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話總帥與怪人的上學風光
十年前。存在於世界上的邪惡的秘密結社大半滅亡。
後人稱這場正義的同伴與邪惡的秘密結社的戰爭叫做『善惡戰爭』。
可是雖然稱為戰爭,實際上卻是『正義的同伴對結社發起的強襲·掃蕩作戰』。
不宣而戰的突然襲擊,殲滅結社的過程中沒有將災害波及到一般群眾……短短兩個月便結束了戰爭。
形式上,邪惡的秘密結社從表麵舞台上消失了。
不過諷刺的是,戰爭讓我們失去很多東西,相反也帶來了很多東西。
也就是俗話說的,魔導技術的進化。
所謂魔導,就是將一種現象引向另一種現象的技術。
所謂導式,就是用來誘導各種現象的人工法則。
從善惡戰爭到如今的魔導,對『舊式魔導』改朝換代,取而代之的是『新式魔導』的世間普及。
自從搭載了魔導輔助與魔力循環機構的魔導具登場以來,所有人都能使用的魔導也不再具有超常性和神秘感了,純粹作為一項科學技術促進著社會的發展。
這就是現代。
這個結社大半滅亡,魔導得到普及的世界——是在正義的同伴的統治下構築起的和諧社會。
其象征之一——就是傳說中的白楊花學園了。
用稍微古老的叫法就是『Hero養成機關』。不過由於Hero這個詞會成為男女平等主義者的差別用語,於是被統一稱為正義的同伴,決定了『正義的同伴的育成學校』這個叫法。
簡單來說,就是也學習一般教養的正義的同伴的專業學校。
最大特點是除了一般九個科目以外的『助人』實習。
為什麼這種東西會被文部科學省認可啊,是給學校法人麵子麼?非常遺憾,這種事我並不清楚。
不過傳說在白楊花學園畢業之後能夠拿到準二級國家資格。這是可以以國家正義自居的資格,而且在此之上還有二級國家資格,完全國家資格的等級。
邪惡的秘密結社從表麵舞台消失的十年後,獲得國家資格的正義的同伴都可以借以公務之便做些什麼呢?遺憾的是,身為怪人的而我並不知道。
光從電視的新聞裏看到他們解決魔導相關的犯罪的樣子,大致上感覺他們類似於從凶惡犯罪中保護國民的警察的特殊部隊,雖然有個人和部隊之間的差別就是了。
培養這種正義的同伴的白楊花學園,就是凜奈要準備上的學校。
明明就是個邪惡的秘密結社的總帥。
◆◆◆
「怎麼啊橙也,又鬧別扭?」
今天是星期天,我把行李送到了白楊花的學生宿舍,馬不停蹄完成了搬家作業。
正在長椅上坐等學園運營的校車,身旁的凜奈如此講到。
到這裏之前一直沒做電車,都是換成巴士過來的。由於搬家的行李都交給搬家公司了,身上隻有指定的書包而已。
時間是早上六點半過了一點。可能由於是周日,等候校車的隻有我和凜奈兩個人。
「才沒鬧什麼別扭啊」
「說謊,這不就是在鬧別扭麼。有什麼想說的就好好說出來啊」
現在的凜奈穿著白楊花學園指定的校服。奶油色的製服上係著紅色基調的領帶,搭配黑色的百褶裙,這製服倒是挺時髦。
……但,由於披著那個澤羅之家相傳的總帥鬥篷,其造型的異樣感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來這兒之前,她頑固的堅持著『這是爺爺傳給我的結社的證明,不可以脫下來!』,拒絕脫掉這個鬥篷。
順帶一提,我的衣服是很普通的學生製服。我將上衣紐扣全開穿在身上,露出襯衣。
「那我就說咯」
「啊、等等。我要做好心理準備,確保聽到任何話都不會造成心靈創傷」
凜奈噝—哈—噝—哈—地深呼吸後,準備完畢。
——這家夥,真心想聽我說麼?不是故意打斷我說話麼?
