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伏擊(2 / 3)

幾個張氏子弟紛紛將張婉貞扶起,架著她,對著李純說道:“李公子,跟著一起往上坡上歇息下吧。”

李純被高寓霞扶著站起身來,用袖子擦擦臉,拾起身旁的長劍,左手提劍,眼眸中閃過厲色,淡淡地對左右說道:“殺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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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李純一行人進峽穀之後,王鎮將等人追兵以至。

副將看著地形,提醒道:“將軍,這裏會不會有埋伏?”

“埋個屁啊,給老子追上去,殺了他們。”王鎮將罵道:“老子要那個小兔崽子的人頭,他娘的。”

三百多人踏著薄霧,揚鞭殺進山穀之中。

張管事見到張婉貞安然無事,心中石頭落地,不禁吐出一口濁氣。可又見她被抱著李純的懷裏,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是什麼老古董衛道士,大唐風氣開放,可張婉貞終歸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這事情可是要壞了名聲的。但此時顯然顧不上這些小兒女的事情,敵兵已然進了包圍圈。

張管事伏在山坡上,眯著眼睛,緊緊把著長刀,恨意滿滿。

他抬了抬手,但見山穀四周長弓齊起,搭弓上弦,弦如滿月,靜悄悄地認準那些殺人如麻的追兵們。

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五十步!

“射!”張管事大喊一聲。

上百隻羽箭,頓時脫弦飛出。直越過五六十步的距離,消失在薄霧之中,瞬間那群追兵甲士血花立刻飛濺起來,立刻傳來了慘叫!

每一支羽箭,但凡撞上這些追兵,都痛痛快快的撕破甲胄,沒入體內。特別是三菱錐破甲箭,但凡被這種羽箭沒入體內,那就是等死。這種羽箭殺傷性極大,一旦如體立刻會撕裂體內血管,血流不止,救治都是問題,隻能等待死亡。

幾十名甲士,如遭雷擊一般滾落馬下,黑血潑灑一般湧出,隻能在地上翻滾慘叫掙命。

山坡上半月滿月的動作不斷,山穀下倒地的人數也不斷增加,哀嚎聲、救命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

“將軍,撤吧,再不走,全都得交……待……。”副將焦急說道,卻不待他說完,一支箭矢沒入咽喉,血花濺起,腦如重擊,墜下馬來。

“將軍,快走。”旁邊一個親衛提醒道。此時的王鎮將也慌了神了,急促喊道:“撤、撤……”說罷,咬牙,不顧陷在穀中的甲士,一馬當先朝穀口跑去。

張管事冷笑一下,揮揮手:“點火。”

早已澆滿桐油的枯草樹木,被點了個起頭,迅速朝四周蔓延,薄霧早已經蒸發不見蹤影,來勢洶洶的火勢幾息功夫蔓延整個山穀,。受驚的戰馬四處亂奔,將跌落馬下的甲士踩踏成肉泥;一部分死死地撲打著身上的火苗,阻止他們往身上湧去;還有一部分幸運者則驚慌地緊緊抱著馬脖子往山穀跑去。

“啊,救救我,救救我。”王老實整個人在山地上滾來滾去,大聲呼號,可此時已經沒有人能顧及到他了。他身上的火苗沿著下身慢慢往上燒去,王老實用力撲打著往上躥地火苗,可惜效果不大,劇烈的運動反而加劇了火勢,左手、右手、後背、胸前慢慢被益上的紅色吞沒,直至焦糊燒盡。

他無助哀嚎地倒在地上,身上散發出糊臭味,用盡力氣向旁邊一人伸出早已不成摸樣的手,旁邊一人卻將他一腳踢到一邊,朝穀口努力跑去。他掙紮著最後睜開眼睛,樸素的媳婦腆著大肚子站在村外那顆歪脖子樹底下盼郎歸,等著他回家團圓。是啊,他要死了,可媳婦和孩子怎麼辦啊。

整個山穀被烤熾得如人間煉獄,焦糊味、慘叫聲共同勾畫了這煉獄中尋常一幕。

“殺!”張管事長刀一揚,眾人紛紛殺進山穀內。

李純騎著戰馬,揮劍殺進山穀內,對著一個滿地撲騰滅火的匪徒,順手就是一劍,人頭飛揚,結束了他的痛苦。左右高氏叔侄揚刀清理,疏通道路,霎時間,李純一隊人馬猶如地獄死神,如同收割韭菜一般,結束一個又一個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