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沒事吧?如果無法確認這一點恕妾身無法接受爾等之要求」
『放心好了。那就讓你聽聽人質的聲音……喂!那是啥啊!?』
而後,之前語調淡定的犯人突然慌亂起來。
「?怎麼了?告訴我人質是否——」
『腳、腳踏車居然和跟上來了!怎麼可能!?這輛巴士可是時速八十公裏啊!?』
「?」
夏洛特將聽筒拿開耳邊,以求解釋的視線看了看教員們的臉。可是,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也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們是什麼人!?還、還有為什麼是腳踏車啊!?這是什麼腳力啊!?』
從聽筒裏開始傳來巴士開窗的聲音和劇烈的風聲。
「……居然是腳踏車?」
夏洛特從劫匪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了某個事態。
實際想想,多半是……劫匪們劫持了的巴士在高速行駛中,有一輛腳踏車與之並駕齊驅。
是哪裏的笨蛋會笨蛋到做出這種笨蛋事情來呢?夏洛特心中對與巴士並行的單車騎手一陣痛罵,而就在此時。
『喂,你個混蛋!別給我拿槍指著無辜的孩子們——』
『喂,給我把巴士停下來蒙麵魂淡!如若不然,我就盡全力讓你停下來!』
『……橙也,剛才是我在說話對吧?』
『喂、疼疼!喂、凜奈,別瞎鬧了!』
聽筒裏再次傳來了聲音。
雖然風聲擾亂了聲音,但確實能聽到不同於之前犯人的,年輕男女的聲音。
「————」
聽到這二人組聲音的刹那,夏洛特驚訝得瞪圓了眼睛。
一個是殘留著稚嫩,通透而美麗的少女聲音。
另一個是粗野、野蠻,但又有著某種矜持的少年聲音。
無論哪一個,都是夏洛特所聽過的聲音。
「夏洛特老師?出什麼事了?」
「哼、哼哼」
「?」
突然發笑的夏洛特,令劍井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並且,夏洛特將話筒放了回去,按下通話鍵掛斷了電話。
「誒、夏洛特老師?」
「這次的事件到此為止。聯絡警察馬上到達現場吧。妾身也去……對了啊。為了將事情對警察進行詳細說明,最少得有一人同行吧」
對夏洛特給出的仿佛事件已經得以解決的指示,教員們一片嘩然。
「請問……沒問題麼?他們說敢報警就要殺學生啊」
仿佛代表了眾人的疑惑,劍井問了出來
「而且剛才的聲音是年輕男女的吧。難道說,有學生將犯人製服了麼」
「嗯?啊,不必操心。他們不是學生……不、雖然不是學生,也是即將成為學生的人呢」
對這句話,劍井產生了濃烈疑問。
夏洛特仿佛表達著『這方麵你不懂得啦』一般,露出苦笑。
「夏洛特老師認識剛才的那些孩子麼?」
「姑且吧。一位是我故友之孫,另一位嘛……算是孽緣吧」
承啟之餘,夏洛特繼續說道
「這次的事件他們會迅速解決的。你們準備事後處理就夠了」
「……真的可以麼?雖然不是學生,但他們還是小孩子吧」
「都說沒問題了吧。另外,就算再怎麼隻是學生,上這所白楊花也都是正義的同伴的候補生。這種小事件靠自食其力去解決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又說這種話了呢。也許會惹PTA(家長教師協會)發火哦」
「哼。這是你們的責任吧。沒有好好教育學生都是你們的錯」
夏洛特走向門口,準備走出辦公室。
打開門,正要走出走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總而言之——沒能好好教育好學生的你們降薪處理」
教員們各自吐出悲痛欲絕的呼喊。
看到這幅光景,夏洛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關門走了出去。
「真是的你的好血脈啊。充滿正義感,一馬當先地投入麻煩事中,簡直跟你一模一樣啊,澤羅。明明不用再幹什麼邪惡的秘密結社了」
