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可不是隻閉門苦修就行的,那隻是打基礎、修理論,完成基礎和理論後,就要將理論與實際相結合,才能使道法更實用,更正確;為了找出自己的缺陷和不足,完善道法,提高境界,古往今來的修煉者找出了各種方法,有的去紅塵曆練,磨練心境;有的去挑戰各路修煉者,提升實力;有的轉世投胎,在來世修補自己早年所犯下的不可修複的缺陷等等方法不一而足,而講道,就是一種很好的方法。
要知道,講道,不光是把自己領悟的道法講給他人,而且還要在這過程中梳理自己對“道”的理解,將自己以往的一些沒有解決的、困惑的、一知半解的問題以自己的理解對他人講出來,然後再做出解答,這可以說是一個完善自己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不光他人,就連自己也會受益,這就是為什麼古往今來的高人總是不乏喜歡到處講道的,就連鑒真,每年隻要不是閉關或太忙,都會巡遊四處,為眾生講解佛法,這不光是為了擴大他的影響力。普度眾生,也是一種修行。
而雲滄海就沒有這個機會,一,是因為:他本尊真正的身份,是一條龍!這可是不能輕易讓別人知道的,否則想來“降妖除魔”,順便將它他筋扒皮、取內丹收元神的人絕對大有人在,要知道,龍的一身都是寶啊!所以,他在擁有絕對實力前,是決不會太過招搖的,雖然他的實力已經很強了,但也沒必要自找麻煩不是?
二,是因為:他明麵上的身份,隻是鑒真的親戚,他沒有鑒真那麼崇高的聲望,就算要講道也沒有多少人會理睬他,所以在中土神州,他也懶得幹講道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要知道,講道乃是聽的人越多受益越大,君不見,上古時期,那些神仙聖人,佛祖大聖,一次講道就會聚集成千上萬的人來聽嗎?
不過,這次是去海外,而身邊唯一一個知曉自己底細的鑒真卻又不會對自己不利,而且明石有德正好有這個意思,所以雲滄海的心思就活動了起來。他也是準備在海外大幹一場的,講道乃是擴大自身影響力最好的辦法,所以也有心在這段時間練習一下,以免到真正要向成千上萬人講道時出醜,所以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明石有德。
不過明石有德的心胸還是太狹隘,隻考慮到了他和他的手下,而雲滄海卻認為,反正是講道,幹脆所有人都來聽,他也有心從這次講道中解決一些自己的問題,所以就連鑒真都被他拉來聽講。
等明石有德將一切都準備好,已經是第二天了,甲板上黑壓壓的盤坐了一片人,有日本的遣唐使成員,有隨同鑒真和雲滄海而來的大雲寺僧眾,就連那些開船的水手、做飯的廚子、打掃衛生、伺候人的仆役全到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幾條船上的所有人加一起也有二百多人。現在這些人在領頭的鑒真和明石有德的管理下,全都不敢大聲喧嘩,那些知情的僧眾和明石有德的手下還罷了,那些下人卻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在下麵竊竊私語。
眾人的前麵有一張木床,簡簡單單,半新不舊,上麵放著一張橙黃色的蒲團,顯得很是樸素。驀地,一團青氣從天而降,直落在木床上,青氣散去,露出了雲滄海的身影,此時的雲滄海與他平時的打扮可不一樣,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青陽之冠,手持三尺拂塵,麵色平和,盤坐於蒲團上,他向眾人掃視了一圈,除了鑒真,沒人敢與他對視,他手挽拂塵,對鑒真輕點了一下頭,唱了聲道號,便講了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恒無欲,以觀其妙;恒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道衝,而用之或不盈也。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兮其若存,用之不勤”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之治也,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其若冬涉川;猶兮其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淩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穀;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是以能蔽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