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佰先回了翟府,不出所料妹妹已經和父親達成一致,翟蒔蘿見了他衝他神秘的招招手,顯得很興奮。翟佰先對妹妹眨了眨眼,轉身準備溜走。
“站住!”翟薩舟叫住他。
“爹。”
“這事以後我再跟你算,”翟薩周咬牙切齒的低聲對兒子說,然後抬高了聲音一臉嚴肅,“剛宮裏來了消息,這次來的各國使臣多是非常年輕,皇上要求一些你們這一輩的前去作陪,你換身衣服同我一起進宮去。”
翟佰先著實嚇了一跳。
在欞國可能翟佰先比他那做廣裏的爹名氣更大,很多人也許不知道欞國的廣裏是誰,但是說到翟佰先沒有人會不搖頭。
他跟欞都的一眾王孫貴族長年廝混在一起,無法無天攪得欞都雞犬不寧,每天做的事就是吃喝嫖賭。
其中影響最惡的就是兩年前的“藥仙姑”事件,雖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與翟佰先這一夥有關,但是他們確實撩撥過這姑娘。
這事過後,百姓們一直在背後戳翟家的脊梁骨,翟廣裏一氣之下送兒子去了紅山修心,隻一些重大的日子才允許他回來,以示懲戒,直到如今仍是如此。
翟佰先想,且不說皇帝有沒有可能不知道他翟佰先是怎樣一號人物,爹為了自己的聲譽恐怕也當是極力拒絕自己出席,定是有人欽點了自己。以前同自己交好的朋友們有這個能力的姑且不說有幾位,想要跟他在宮裏喝酒的這樣的傻子還真沒有。
聯想到幾個時辰前遇到的藍衣公子,翟佰先莫名有些心慌。
揣著種種心思,翟佰先到了皇宮,他爹一到立馬就忙活了開來,根本沒時間管他,妹妹也被人帶走了,猜想著宴廳裏應當有很多長輩,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先逛逛。
翟佰先走著走著到了一處梅園,抬頭一看正是那自己在說書人那裏聽到過的“冷凝園”,他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看見了傳說中的東西,而是這園子竟意外非常的大,剛剛自己一路順著圍牆走過來的竟都是這片園子,進了院子更是驚豔,這園子有上千顆梅樹,橫橫豎豎排列整齊,而且清一色的紅梅,沒有一株異色,看起來非常大氣壯觀。
將梅花這樣種,是愛這梅花太癡還是帝王家單純的奢侈。
“你是何人?”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質問。
翟佰先一回頭,見的一五六歲的裹著純白狐裘的小姑娘瞪著眼睛盯著自己,身邊還站著一位比她年長的女子,翟佰先有意逗她,“那你們又是何人?”
“哼,你竟然不識我們,我叫焱華,她是我的小姑姑,”小姑娘指了指旁邊的女子,“你是皇帝哥哥請來做客的人麼,怎麼會到這裏來。”
翟佰先有些哭笑不得,這隨便逛逛竟然遇到了欞國最有名的兩位公主。
當今皇帝是先帝的長子,先帝多女,在皇帝前麵有五位公主,可是在皇帝之後隻有一位公主,就是最小的亓焱華,隻有五歲。太上皇老當益壯在五十六歲那年生了聶曦大長公主,這年當今皇帝都有兩歲了,現今聶曦大長公主已有雙十年華,仍待字閨中。
翟佰先作揖施禮,言說自己是翟廣裏的大公子,確是受邀前來參加中秋宴的,仔細看了看聶曦的反應,並沒有什麼變化,看來公主也是不知他這號人。
欞國官階稀少,入士即為貴,廣裏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翟佰先是翟薩舟的獨子,宮廷裏的人慣常拉幫結派,多少會對他有所了解,可這大長公主竟是毫無所知。
先帝已去,還能庇佑她多久。
小公主哈哈哈的笑了開,“哦,你就是翟老頭的家的兒子啊。”
“怎麼公主認識草民,草民真是榮幸之至。”翟佰先彎下腰笑得一臉諂媚。
“我知道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大壞蛋,他們都說你出家了,翟老頭沒有兒子了,哎,你怎麼還有頭發,不應該是個和尚了麼,假的麼?”焱華邊說邊踮腳想要伸手扯他的頭發。
翟佰先趕緊後退躲開這隻爪子。
“焱華!”有人輕斥。
兩聲,一聲是就在旁邊的大長公主,還有一聲是從身後傳來。
翟佰先趕緊回頭。
恰巧此時一陣風過,梅枝被吹得簌簌,漫天飄起了花瓣,劈頭蓋臉的襲來,翟佰先有些困難的眯著眼看來人。
來人穿著一襲藍衣,身量頎長,隨風四起的花瓣忖的他有幾分仙氣,頗有些不真實,顏卻是顯得稍有些幼稚,應當是隻有十五六的年紀。
翟佰先一眼就認出了這件衣服。
“六哥!”亓焱華一臉興奮。
“端珸見過姑姑,”亓端珸施了禮即向小公主說教,“早教過你,身為公主一言一行都得有個分寸,怎可如此莽撞。再者,這陌生之人你不知避諱,怎可與之遊戲?”說著看了看翟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