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聲無息的降臨,稀稀落落的燈光在黑暗中亮起,時而聽到幾聲狗吠在山間回響,不怎麼寬闊的路上總有幾個毛孩打鬧,原本我也正值打鬧嬉戲的年紀,他們卻因為我的特別而將我拒之門外。
夜裏,吃過飯後,我怎麼也坐不住,老是想起劉家的傻妞,想到她便想起她父親,想起她父親就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團黑影,那團黑影到底是靈魂還是什麼?
吃完飯,舅舅與舅媽便回房打情罵俏去了,奶奶也坐不住,跑出去串門去了,帶我出去怕人說閑,我也不喜歡出門也就一個人留在家裏。
屋子一下安靜,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耳朵總感覺嗡嗡作響,也許是我的心不夠安靜,我幹脆脫掉鞋子一步跳到床上,一把將被子拉來遮住整個身體,腦袋也全部捂在被子裏。
啪!啪!啪!
突然窗戶被重重的敲了幾下,我以為是強盜,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在牆角找到根大竹竿,緊緊抓在手裏,慢慢的朝著窗戶靠過去。
就在我準備伸手拉開窗戶一看究竟時,窗戶嘎巴一下打開,朝著窗戶看過去,一個鼻子正留著鮮血,滿眼珠子是淚花的小女孩出現在我眼前,我被她嚇得不輕,還好沒激動得將手中的竹竿打下去,要不然非得出事不可。
她就是劉家的傻妞,真是想啥來啥,我疑惑的盯著她,小聲的說到:“你想幹嘛?今天還沒鬧夠?”
傻妞結結巴巴的說到:“原來你在家啊,拍那麼久的門都沒人開,害我撞在門上,你得負責。”
“啊?”我滿臉狐疑,指著窗戶:“你說這是我家的門?”
傻妞還天真的點了一下頭:“你家門真小,沒我家裏的大,我回家都能走進去,來你家就不行。”
這是我在家裏出事後第一次笑:“嗬嗬!我以為他們叫你傻妞是開玩笑的呢,沒想到你真的是一個傻子。”
傻妞不開心的看著我:“不許說我傻子,我才不傻。”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傻子也不高興別人罵她傻子。
之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我還能懂的,雖然傻妞的爸爸說話不好聽,針尖麥芒的針對我,我傻妞不是她,老劉說得話並不帶便傻妞說的話。
看她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鼻子裏還留著鼻血,我一步從床上跳下來,抓了一把紙衝出去。
“喂!你要去哪?你幹嘛?”我剛拉開門出去,傻妞見我不在,忙喊起來。
轉到傻妞背後,我輕巧了一下她的腦袋,她滿臉茫然的看著我:“你是怎麼做到?你不是消失了嗎?”
我笑了一下,將紙遞到傻妞麵前:“疼不?”
傻妞也沒接過我的紙,將手伸到鼻子前不停的揉著,然後用衣服袖口抹去鼻子上的鮮血,心裏莫名的升起別樣的滋味,我抓住她的手:“你幹要用袖子抹鼻血?”
傻妞沒在意,雙眼都快冒出星星似的看著我:“你真的能夠看到靈魂嗎?你有沒有看到過我的媽媽?”
“媽媽?”我看著這傻妞微微的頓了頓,難道她也像我一眼嗎?
傻妞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我,我咬著嘴唇,將紙折好,抹著她又流出來的鼻血,將紙揉成一團,放到到她的鼻子裏:“這樣就不會再流鼻血了,知道嗎?”
傻妞輕哦一聲,繼續追問我:“你真的能夠看到靈魂嗎?你看到過我的媽媽沒有?”
我搖著頭,可心裏卻有了答案,也許今天老劉背後的那道黑影就是傻妞媽媽的靈魂,按道理一個人死了,靈魂早就應該離開這個人世,可為什麼傻妞的媽媽偏偏沒有離開?而且她媽媽的靈魂根本就看不到本來的麵目?已經超出白淩對靈魂認知的範疇。
“我爸爸說過,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後來在陪村裏孩子玩耍的時候,他們就說我爸爸騙我,其實我媽媽已經死了,每次我都為這個事情和村裏的小夥伴鬧個不停,現在我也終於明白,其實媽媽早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傻妞見我搖頭,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