雲歸不由笑,“你的存在感可不弱,我如何當你不存在?”說完又想到樓桓之怎知他受傷了?莫不是……外頭許多人都知曉他騎個馬把自己的兩條腿磨傷了?

當下臉色有點兒僵硬,試探著問道,“你……如何得知我受傷之事的?你知曉我是受了何傷?”

樓桓之先將手裏提著的傷藥遞給雲歸,“這藥還不錯。平日裏我練武,若有個傷處,便是用這個。好得還算快。”又回答雲歸,“那日我們分開時,我便覺得你像是騎馬磨傷腿了,你下馬走路時看著有些別扭,雖然不甚明顯,但仔細看便能有所察覺。後來我著人來你府上問問,便知你確是受傷了。今兒便想著來看看你。”

雲歸不由得想,樓桓之作甚好端端地,那般仔細看他?樓桓之著人來問,便就有人據實以告了?這豈非偌大府邸,都沒法對外頭瞞個秘密了?

“具體是怎麼回你的?說我……騎馬受傷了?”雲歸問道。

樓桓之看了雲歸一會兒,約莫猜得雲歸心裏所想,不由笑了笑,“不是,隻說是雲府大公子受了點兒小傷,並未明說因何故受傷。我會知曉是因為之前就有所猜測。”

雲歸點點頭,“這才像樣。”這話順溜著就出了口。隨後再看樓桓之似笑非笑的表情,便覺得氣有些不順了。他這是怎麼的?是否他的八字與樓桓之的八字不相合?又是否在五行學上來說,樓桓之是克他的?不若為何每每在樓桓之跟前,便各種醜態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