「好了,可以了。說吧?」
「我不太願意進白楊花」
「……超受傷」
「誒!?你剛才不是上過保險了麼!?」
你心理準備白做的麼?
斷定這樣下去會毫無進展後,我選擇無視按住胸口的凜奈繼續說下去
「就是說啊。聽說澤羅之家要解散之後,那個……前總帥的朋友想讓我們上自己經營的學校是吧?」
「是啊,怎麼了麼?」
「話說……不會因為我們是個弱小的組織就被隨便使喚麼?」
會不會是找到感覺不錯的弱小敵人就『啊、就讓這些家夥歸於自己的保護下差使吧』這樣的盤算呢?不管他是前總帥多好的朋友,到底還是正義的同伴。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讓我相信。
「所以我就是提不起勁啦。就像是自己的現實與『弱勢群體』已經牢不可分了一樣」
雖然的確是弱勢群體呢。
畢竟邪惡的秘密結社和怪人早在十年前就被正義的同伴洗白了。
「啊啦?弱小又沒什麼不好的,我覺得弱小很棒哦?」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凜奈卻滿不在乎,甚至還開心得微笑起來。
「雖然不想否定弱小,不過真沒覺得哪裏棒的」
「為什麼?你看邪惡的秘密結社不管在哪個世界不都是被打倒的對象麼?」
「……」
「橙也你不懂啊。聽好咯?對於正義的同伴來說,作為陪襯的邪惡是必須的哦。遭受怨恨之惡,理應打倒之惡,正因為世間有著接受惡意的存在,正義的同伴才得以被世間認同為『正義的同伴』哦」
雖然這位金發少女總是把『自己好弱啊』之類的話的嘴邊,不過唯獨這方麵有著微妙的強硬。
「所以弱小也沒什麼不好啦。正因為有必要之惡的存在,世界才會充滿幸福……你瞧,這麼去想的話我們就是正義的同伴的同伴了不是麼?」
『這不是很棒麼?』凜奈露出滿臉的微笑。
為什麼這位能將想要消滅自己的對手說成『同伴』啊。
答案很簡單。
因為一之院凜奈是個無可救藥的爛好人。
明明自己是邪惡的秘密結社的總帥。
「……鬼才知道。我可是在正義的同伴身上吃盡了苦頭。再說我討厭他們,就算被你說成是正義的同伴的夥伴我也不會覺得哪裏有那麼一丁點的厲害——」
「啊,橙也快看快看!白楊花學園貌似分了很多學科呢」
無視掉這邊的發言,凜奈不知何時從書包裏取出了學校指南的手冊讀了起來。
「……」
沒關係,不用發火。反正我的話被凜奈無視掉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上麵說根據學科的不同製服也不一樣。我們所在的DH科好像就是這樣的製服哦」
凜奈將手中的手冊遞了過來讓我看。
上麵刊載了許多學生模特穿著多種多樣的製服照片。
「這個DH科是學什麼的學科?話說HD又是啥?指名打者(designatedhitter)?」
「啊、巴士來了」
凜奈一聲「喲嗬」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指向公路。
順著她指尖的方向,一輛略快於規定速度的白色巴士靠近站台。
「……嘛、算了」
DH科是怎樣的學科到巴士裏再問吧。
白楊花學園的校車總算從馬路的對麵駛了過來。看到全長十米左右不大不小的巴士靠近過來,我也從長椅上站起身來。
巴士駛到了站台上的我和凜奈跟前。
就這樣開了過去。
「「……」」
匆匆駛過的巴士身後,帶來了徐徐清風,吹拂著我和凜奈。
「……搞毛啊,沒看到我們嗎?」
平平常常的看丟了?我不禁皺起眉頭,而此時。
駛過的巴士後排座位的邊床被打開。
從窗戶裏,一名和凜奈身著同樣製服的女孩探出頭來。
這位女孩朝著站台上的我和凜奈
