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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畢業後第二年,我在一次公司間的聯歡上遇見了舊時的高中校友,彼此留了聯係方式後,除了業務上的往來,節假日時也常常互相發些短信,沒過多久她被分配往海外的公司,臨行前我們約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席間慣例地聊起以前學校裏的逸聞。雖然已經離當年遙遠,但依然會同時大笑起來,談及過去的時候,中間並沒有過多的隔閡。

“不過,整個三年裏,最難忘的,還是栗原的事吧……”最後她說。

“念書時會參加同學的葬禮,當時就很駭然。

“如果栗原現在依然在世,應當和我們一樣二十四歲了……

“就像村上春樹筆下的直子,當她和渡邊都已經跨入二十,死去的木月卻永遠保持著十九歲的年紀那樣……

“每次這樣想著,就覺得非常不真實。”

“桐山你還記得嗎?”她問我,“栗原的事。”

放學前我在操場邊找到栗原:“在這裏閑晃什麼啊。”

“噢。桐山君。”

“修學旅行的費用,全班就差你一個還沒交了。”

“真的嗎?”

栗原撐著雙手坐在雙杠上,兩腿垂下來,裙子像隨意粘蓋在蛋糕上的白色油紙,留下雙膝中間的一點距離。

於是我把頭低向一邊:“……總之快交啦。”

手上加了力氣,讓自己的身體繞著杠身翻了半個圓圈後,栗原跳到地麵上,她掏了掏耳朵,“男人來向女人討錢,這可是很丟臉的欸。”

“別說這種不知所謂的話。”我皺眉,“記得明天把錢繳來啊,最後期限了。”

栗原用輕快的音調唔一聲,一副沒法保證的樣子。我無奈地鬆開肩膀,轉身去推自行車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

栗原一步一步沿著球場圍網離開,地平線仿佛是張開的上下兩顎,把她吞食在落日的味蕾裏。

催人繳費是身為班長不得不負責的瑣事。雖然當初僅僅因為在班主任說著“沒有人自告奮勇為班級出力嗎”時,我正好倒黴地掉了課本在地上,於是有了“那就桐山同學吧”這樣毫不負責的結果。

幹的多是打雜跑腿的活。十八歲的高中生沒人還會把這個頭銜當一回事,包括我自己在內。兩個女生在後排吵架,最後動起手來接近過火的程度,即使知道阻止也不會有效果,但這時依然得上前形式化地說一聲“請注意些”。

上下睫毛塗得粗粗的女生瞪著我,彩繪指甲抓在頭發裏,“真囉唆啊,關你什麼事。得意忘形了嗎?”

“可是我覺得桐山君跟‘得意忘形’這個詞實在差得太遠了……唔,倒不如說,完全是兩個方向。”

之後曾經聽到這樣的話,是在下午的美術教室裏。美術老師要求我替他找本畫冊,走進教室我發現栗原坐在角落裏,她拖了張椅子靠著牆角。“怎麼躲在這裏……”

“沒哦。”栗原揉了一把頭發,“等會兒美術小組的活動上,我要做模特。”

太明顯的戲弄的話,也打消了我繼續下去的念頭,走到櫥門前隻管翻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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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