她漫步在走廊上喃喃低語。
仿佛沉浸在遇舊友再會的歡樂中一般。
然而,她又補充了一句
「哼。想來你突然間就消聲匿……沒想到澤羅的孫女都這麼大了啊」
你也真是死性不改啊。夏洛特似乎比之前更加開心。
編織著諷刺與爽朗的嘲弄——放飛對戀人的思念一般的溫柔表情,浮現在老奸巨猾的少女臉上。
◆◆◆
「不妙啊,要死啦!話說要斷掉了,手指要斷掉了!」
來說明一下我現在的狀況吧。
為了回避機槍的子彈,我抱起凜奈跳到了巴士車頂上。
巴士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飛馳,跳上車頂的瞬間我便喪失了平衡。
於是就這麼咕嚕咕嚕地在車頂上滾了起來,差點沒從後邊被甩出去。
於是,領悟到『啊,就這麼掉下去絕對死翹翹啊』的我,在飛出車頂的最後一刻,運氣不錯的全力抓住了後車燈。
單手。
「啊,飄起來了!想鯉魚旗一樣橫在藍天之中」
現在我身體幾乎被拋出車外,左手緊緊抱住凜奈,兩人的體重僅由右手的握力在支撐。
嗯,真要掛了。
話說為啥我要死在這種地方啊。不過上個學而已吧?怎麼就發展到要阻止巴士劫持的情況了?
「凜奈!我的握力已經到極限了,你順著我的身體爬回到徹底上去!」
「橙也、你說什麼」
在我臂下一起品味著變成鯉魚旗的感覺,凜奈「姆」地撅起嘴。
「你知道我不擅長運動吧,這種事人家做不到啦,哼」
「為什麼鬧別扭啊!你搞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誒?橙也要擺脫這種狀況不是手到擒來麼?」
「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了!你到底的對我有多大的期待啊!?」
雖然將所有的信賴托付於我感覺並不壞,不過用跑的追上巴士,擺脫這種困境什麼的,說實話,這份期待實在太沉重了。
「魂、淡!」
總之要回應凜奈的期待,我打算使出全力踢穿車子的後擋風玻璃。
可是,就在我的踢擊要接觸到車窗的瞬間,嗙鏘!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一個青白色的魔導針明滅著,阻止了我的踢擊。從巴士的後擋風玻璃澆鑄起來的圓形,就好像盾牌一樣浮在半空之中。
這是……可惡。這輛校車被施加了自動防護屏障的導式。
不愧是正義的同伴的的候補生所乘坐的白楊花的校車。應對自外而來的襲擊者堪稱完美。人類狀態的我或許連一絲裂縫都踢不出來。
「混賬……!少瞧不起人了!」
由於踢擊的反作用力身體上下劇烈擺動。為了使出第二擊,我將力量注入右腳。
然而,這並非筋力。
我注入的是魔力。也就是用所謂的生命力為燃料有意生成的力量,注入了右腳。
然後是演算『導式』。使用生成的魔力,將現實之理向虛幻之裏引導,發動屬性變換的魔導。
而後,注入右腳的魔力化作了橙紅色的火焰,從我的右腳迸發出來。
「看招!」
利用火焰爆炸的威力,再次對後擋風玻璃釋放踢擊。
顯現的防護屏障僅在一瞬間接住了我的腳尖,可是無法承受複合爆炸威力的踢腿,發出「啪啦」的尖銳聲音四散碎開。
我由著裹上烈焰的腳尖踢穿了後擋風玻璃,玻璃碎成粉末。
「!」
確保了進入的路線,我抱著凜奈,以引體向上的要領以腳著地跳進車內。
「呀!什、什麼!?」
「說笑的吧!?施加防護屏障的車窗被踢破了麼?」
「可、可是,他們沒有帶魔導具哦?」
綁在後排座位的白楊花的學生們,對突然破窗而入的我和凜奈表現出各自不同的反應。
「你、你什麼人!?這輛巴士不是被施了自動防護屏障嗎!?」
巴士的前方,仿佛想要堵住中間過道似的,兩個蒙麵魂淡擺開架勢。
距離不到五米。他們身上的霰彈槍槍口正指向我們。
「凜奈!學生們就交給你了!」
「誒?等、等一下!就算你說交給我,但我該怎麼做啊!」
「乖乖的趴著就好!」
紅頭套還為我們入侵車內而深陷混亂。不過另一個,過道左邊的黑頭套已經擠出力氣扣下了扳機。
瞄準的是、左邊!