「救命!」
很急切地喊了過來。
可就在眨眼之間,從巴士裏探出臉來的女生又被裏麵的男子用手拽了回去。
這個男人,用頭套把臉蒙了起來。
我記得確實有一種在兩眼和嘴巴部分開了洞的家夥。啊,對了,那個頭套就像強盜戴的那種。
「「……」」
凜奈和我再度沉默。
貌似身邊的這位已經和我一樣弄清了事情的端倪,我說道
「……那個、莫非就是傳說中呢」
「去救她」
「真快!明明什麼都沒搞清楚還有特地稀裏糊塗的趟這趟渾水!?」
求救的乘客。蒙麵的男子。無視站台的暴走巴士。
嘛,坦率的說就是巴士劫持吧。
由於白楊花學園的學生們屢屢解決事件,世間的犯罪者中對他們恨之入骨的比比皆是。然後,因為這肆意的怨恨而被盯上性命的事情也屢見不鮮。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不過。
「你說救人……為什麼我們要特地去救人啊」
「我們所上的學校,有同學身處險境了不是?去救她們,不是今後身處同一幢校舍共同學習的我們的義務麼?」
說完,對我轉過身來的凜奈露出某種嗜虐的笑容。
「……又來了啊」
看到這幅表情,我不禁按住額頭。
這是凜奈的一點怪癖。
明明在邪惡的秘密結社澤羅之家幹著總帥,凜奈卻總是懷有強烈的正義感,他不會拋棄困難的人不管,一定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伸出援手。
然而在那種時候,不知怎的——她就有露出抖S笑容的癖好。
嘛,這種嗜虐狂的笑容倒也無妨,誰叫咱們是邪惡的秘密結社嘛,對這點並沒有什麼不滿……不過為什麼偏偏會在想要幫助別人的時候露出來啊。
頭疼的是凜奈的這份正義感貌似是遺傳來的。她的祖父前總帥也是個正義感強的好漢。
「……我說啊,凜奈。我非常清楚你是個爛好人,正義感暴表,覺得『你這家夥還是別幹邪惡的秘密結社什麼的了』,任何人有困難都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怎、怎麼微妙感覺的話裏有刺」
「這個就別管了。那可是巴士劫匪哦?要是你去救人,受傷了可怎麼辦啊。最糟糕還可能會死掉哦」
「可、可是!對困難的人怎麼能視而不見!」
凜奈以小孩強拉著父母敘述自己夢想的架勢強硬的向作出宣告。
你真的可以別幹邪惡的秘密結社了,我說真的。
「你看,巴士都跑不見了,現在也追不上了吧。警察啊正義的同伴啦應該會有所行動吧,就裝次十三坐下一輛巴士吧」
「沒關係,我對橙也的腳程有信心」
「……什、這個滿懷期待的目光是鬧哪樣?你是讓我用跑的追上去?」
不進入怪人化的狀態想用跑的追上巴士根本是天方夜譚。
「痛!痛痛痛痛!」
而,凜奈陡然蹲了下去。
「不妙啊,橙也……我對那個巴士劫匪太感興趣了,感興趣的都胃疼了!隻有靠你去停下那輛巴士,救出同學們了……!」
「隻有靠我了、靠你妹啊!我絕對不要!」
「什麼啊,要是我胃裏弄出個窟窿怎麼辦!?要是我住院的話你會每天好好來看我麼!?像我這樣如小兔子般脆弱的女孩,隻要一天不來看我就會寂寞得死掉哦!?」
「這算哪門子威脅啊!?」
按著肚子一邊蹲下的凜奈,說死不肯去救人的我。
就這樣,我們你來我往爭執不下的時候
「那個……要不要緊?」
理所當然的,過往的好事人沒有對奇怪二人組視而不見,搭起話了來。
轉過身去,一位騎著腳踏車的女性出現在了那裏。是周日加班的女職員小姐麼,緊緊的女式西裝很顯身材。
「「……」」
「請問……?你、你怎麼了?那個,肚子痛要不要叫救護車?」
我和凜奈的視線鎖定在了一臉困惑的女性的腳踏車上。
誒,玩真的?
