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還未等到所有表演結束,文竟便早已裝作不甚酒力,倒在桌幾上睡去,張若棲命彩兒等人將文竟送回去,文竟一路裝睡假寐,等回到屋內侍女熄燈走遠後,便立即睜開眼,爬下了床去。他將窗戶展開,露出皎亮月光,然後吃力的準備出紙筆與繡花針,在月光下,用針在右手的鐲子上來回試弄,每聽到一次“哢哢”聲,便拿筆記錄下來,再重新來過。

自五月初一後的兩日,文竟都呆在那竹園裏,這期間張若棲一直沒露過麵,所以文竟白日便看書念詩,聽彩兒嘮叨,到了夜裏便繼續撥弄那九環九節的鐲子。他將已經記錄下順序的抄紙全部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床下,以至於第三日,幾個侍前來稟報要挪動地方移居芳苑閣的時候,文竟是決然不走,賴在床上就不起了。彩兒不得已便要請示宮主,卻哪知張若棲這幾日一直不在宮中,於是侍從也不敢動彈文竟,所以移居一事就暫且擱置。隻是彩兒一直頗不痛快,整日念叨,“這邊是北宮,最偏僻不說了,晚上又冷又陰森!咱們剛來時候,芳苑閣還未刷好漆,現在修好了公子怎麼不去!住在這種地方!你喜歡清靜,我還不喜歡呢!”

文竟不在乎住哪,他隻在乎那幾十張抄紙,拿不出來,放不出去,上麵記載的鐲子機關的順序---“南北西東”數量眾多,又根本記不進腦子,除非他解開鐲子,不然他一步都不打算離開。

“聽說宮主這次出去打獵帶的是春陽公子,宮主以前出門絕少會帶服侍的公子夫人,這次竟然帶了!你說公子你都不著急!雖說公子你才剛來,宮主對你寵愛不假,可你若不努力讓宮主喜歡,難保以後不會失了寵!這北宮離宮主住的地方是最遠的了!你就算平日裏出去走好幾圈都遇不見宮主!”

文竟一聽春陽公子,便不由想起那日舞劍的白衣男子,就問道,“那春陽公子是那日宴上舞劍的?”

彩兒哼道,“怎麼會是他呢,春陽公子好看著呢!”

文竟問道,“那白衣公子是誰?”

彩兒道,“公子你是傻不成!他不受寵的,哪裏是你的對手,你管他作甚!我上次不也和你說了幾位受寵的夫人公子!你竟是根本沒聽是不是!”

文竟隻道,“我腦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覺得那白衣男子舞劍甚是厲害。”

彩兒哼了一聲,“自然厲害了,他是黑陰教來的,那劍法必定也是黑陰教學來的。哪像公子你,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武功也沒有,除了臉蛋,你哪有一處好!”

文竟卻疑惑,“黑陰教不以劍法傳教,教內隻寥寥幾位用劍之人,我可是全都認識,怎會冒出這樣一位?”便又裝傻問道,“他是黑陰教中何等人物?舞劍這麼好,難不成是個長老!”

彩兒嗤笑一聲,“他啊,可不是黑陰教教徒,我隻聽鳳霞說好像他以前是黑陰教教主的男寵,許是年紀大不受寵了,被送過來了,當時夾在黑陰教送來的十幾位小姐公子之中,我們宮主也並不喜歡他,半年都不會見他一次。”

文竟不由思忖,“瞧他那舞劍的架勢,絕非一般的繡花枕頭,陰傲天那廝要拉攏張若棲倒是沒什麼,可陰傲天一向不喜男色,說是他男寵未必可信。再看張若棲昨日那小心窺視的樣子,我看他可不是不喜歡。”

彩兒見文竟又走神了,更甚氣道,“公子你都不著急!我去揚州時候,聽聞別人說你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詩詞歌賦更不在話下,最初還對你崇拜著呢,怎知你腦子一團漿糊,甚事不懂,甚事不會,名不副實!現在我好心告誡,你又根本不聽!”

文竟隻道,“聞名不如見麵,這道理你還不知道。不吹捧一番,哪裏能把我賣出高價來,這是買賣一貫的手段伎倆,怪隻怪你太容易輕信謠言。”

“你!朽木不可雕!”說完,她便憤憤走出文竟房內。

彩兒一走,文竟便更是無聊,他出不去屋子,隻得打開桌上的詩詞書籍,興趣索然的翻看起來。

等到晚上,文竟正待侍女吹燈離去,好做自己開鐲的勾當,卻不想,張若棲回來了。文竟一聽彩兒喚宮主,便躺在床上,要佯裝身體不適,結果張若棲一句話不說,就越上他的床榻上,文竟還來不及捂著肚子,張若棲就把住他的頭,將嘴直直貼上了他,文竟頓時渾身冒起雞皮疙瘩,作嘔難忍,可毫無力氣隻能任由其擺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