我立即作出判斷,向放出踢擊的腿上注入魔力。我所展開的是高速移動的一般性移動魔導。這與俗話說的縮地之術類似,雖然效果隻有一瞬間,但通用性很高。
利用高速移動縮短時間,我瞬間潛入了兩人懷中。
「什……可惡!這家夥不用魔導具就使出了魔導!?」
首先將黑頭套的霰彈槍向上踢飛。隻聽到幹枯的「嗙」的一聲,射出的散彈脫離了瞄準,打穿了天花板。
「呀!」
無視掉背後傳來的女孩子氣的尖叫,我接著朝黑頭套的下顎放出一記左勾拳,震蕩腦部。
「嘎!?」
「你丫的!虧你剛才敢朝腳踏車開槍!」
「噫!」
確認黑頭套已經倒下,這次又對紅頭套一腳掃去。這一腳捕捉到了失去平衡的男人麵部,全力叩向地麵。
後腦著地的紅頭套腦袋嵌入了巴士的中間過道的底盤。想來中間過道使用出乎意料的脆弱材質製成的,男人整張臉全部沒了進去。
「接下來」
兩名巴士劫匪沉默之後,我慢慢起身嘎啦嘎啦地扭動脖子。
殘餘一人。
「噫、噫!別、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隻剩下用手槍抵著司機的藍頭罩了。
也許由於其他的兩名同伴被幹掉了而深感恐懼,留到最後的他雙腳直打哆嗦。
「……」
司機被當做人質。開槍的話司機就會死掉,然後司機死掉的話巴士也許就會造成交通事故。嘛、不過劫匪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家夥,沒有想到會發生事故,有充分的可能性真會開槍。
我冷靜地如此分析過狀況——輕描淡寫的朝藍頭罩走了過去。
「誒?喂、等等,你沒看到麼!?再靠近就我可要開開開槍了啊!?」
「看到了啊。那個,其實司機先生也是大人了,真心希望孩子們的生命能夠得到保護對吧」
說著,我又走近一步,被槍口抵著的司機揚起哀鳴。
「救、救救我!我、我還不想死!」
「喂,他已經各種求饒了哦!你要讓無辜的大人白白死掉麼!?」
「傻瓜。殺人的是你吧,怪我做什麼。好啦,快點從巴士劫匪升級為殺人犯吧。因為殺人的是你,所以錯不在我」
「不要煽動別人殺人啊!你、你這也算正義的同伴嗎!?這種時候是人命至上吧!白楊花學園的學生可以做出這種事情麼!」
「殺、殺人凶手!」
被劫匪繞進去的司機對我破口大罵。
感覺不明不白的立場顛倒了,看來多半是藍頭套和司機誤會了什麼。
「別拿我和他們相提並論啊」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邁步向前。
「你、你說什麼——」
「我才不是什麼正義的同伴。所以,我無法拯救所有人做到大團圓結局啊。雖然有些對不住司機先生就是了」
隻見藍頭套對我的話害怕得麵部抽搐。
就算蒙著麵看不到,不過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吧。
「喂、不許動,小子!」
聲音傳了過來。
我朝聲音傳來的巴士後方看去,本應第一個被打倒的黑頭套出現在了那裏。男人將穿著和凜奈相同製服的女生抓做人質,用霰彈槍抵主了她的腦袋。
女同學——銀發在腦後用大緞帶紮起的少女,被槍指著卻麵無表情。不知為何,在這早春的季節還戴著黑色的手套。
被抓做人質也依然不慌不忙的這份冷靜讓我深感敬佩,不過。
「啊、不妙」
看來隻對下顎來那麼一下子似乎太天真了。似乎猶豫原時間沒有過實戰經驗了,感覺方麵有些退步了。
「哈、哈哈!給我乖乖呆著!再敢亂來我就弄死這女的!」