這個時機出現了腳踏車(女式的)……莫非是那種展開麼?
◆◆◆
「見鬼!果然是這種展開啊!!」
從上班族小姐那裏借來了腳踏車,我和凜奈朝被劫持的校車追了上去。
當然,蹬腳踏車的苦力活是我負責。
迎風奔馳的車身。高速滑過的風景。想要追上徘徊在法定速度的汽車,時速恐怕要超過六十公裏。
「喂,凜奈!不行了,已經到極限了!不怪人化就不行了!」
見鬼!明明是轉校第一天,為什麼還沒到學校經曆就是這種波瀾萬丈的展開!?話說,這腳踏車沒裝變速器啊!
姑且不論我還殘留多少微量的怪人之力,人類的我不能指望再提高速度了。因此,我向後座的凜奈問過可不可以變回怪人,不過完全沒有回答。
「你有在聽麼!?這樣下去不能提速了,我能夠解除抑製模式麼!?」
我微微向後轉頭,而後,緊緊抱住我腰間的金發少女皺起臉來
「誒?什麼!?你說什麼!?風太大聽不到!!」
「我問你,我能不能變回怪人啊!」
「現在不是吃培根雞蛋麵的時候吧!在想什麼呢!」
「發生什麼了!?莫非你我之間發生了變聲事件!?」
這不是一個字都沒對上麼!發出叫喊的同時,我注意到前方開來的小轎車。
「切!」
「呀!」
變換車道的小轎車交叉過去。害怕前方還有汽車駛來,我再次變回車道追了上去。腳踏車每每傾斜之時,凜奈總會發出小小的尖叫聲抓緊我的腰際。
已經確認過前方再無車輛,我重新擺正了車體。
「不變回怪人就無法再提速了!懂麼!?雖然像這樣在鎮上進行變異或許的確是個個問題——」
「等、等一下,製服很合身什麼的……就算你現在對我這麼說,我也很困擾啦……希、希望你讓被劫持的巴士停下來之後再好好對我說一次……」
「神馬!?莫非這輛腳踏車(女式的)搭在了能讓會話無法達成的魔導!?」
凜奈『聽不到我說話』的技能熟練度正在飛速飆升!
凜奈從我背後指向前方。
我定睛過去,校車正行駛在大約百米開外的前方。看來對話之餘似乎拚命追上了。不,這壓根就不能算對話吧。
「我還沒變身怪人啊。好嘞!就這樣一鼓作氣靠上去,怎麼樣!?」
「誒!?就、就算你這麼對我說……這裏還有人看著呢!居然要在外麵做這種事……不、不過!既然橙也無論如何都想要的話,解、解決這次事件之後,我倒是沒問題哦……?」
「給我等一下!我剛才說的話變成什麼了啊!?我說,莫非我錯把神馬重量級的東西說走嘴了!?」
「嗬嗬。也對啊,既然這麼決定了,就給我果斷解決這起事件吧!」
「啊,真是麻煩死了!事件解決之後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吧!懶得訂正了啦!」
「真的!?一定哦!就算你到時候說『其實我搞錯了』這種話我也不會同意的哦!」
「你不是能聽見嗎!!」
我嘶喊著,往腳下的踏板注入力量進行加速。在追上了前方明顯超過規定時速的校車後,我將腳踏車與之並駕而馳。
雖然一邊全力蹬腳踏車,我也不忘冷靜觀察車廂內部。和凜奈穿著同樣製服的人們集中在後排座位那邊,人數大約二十人左右。
拿槍指著這些學生的黑色蒙麵男子一名。拿著類似對講機的東西正和誰在通話的紅色蒙麵男子一名……另外還有一名,用槍口抵著司機,帶著藍色頭套。
巴士劫匪有三名。隻要達到車內,這種人數就算不用怪人化我也能夠壓製。
問題在於如何達到巴士裏麵……
這時,劫匪中的一位,拿著對講機的紅頭套似乎察覺到了我們,嗙地一聲,有力的打開了車窗。
「你、你們是什麼人!?還、還有為什麼是腳踏車啊!?這是什麼腳力啊!?」
雖然風很大聽不清,不過我知道從車窗探出臉來的紅頭套看到腳踏車暴走的我們時的那股錯愕。
