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3)

文竟沒有解開文梳的穴位,隻是背起他,將他放到了大樹一側,讓他靠在樹邊上,自己則與唐瑚在樹後麵的大石盤上生火烤肉。不一會兒,左溢清拎著兩壺酒壇子回來了,氣喘籲籲扔在地上,一臉不甘。唐瑚拾起酒壇子,邀左溢清一同喝幾口,左溢清搖頭不語,隻對文竟道,“我還惦記著淨塵,想回丁家莊看看他有沒有事……”

文竟怕他性子魯莽再又做錯甚麼事,想開口說不許,可見他滿臉焦急擔心,也是不忍心,就道,“那你去罷,若遇見丁家莊的人,需好好和他們說明,別急起來又惹事,天明前必須回來。”左溢清應了一聲,就原路返回往丁家莊去。

唐瑚瞧他急如風火,不禁笑道,“他這性子,想甚麼就做甚麼,雖然痛快,隻怕是有些太莽撞了。”

文竟拿起酒壇子,開了蓋,聞了聞酒香,道,“他是有不好的地方,可也有好的地方。”

唐瑚道,“這倒也是,哪有人十全十美,我不也是,若不嚐這美色,怕在武學上也能有些成就,隻可惜……”說著就‘咕嘟’灌了一大口酒,“這美色雖然是毒,是最厲害的穿腸□□,可我一旦嚐過了這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滋味,就再也忘不掉了……”

文竟也咕嘟喝了口酒,歎道,“唐兄,你說的這□□可是在說你自己?我看你才是穿腸□□,害人不淺!我和你說,幾日前,我遇見了你們教主與上次那個白姑娘……”當下三言兩語,便將那日遇見陰傲天與白千夢的事說給了唐瑚聽。唐瑚手端著酒壇子,一動不動聽著,臉色尤為凝重,聽到後來文竟說陰傲天沒了五毒血又犯病了,已是緊緊捏著酒壇子,低下了頭。

“幸好你們黑陰教弟子來的快,不然可不知陰傲天沒了五毒血要怎麼熬下去……對了,你竟沒和我說,陰傲天有了兒子,都四歲了……!”

唐瑚慢騰騰站起身來,甚麼也未說,靠在大樹上,抬頭望月,看不一會就灌下一口酒。文竟說完陰傲天之事,又說起今日在丁家莊外少林寺和尚被害一事,唐瑚沉默半天,聽到此處,才道,“文兄,若真是排雲掌,那下手這人怕與震海鏢局的凶手是同一人,你我還是需好好查查,看此人的目的,到底是陷害我黑陰教,還是你們天啻教,或者另有企圖。”

文竟點頭,隻覺查清此事實在萬分困難,不由失落的歎了口氣。唐瑚喝光了酒,將酒壇子扔了出去,從腰間拿起一黑色的笛子吹奏了起來,那笛聲淒然蕭瑟,悲切如泣,實在叫人聽得心傷,文竟就道,“莫吹這麼悲涼的曲子,好像你我馬上要生離死別似的!”

唐瑚便止了曲,放下笛子,仰頭凝那天上鉤月,問道,“文兄,你可是屬虎?”

文竟怔了怔,道,“我是屬虎,怎麼了?”

唐瑚未答,又道,“你說那日,白千夢騙香門派掌門聯合暗算我教教主,她可是存的甚麼心?想我恨她麼?”

文竟道,“我看她做這事,隻單單是為了你。她知道陰傲天下了追殺令殺你,怕你出事,才出此計策……你也別怪她,她不知你如此敬重陰傲天,隻不過是關心則亂。”

唐瑚冷笑一聲,反問道,“是麼?”

文竟不知他怎麼一反常態,不關心自己的相好,反而如此冷嘲熱諷,心下隻以為他倆之間怕是另有隱情,也不當事。唐瑚又沉寂了會兒,道,“時候不早,我也該上路了。”

文竟便站起身來,略一躊躇,道,“唐兄,我不知你想尋甚麼人,找甚麼東西,或有甚麼迫不得已……隻是見白玉龍和陰傲天都確實記掛你,你若做完你想做的事,還是盡早回黑陰教罷。”

唐瑚側目看向文竟,抿抿嘴,終是點點頭,道,“文兄,我總會回去的,無論是死還是活……咱們就此別過罷,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若日後還有緣再見,我到時自會告知你一件事……”說完,便縱身而起,隱於一片夜色之中。

文竟向他抱拳一拜,剛想回一句‘後會有期’,猛然想起他偷走的‘天下劍’秘籍,立時心急火燎衝他去的方向運氣大喊,“唐兄!唐兄!你快回來!快回來!我有要事和你說!你快回來,別走!……”可這茫茫夜色裏,除了回蕩著文竟的喊聲外,再沒有一點風吹草動了。文竟等了半天,見周遭甚麼動靜也沒有,最後隻得將手裏酒壇子狠狠扔在地上,長歎一聲,耷拉下眉眼,心中滿是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