挾持了緞帶女孩的黑頭套仿佛炫耀著自己的勝利,笑了起來。
本想看準一瞬間的空隙利用高速移動突進過去,救下司機……不過這種情況恐怕難以辦到。腹背都有人質的情況,要是突破一邊的漏洞,另一邊就會開槍。
「橙、橙也!」
黑頭套後麵的的凜奈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想來是理解到憑我一個人無法打破這個狀況吧。
嗯,怎麼辦呢?反正凜奈是叫我『救出學生』,這個時候,是不是讓司機壯烈犧牲,救出女生呢?正當我如此思考之際。
『——沒問題。雖然沒辦法同時對付三個,不過隻有一個的話自己還是能擺平的』
突然,不知從何方傳來了機械般的女孩聲音。
在我對聲音的主人作出判斷之前,
「唔、嗚喔!什、什麼啊這是!?」
黑頭套尖叫起來。
一眼看去,男人手中的霰彈槍的槍口——被冰塊塞住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可以確認到方才被挾持的緞帶女孩,用她那被黑手套包裹的小手偷偷碰了下槍口。
原來如此。雖不知是怎麼辦到的,不過那個女孩似乎使用了某種魔導凍住了槍口。
我立即轉過身去,飛向了挾持司機的藍頭套。
「可、可惡啊啊!」
男人放聲大叫,將對準司機的槍口轉向了我,準備扣下扳機。
可惜為時已晚。
搶在開槍的瞬間之前潛入懷中的我從側麵揮開手槍,使彈道脫軌。
並且攥緊了右手。
轟!橙紅色火焰的發出巨響,包住了我的拳頭燃燒起來。
「必殺、整烤上勾拳」
「什、神馬鬼名字啊……」
寄宿火焰的拳頭,像要拖起藍頭套一般朝他下顎放去。
哐啷鏗!隨著打擊聲和爆炸聲的同時響起,藍頭套飛上天空,就這樣一頭插進了巴士的車頂。
隨著車輛行駛的顛簸,藍頭套的身體自由擺動著。
我猛然將視線投向巴士後部,不知是何經過,遭到挾持的緞帶少女將黑套頭按伏在了過道上。
看來這場巴士劫持事件似乎得到了阻止。
……真受不了。明明隻是去要轉的學校,為啥非得招這種罪不可啊。
◆◆◆
逮捕了劫持校車的劫匪,在人質的學生外加司機平安無事的情況解決了事件。
巴士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之後,車上的學生們還有封住行動能力的蒙麵男下了車。
而後沒過幾分鍾,響著警笛的警察就過來了。手段真是高明啊,或許是某人察覺到了事態事先醞釀好的吧。
從經車上下來的警官們將三名犯人拘捕後,現在正對白楊花的學生們以及司機詢問事情經過。詢問期間,司機不知何故瞪了我一眼。
而後、
「真是難以置信!明明是去襲擊白楊花的校車,為什麼連魔導具都不用啊!」
「啊、不……就算對我們這麼說也……」
「你們倒是說說啊!」
腦袋一熱介入事件之中的我們的總帥大人,對事件的調查詢問不屑一顧,對劫匪說教起來。
「給我聽好咯?道具給我選戒指啊領帶啊這種平時隨身穿戴的平淡無奇的類型。另外還有,槍械的導式要用防禦係……對了,編入自動防護屏障的道具比較便宜,我推薦這種哦」
「……那個,那種戰鬥用的魔導具,我們弄不到啊」
「對、對啊。我們隻有用裏頭流出的槍啊」
「又不是正義的同伴,怎麼可能準備那種玩意啊」
「連準備都覺得麻煩還能成什麼大事啊!你們隻要劫持巴士!?還是讓正義的同伴的候補生後悔!?這個年代了還停留在槍械犯罪的認識上,不覺得太天真了麼!?」
「啊、對不起,我們知錯了」