嘛、一般就是這麼回事啦。要不是被凜奈命令了,就算是我也不會騎腳踏車暴走追什麼巴士的。
而後,後座上的凜奈探出了身子。
「喂,你個混蛋!別給我拿槍指著無辜的孩子們——」
「喂,給我把巴士停下來蒙麵魂淡!如若不然,我就盡全力讓你停下來!」
「……橙也,剛才是我在說話對吧?」
「喂、疼疼!喂、凜奈,別瞎鬧了!」
這算怎麼回事啊,完全搞不懂凜奈為什麼要用頭撞我的後腦勺。
「總而言之,趕快將巴士停下來放開孩子們吧!還有,求求你停下好不好!我腳要斷了!」
雖然知道是白費力氣,姑且還是叫喚了一下。
不過紅頭套聽到我的話之後,作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
從那頭套的孔中露出的眼睛,瞪的老圓,
「等、等一下,頭套很合身什麼的……就算你現在對我這麼說,我也很困擾啦……希、希望你在我劫持完巴士之後再好好對我說一次……」
「搞毛啊!?這種情況鬼才會誇你丫的頭套啊!?」
我對害羞低下頭的紅頭套破口大罵。
這個詛咒的腳踏車真該死!到底要把我的對話扭曲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啊!
「不過,這可不行……我的作戰必須達成……我和你是敵人所以……所以我們……!」
「誒?這種故事最高潮的氣氛是搞哪樣!?」
「也對啊。我們的相遇本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橙也!你不選我,要選男人嗎!?」
「等等!求解釋、求解釋!剛才的對話到底變成了神馬展開啊!?」
而,我看到了紅頭套的劫匪手指搭在了霰彈槍的扳機上。
「——別了,兄弟」
最後,紅頭套的嘴裏泄出了仿佛說笑的台詞,擠出事與願違的笑容。
啊、慘了。
這麼想到的瞬間,幹巴巴的槍聲回蕩起來。
◆◆◆
在複數的白楊花學園的校舍內,有一位少女漫步在DH科校舍的一樓走廊上。
身高連一三〇公分都不到,及腰的純白長發,齊劉海,臉龐有著不合年幼外貌的凜然之氣。身上罩著不便運動的哥特風白色長裙,可她步幅很大,鏗鏘有力的邁步前進。
而後,少女在某房間門前停下腳步。
門上掛著『DH科辦公室』這樣的標牌,她輕描淡寫打開門,招呼不打就走了進去。
「夏洛特老師」
坐在離辦公室門口最近的辦公桌旁的二十多歲的女性,看了看白發少女,平心靜氣的站了起來。再往裏麵也有幾名教師站起身來,輕輕低下頭。
然而,被叫做夏洛特的少女並沒有回應,僅是一邊的眉毛微微抽動了下。
「是學園長哦,劍靜英子。你在這裏也當了一年老師了,幾時才能去掉你那學生的態度?」
「啊、非常抱歉。夏洛特老師」
「都說是……算了。情況怎樣?」
詢問情況的夏洛特走進劍井身旁。
「本日六點三十分,市內南部·在車站停車場泊車的白楊花學園直營的校車遭到了自稱『邪惡的秘密結社DIE那爪』的犯罪團體劫持。準備參加周日的社團活動以及委員會等準備來學園的十八名DH科生被抓作了人質」
「嗯?所有人都是DH科學科的學生麼?」
「是的」
「是這樣啊。說起來,叫那名字的結社我沒聽過……不過既然知道他們名字,想來就有犯罪聲明咯?」
「是的。他們要求釋放目前收押在拘留所的同伴。不按要求來的話就和人之一起對白楊花展開特工」
「哼。這種要求不對政府提而對妾身提,可想而知腦袋有多笨」
夏洛特即便言語譏諷,但也沒有輕敵的意思,隻是沒有表露出來。
和人質一起展開特攻。換而言之,劫匪們並非但求自保。他們是邪教係的結社麼?還是說,他們有著巨石俱焚的覺悟呢?
