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懷疑(1 / 2)

宴會始,元誼和李純就共同興趣展開了交談,深刻闡明了地方服從中央,團結在以皇帝陛下為核心的朝廷中央周圍,深刻貫徹朝廷執政方針,並且就熱點事項交換了意見,元誼刺史決心上報天子,下對得起庶民。李純也表示讚賞,且當眾表示要進一步加強中央和地方的溝通,切實解決地方難題。

當然以上皆是官方辭令,李純心中壓根兒就看不上這元使君,很想批評下元使君的工作態度和生活作風問題,你這麼一州父母官不思上報君恩,下撫黎民,卻吃喝玩樂五毒俱全,典型的拿著朝廷的錢不幹實事嘛。當然李純隻是想想而已,他隻是個小小皇孫,要權沒有實權要錢沒現金,陝州還是姓元,地盤是元誼的,自己連大義名分都沒有,萬一插手地方事務被禦史告發就是吃不了兜著走,徒歎一聲,無可奈何。

雖然李純不用擔心姓元的給自己下黑手,卻也得提防這小老頭子給自己下絆子,搞點小動作,比如調兵的問題等等。

當然吃了一餐飯也不是毫無收獲,最起碼李純知道了元誼是個廢物,裴度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據說元誼交代這陝州如今的繁華全靠裴度,辦事有能力,人際關係會搞,領兵打仗還能湊合,這簡直是全才啊。

李純心裏細細想來,不錯不錯,裴度還是個可造之才啊,以後有機會調到自己麾下做事,自己不正缺少這樣的文人嗎。

幾杯黃湯下肚,不亦樂乎,肴核既盡,杯盤狼籍……

李純和元誼話不投機加上李純身體未痊愈,紙醉金迷、靡靡之音的夜宴很快結束散去。

其餘侍衛皆備李純打發去休息了,近來一段時間這些人實在是太辛苦,所以隻留下了高寓霞護衛左右。

李純被高寓霞扶回了廂房,雖然他是皇孫,但僅僅就是個皇孫而已,所以暫住廂房之中。

進了廂房關上門房,那個身形不穩,大呼小叫,叫囂再來一杯的李純立刻擺脫高寓霞的攙扶,緩緩坐到椅子上,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倒了杯茶,不顧高寓霞,自己慢慢斟飲。

過了幾息,李純才說了話:“你怎麼看這個元刺史?”

高寓霞瞧瞧把盞的李純,心道:“這殿下變臉也忒快了,剛剛跟那個元誼說什麼相見恨晚,差點就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了。”心裏雖是怎麼想,卻也不敢露上臉,細細思考著那元誼的表現,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啊。懂尊卑,吃好喝好安排得好,這樣的官兒簡直就是無可挑剔啊。

想了想,瞅了眼李純,撓撓頭,說道:“好像挺好的,給吃給喝安排房間還給兵,照顧咱們挺周到。嗬嗬,殿下還不知道俺老高嗎,待俺好,俺肯定不會說他差。”

“是嗎?照你這麼說,元誼還是挺不錯的。”李純不置口否地緩緩評論道。

高寓霞可不懂這些個花花腸腸子,要是他能把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理清楚搞順暢,那也不用當武官了,改文職得了。雖然不明白李純說些是什麼意思,但跟了這麼久,依舊能捉摸李純一點小心思,問道:“殿下是懷疑這元誼有問題?”

“這個……真不好說,等你族叔回來吧。”李純輕抿一口茶水,淡淡地說道。

對於元誼,李純總有不好的預感,卻又說不上來。之前客廳談話時,元誼不經意間透露一絲貪婪神色可是被李純盡收眼中,這元誼麵子上恭敬誠懇無懈可擊,但兩世為人的李純總是感覺元誼恭順的背後刻意隱藏什麼東西,卻又說不上來,可能是最近經曆的事情太多了,疑心病犯了。盡管如此,秉承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思想,李純還是讓高崇文悄悄地跟著元誼一探究竟。

大約三四盞茶的功夫,“咚咚”兩聲,房內的沉默被打破,李純微微一笑,答案來了。

高寓霞開門迎進高崇文,細細向房外探了探頭,沒有尾巴,才放心關上門。

李純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給高崇文斟了一杯熱茶,然後問道:“怎麼樣?”

“這元誼果然有點問題,這老小子一直在裝醉,出了門口快到書房時就清醒了,殿下果然是料事如神啊。”高崇文細細說道,很是滿意地看著這個既主既徒的少年,然後臉一轉嚴肅地說道:“然後這老小子恭敬地迎了兩個身著皮甲持刀的軍漢進了書房,書房守衛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靠近不得,並未聽到些什麼,且這些守衛人高馬大,殺氣滔天,不似一般地方守衛軍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