麵對強硬說教的凜奈,在警車附近拷上手銬的的劫匪們一臉狼狽。
想必很蛋疼吧。被一個少女就如何犯罪指指點點,任誰都會蛋疼無比。
看著凜奈他們的樣子的警察也是一臉非常蛋疼的表情,這就是無可爭辯的證據。
「欸、你,不要再接近犯人了,很危險哦……」
「啊,對不起警察先生。馬上就完了,再等等行麼?」
「啊、這沒什麼,話說這是完不完的問題?」
「還有我看到你們剛才用的對講機了,那算啥玩意啊!不是連變聲的導式都沒施麼!」
「……」
刑警朝我看了看。貌似想說『我想帶走罪犯,快點做些什麼啊。她是你一起的吧』。
……哎、對不起警官,我也無可奈何。
看來凜奈似乎對劫持巴士卻連魔導都不用的犯人非常火大。沒準是發自身為結社總帥的自尊心吧。
「……不、不是的,雖然剛才的話無可爭辯,但我們中途還是成功了的」
「對、對啊。小姐你們不來的話什麼事也……」
「而、而且不想被妨礙我們的家夥這麼說……對吧?」
「才不是說你們成不成功什麼的啊!身為邪惡的秘密結社不一敗塗地的話怎麼能行,我會很難做啊!」
「哈?亂給一通建議結果讓我們一敗塗地?」
「再、再說,你為什麼知道我們是結社的人……?」
「一看你們的行為呀氣場之類的不就知道了啊!」
凜奈叉著腰,拋下一句「給我聽好了」,繼續說道。
「邪惡的秘密結社呢,就是飾演正義的同伴的陪襯!像幕後角色是一樣!無論是嫻熟的使用魔導具還是犯罪之前事先做好周到的準備,都是為了在被打倒之時,讓世人覺得『明明是個準備萬全的結社,卻能將其打倒,正義的同伴真厲害啊』不是麼?」
「那、那是啥……這不就成了為了失敗才做結社的麼?」
「這是當然的吧!因為邪惡的秘密結社是正義的同伴的同伴啊!受不了,居然連這種事都不知道……站在同一立場的我都覺得丟人啊」
啊、慘了。凜奈又把多餘的東西說漏嘴了。
「嗯?同一立場……?」
之前站在凜奈身邊保持沉默的警察,狐疑的皺起眉頭。
真可不妙。這位警官意外的敏銳。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剛才什麼來著……當唔!?」
「沒什麼沒什麼,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家這孩子給您添麻煩了!」
在刑警麵前說漏嘴之前,我從背後堵住了凜奈的嘴巴。
「咕呼木!嗯咕呼木!?」
「真的非常抱歉,妨礙您工作!這家夥好像也鬧夠了,我馬上帶她走!」
「開什麼玩笑」
「胡唔!勿呼木戶⑤唔!」
大概是想說『不要!我還沒說完呢!』吧。我帶著胡鬧的凜奈準備離開。
「不,這沒什麼。倒是,剛才說的同一立場是——」
「誒!?討、討厭啦,警官!我們是白楊花的學生哦!?怎麼可能和那種罪犯一樣啦!」
「……」
「不知怎的,這家夥貌似很癡迷電影啊書啊什麼的,總學裏麵!請不要當真!」
「是麼……嘛、多注意下電影或者書籍哦」
感覺自己是在強辯,不過警官總算不再糾纏下去。看來我和凜奈這身白楊花的製服很有說服力。
「是,知道了!之後我會教育她的!再見!」
而後這位金發少女發出『⑤胡!?』,意外地瞪了我。
「⑤、嗚勿!嗚呼嗚唔⑤嗚!」
大概是說『喂、橙也!我才沒癡迷啊!』。我拖著凜奈,離開了警察和罪犯。
等有了足夠的距離,來到對話不會被人聽到的位置後,我放開了凜奈。
「橙也!你突然搞什麼鬼!」
「這是我的台詞啊。差點沒暴露真實身份」
那個警察看我們的眼神可是各種懷疑哦。你知道麼?