不要命的類型是最難纏的,夏洛特在內心暗自歎了口氣。
「救援班呢?」
夏洛特剛一問道,劍井就變成了非常靠不住的表情。
「今天是星期天,又是一大早,大半的教員沒來學園,姑且聯絡過了。可是要編成救援小組尚需時間」
「……」
如此的狼狽,這回終於讓夏洛特歎了口氣。
距今十年以前,邪惡的秘密結社還肆意猖獗的時候,這種程度的事件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談不上。當時,白楊花學園被犯罪分子們盯上,即便綁架學生當做人質,身為正義的同伴的楷模的教員們也能立即解決。
然而現在卻『因為是星期天的早上所以召集不起來』。結社大半消失於表麵舞台的十年時間,足以讓正義的同伴轉職成為和平的白癡麼。
「呀嘞呀嘞。若非今天還得接待客人,妾身真想抽身解決掉……嘛、也罷。聯係過警方了?」
「這個……他們還要求說『你敢告訴警察我可不敢擔保會殺死幾名人質』。到底,這次隻能由學院出馬了」
「謔?倒是會動腦子啊……不過這有夠亂來的啊」
擅自輕視對手行動的妾身,也許也淪為和平白癡了啊。夏洛特顯露出自嘲意味的笑容,然而就在此時。
「!有匿名來電!恐怕是犯罪集團打來的!」
無機質的電子音鳴響的同時,一名三十中旬的男性教員發出聲音。
噓——的一聲,靜靜回蕩室內。
充斥緊張感的靜寂之中,夏洛特嚴格的作出指示。
「為了讓在場所有人聽到,妾身會用免提。由妾身來接,其他人保持安靜,把聲音全部錄下來」
「明白!」
教員們紛紛點頭示意。夏洛特身邊的劍井拿起了電話的受話器,將其交到夏洛特手中之後,按下了通話鍵,退出桌旁。
取而代之,夏洛特走到桌前,等待數秒之後對著電話說道。
「是犯人麼?」
『……啊?你誰啊。和剛才電話裏的家夥不一樣啊』
話筒裏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魔導具?至少不像是通過機械的變聲呐。從他們斬斷了我方與警方的聯係來看,腦袋倒挺靈的)
莫非自身的評價存在問題?夏洛特感到驚訝
「妾身是白楊花學園的學園長,夏洛特·海德蘭吉婭(CharlotteHydrangea)。下麵由妾身負責接你電話」
『哈?白楊花的學園長不是年紀很大麼?怎麼聲音這麼年輕』
「經常被人這麼說」
『……哈、原來如此。原來正義的同伴的育成學校的學園長大人在裝嫩啊。這樣行麼?正義夥伴像這樣忽悠大眾?』
「……」
夏洛特握在手裏的話筒咯吱作響。
看到這幅樣子,教員們紛紛小聲插進嘴來『請、請冷靜,學園長!』『沒關係的!雖然是老太婆,但也是大家所需要的LOLI老太婆啊!』『會有人好您這口的!』。
「爾等之要求妾身已獲悉。可爾等想要釋放爾等的同伴,僅憑妾身一麵之詞難以為之。至少還許與警方或政府疏通疏通——」
『剛才就說過了,不過我們並不接受。絕對不要公開,你是白楊花的學園長吧,反正跟幹部之間有門路的吧,允許你個性質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