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對不起。”張曉煦笨拙地回答著。他想走過去擁抱她安慰她,可略微遲疑後,他還是坐在原地,“對不起。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他,可是等到後來,等到我都失去他了,我才知道我有多愛他,愛到不能放手了,我已經萬劫不複了。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我誰都對不起,我就是一個混蛋!”
柳溪隻是低聲抽噎著,等到她哭夠了,才走過來,輕輕撫摸了張曉煦有些消瘦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他一下。
“我們分手吧。”
張曉煦瘸著腿回到了自己家裏。空蕩蕩的房間讓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變的空蕩蕩的。他想著被裴奕洗得染色的襯衣;裴奕做的被他評價為豬食的早飯;裴奕半夜醒來喝水時還怕吵醒他,光著腳摸著黑走向廚房的身影;裴奕走時對他說的那句“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回憶的畫麵在眼前重重疊疊,讓他覺得眼睛發酸。他疲憊地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手機鈴聲打破了傷感的氣氛。
他接起電話,那邊是衛朝略帶嘲諷的話:“怎麼這麼可憐啊,連柳溪都把你掃地出門了。要不我派巫琪琪過去照顧你吧。”
“不必了。”張曉煦簡短地否決了,“你的秘書還是留在你身邊伺候你吧。”
衛朝在電話那頭的笑聲有些刺耳,他說:“我有裴奕伺候就夠了。”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張曉煦心裏還是憋得慌。
抑製著衝動,抑製著怒氣,張曉煦說:“衛朝,別忘了我說過的,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是遇到了,你也跑不了。”
“我也是那句話,咱們走著瞧。”
掛了電話,張曉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門鈴響了,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開門。心想不會真是衛朝把巫琪琪派來了吧。打開門,門外的確站了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他太熟悉了。
張小蔓看到他狼狽的模樣時,本來凶巴巴的表情放軟了。
“哥,你怎麼了?”
“沒事,開車不小心撞了。”張曉煦側身讓了讓,“進來坐吧。”
張小蔓剛坐下就遞給他一張字條。
“給,爸讓我拿來給你的。”
看著紙條上記的人名和電話,張曉煦笑了笑:“看來下跪這招還是有用的。”
一聽這話,張小蔓的臉馬上又陰了下來:“是啊,真有用。經過你那一鬧騰,老頭也讓你鬧得住院了。”
“爸他…”
“高血壓,沒什麼大礙,已經出院了。爸說讓你好自為之,他不會再管你了。”
張小蔓咬著嘴唇看著她哥:“我就不明白了,那個男的有多好?至於你這樣?你這樣,”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著說了,“夏頤也這樣。我怎麼就碰上這麼多同性戀了!”
“我不是同性戀。”張曉煦對她笑了笑,“隻不過我愛的人他恰好是一個男人。”
“小蔓,我是不是很混蛋?不用說我也知道自己是。”張曉煦靠在沙發裏自問自答著,“可是我就想著他。為了他,就算傷害了身邊其他人我也不在乎。我隻想要他。以前我不知道,要早點知道離不開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張小蔓走後,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叔叔嗎?很久不見了。我是張曉煦,有點事情想請您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