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吻別(1 / 3)

次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微風拂動楊柳,蒙蒙細雨打落桃花,紅的綠的交相爭豔。

荒郊野外不知高寓霞從那弄來一輛馬車,馬車內花花綠綠的脂粉氣撲鼻,顯然原先是女子乘坐。問他,他隻是吞吞吐吐地回答說是買來的,或許真的是‘買’來的,隻不過這‘買’應該是強買強賣了。李純也不跟他計較,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更何況高寓霞是忠心護主呢,李純隻是狠狠地瞪了幾眼,便也沒有再說其他。

李純晃晃悠悠地上了馬車,高寓霞撓頭直憨笑,說道:“公子慢點,公子小心。”

旁邊的侍衛看了,抿嘴直樂,想不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渾人竟然還有這麼一遭。等高寓霞把李純送進了馬車,拿起馬鞭朝那幾個不懂事的侍衛抽去,罵道:“娘的,老子讓你們笑,老子讓你們笑。”

高崇文瞅著這一幕,皺著眉,厲聲喝道:“別鬧了,趕緊趕車去。”

高寓霞看見高崇文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被他那個老古板的叔父罵道方才罷手了事,卻仰起頭,像隻鬥勝的大公雞似的往馬車走去。

張婉貞上跨一匹火紅色駿馬,身著黑色胡服,硬襆頭,左手提劍,右手擎韁繩,立於駿馬之上頗有玉樹臨風、颯爽英姿的美男子的風範。

她雖然受了傷,但大多是從馬上跌落而引起地皮外傷,休息了一兩日再加上古裝版的‘雲南白藥’金瘡藥的療效,結了伽便對行動沒有多大的影響,很快就能橫刀立馬,縱馬馳騁,況且她從小就跟她父親在軍營裏長大,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如同家常便飯般,並沒有當回事。

她回頭看了眼馬車,撇撇嘴,看著馬上的淺灰色包袱,微微歎了口氣,揚鞭駕馬而去,身後一行人也尾隨騎行。

“公子,你可坐穩啊。”高寓霞大喝一聲,馬鞭一抽,“喝。”

煙雨消散,竟發現,天空中出現一道天藍色的光環,上下都被厚厚的雲籠罩,可卻透著光亮,遠處深藍小山,竟貌似還是海市蜃樓,頗有人間仙境的意味。

一行人駕馬半日,沿著官道一路趕到陝州城外,這才停車作罷。

官道是官府出錢修築的道路,它一般來說是可以走馬車的,是各地老百姓往來及物資運輸的交通要道,類似現在的一些主要公路。

但官道為土石路,無路麵,晴天崎嶇難行,雨天更是泥濘不通。再加上高寓霞這廝趕車一味求快不講技巧,等到了地方,李純的五髒六腑都快被頂出來了,腦袋暈乎乎的,還好傷口沒有被震裂開否則又要經受此烈酒的洗禮。

高寓霞拉開車簾,往裏一瞅,隻見李純有氣無力的躺在車榻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用著滿是幽怨的眼神盯著他。

高寓霞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都說,京裏的皇親貴族們喜歡男人,養了一大批男童,沒聽說這殿下也有這龍陽斷袖之癖好啊。這麼一想,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主動往後麵縮了縮。

李純自然不知道這憨貨心裏想些什麼齷蹉的事情,隻是伸出中指,顫顫巍巍地指向高寓霞,一臉不爽地說道:“你……換人。”

然後高寓霞就被李純趕下了車,再要是把馬車交給這憨貨,說不定李純自個的老命就得交代到他的手裏,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

李純扶著馬車緩緩下了車,往地上一站,穩穩當當,不搖不晃感覺煞是舒服。

高崇文策馬往這邊趕,見到了李純,立即下馬,說道:“張小娘子他們說要在此處分道揚鑣,請公子過去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