「不過那些劫匪真是沒用得掉渣啊!連身不變就被橙也輕鬆秒殺了!」
「別說這種傳出去不雅的話啊」
才沒有殺啊。讓我妥妥生擒。
「再說你又說要救學生,救了人之後又抱怨劫匪無能,你到底想幹嘛?」
「這種事,顯然是要救出學生之後糾正劫匪們的行為,讓他們全力以赴扮演正義的同伴的陪襯吧!」
『……那個』
「我說凜奈。既然學生們得救了,陪襯什麼的就無所謂了吧」
「才不是無所謂!他們可是在這個時代還能想到劫持巴士這種行為哦!如此前途無量的犯罪萌芽不好好培育的話,豈不是太可悲了!」
『……那個』
「不要培育犯罪的萌芽。給我好好掐掉」
「所以最後還是要掐掉的啦!因為要堅定不移的貫徹正義的同伴的同伴的精神呢!」
『……那個』
「嗯?」
「呃?」
這時,我終於意識到有人在向自己搭話了。
我們身旁站著一位少女,似乎是在我和凜奈交談的時候走近的。
『剛才謝謝了。隻靠我一個人是阻止不了巴士劫匪的』
身高比凜奈稍微高一點,大概和凜奈差不多年紀吧。她腦袋後麵紮著大大的緞帶,五官如人偶一般端正,就算保守來說也屬於美少女的範疇。
她是——啊,是那個在巴士裏製伏過一名劫匪的人啊。
「哪裏哪裏,橙也的話輕鬆取勝啦。不用謝啦」
凜奈對緞帶少女想當然的說著,又欲言又止的擺了擺手。
「……唯,當然不是完全的輕鬆取勝啊。我可是差點掛掉啊,還是想被人謝謝的」
而我試圖裝作無意的樣子所求改善不公正的待遇。
『我是冬咲姬紗希。你們呢?』
她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向我伸出了被黑色手套包裹的小手。
雖說是麵無表情,但絕非是『感情起伏微薄』或者是『無法讀取表情』這樣的級別。
自稱姬紗希的少女正在說話,但嘴唇沒動。
是純粹的,字麵意思上的無表情。這是以什麼原理發出聲音的呢?傳說中的腹語?一邊想著這種事情,我握住了伸來的右手。
「我叫橙也。鳥阪橙也……好冰啊!」
「我是一之院凜奈。請多指……冰死了!」
凜奈緊隨其後握起伸出的手,和我冒出了一樣的想法。雖然不能說像冰一樣,但她的手明顯比低於體溫。就算透過手套也能知道。
『謝謝你們,鳥阪同學還有一之院同學』
和凜奈握完手,姬紗希重新……怎麼說呢?雖然知道她麵無表情,但她還是重新將感謝的話語說出口……也不對。總之道出了感謝的話。
「叫我凜奈就可以哦。也叫他橙也就可以了」
「喂、慢著。不要隨便決定我的稱呼方式行不?」
『嗯,那麼叫我姬紗希就好』
無視掉我的發言,姬紗希嗯地點了點頭。
『兩位是什麼人?好像和我一樣是DH科的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