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主仆二人拚夥實屬巧合。
翟佰先素喜熱鬧,每次從紅山回來這欞都隻要是得了空必是會溜到萬口堂聽書,翟大公子為了方便,直接將左十小間長期定了下來,以保證隨時來都可以有好的地兒。但又因他隻是偶爾回來這欞都,堂裏的夥計時不時的會鑽了空兒偷偷的接納客人。
此次中秋空前盛大,每日堂裏都是人滿為患,這小間就開始正大光明的使用,外加此前一直盛傳翟佰先這次一回來就被翟廣裏禁了足,所以更是有恃無恐。
所以當翟佰先乘著他爹被妹妹急的焦頭爛額,抓住機會溜出來卻發現小間裏早已有人時也是非常驚愕的。
很快就摸清了來龍去脈的翟佰先私下恐嚇掌櫃要了這主仆二人給的賃費,足有二兩黃金之多,想著這掌櫃真是夠黑也就沒有再做計較。
可這二人卻是什麼也不知曉,隻當是那裏來的紈絝強迫掌櫃要有坐席,見他們這裏空著所以前來欺霸,立著的那位顯的很不願意,出言阻攔。
可能是覺得無甚影響,或者不想生事,那主子卻未吱聲,隻點頭表示同意讓下人安靜。翟佰先大方的表示原諒,遣了掌櫃出去。
坐下之後翟佰先偷偷打量這藍衣公子,看年紀應與自己相仿,舉止間透著一派貴氣,顯得冷冷清清不好接近。雖不能確定這人到底是誰,但翟佰先心裏也有了個大概,言語上也就注意了些。
“我家公子叫”錦將話接的快,可是沒能連貫,“額,額,叫”
翟佰先故作驚訝的出言調侃,“怎麼,你家主子叫什麼你都記不住,快想啊。”轉頭卻看見那藍衣公子抬眼正看著自己,隻得尷尬的斂了笑。
藍衣公子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姓亓。”
翟佰先風輕雲淡的哦了一聲表示知道,卻發現他嘴角明顯的扯了扯,應該是笑吧,翟佰先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這人應該是在試探自己,不免有些惱怒。
“祁,'春日遲遲,采蘩祁祁'的祁。”錦將這次脫口而出,卻見二人相互注視,一臉的高深莫測,隻有些疑惑的撓撓腦袋,非常有眼力勁的閉了嘴。
“早聞翟廣裏的公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此時石千口已說完今天這段,後事如何隻能等下回分解,藍衣公子起身,錦將迅速上前替他撩順了衣擺,“隻望以後能有機會與翟公子再見,好好聽你說說這故事,想必能說的比這說書先生還精彩吧。”
翟佰先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回憶著亓氏分封在外的這個年歲的貴胄們,思來想去也沒個結果,悻悻的也就離開了。
而上格街上這時,
“亓姓是欞國的國姓,隻有皇室的人才會姓亓,公子,你這樣說了這姓翟的定是會知道些什麼,我雖說了是另一祁字,也不知他信是不信。”
“自是不信。”亓端琰說的沒有猶豫,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啊。”錦將即有驚愕也有疑惑。
亓端琰指了指自己袖口上用金線繡的六瓣梅。
錦將一拍腦袋,“壞了,我怎麼把這給忘了。”
梅花以五瓣居多,少有六瓣的,所以在欞國隻有皇族的人才有資格在衣物上鏽六瓣的梅花,這件衣服,是錦將借口皇上要為六王爺做中秋宴會的衣服得來的,錦將忘了交代,少府的人按慣例繡了六瓣梅,所以說這翟佰先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們是亓氏的人。
錦將懊惱不已,不住的自責自己的粗心。
亓端琰抬手撥開錦將替他撐的紙傘,天上隻飄著零碎的雪,仰麵接了幾片。
“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