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誼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呆滯,雙腿一軟,若非石泛在一旁扶住,估摸這會已經癱倒在地了。
“少、少帥,你不是在跟老朽開玩笑吧。”元誼強支雙腿站穩,他希望這隻是個笑話,請皇長孫去做客,騙小孩都不信。劫持皇長孫,這可是謀反之事啊,成德藩不怕可他怕啊。
石泛一臉鄙視,啐了一口,心道:“懦夫。”
王承宗臉色一轉,陰著臉,眯著眼,冷冷地說道:“當然不是開玩笑。”
“哎呦,少帥,你這不是逼著老夫謀反嗎?”元誼苦著臉,要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他是打死也不會把皇長孫駕臨陝州的事情給泄露出去啊,這不是作死嗎。
他隻是想出買點情報掙點小費,可沒想把自己搭進去,劫持皇孫這可是大逆不道的叛逆之罪啊,原先沒提這事啊,唉,怎麼辦?
元誼低頭看著身旁的錦盒,咬咬牙,煞是艱難地指著錦盒,不忍地說道:“少帥,某要不起你的金子,你還是帶回去吧,這趟渾水,某就不奉陪了。”
說罷,將錦盒推往王承宗一側。
“元使君,這盒金子你就安心拿著。”王承宗又將錦盒推了過去,眯著眼睛,開口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再作決定,如何?”
元誼看看那盒金燦燦的小可愛,仿佛在向自己招手,又瞧了瞧帶著微笑的王承宗,心想:“應該不會讓我元某人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吧,要是犧牲了我,以後誰給他們通報消息。”
咬著牙,盯著王承宗,笑道:“好,那就請帥說來聽聽。”
歎了口氣,王承宗來回走了幾步,才開口道:“他們什麼時候走?”
“皇長孫向老夫討要了百餘團結兵,明早就要帶著前往虢州。”元誼說道。
“正好,你將我帶來的五六十來騎派給他,半路上再將他“請走”。”王承宗笑了笑,撫掌道:“出了陝州城可不再是你的盤了,不會再城內給你添亂,聽說最近流匪嚴重,出了事情,有李泌在前麵頂著,沒你什麼事。再者,事情辦完,還有重謝。”
王承宗咬牙,把“重謝”兩字咬得特別重。
元誼一怔,聽到“重謝”兩字,兩眼頓時放光。心中細細盤算,這好像是個好辦法,出了陝州城就算是天王老子出了事情也不關自己這個刺史的事,可又想想後果,一時猶豫,弱弱道:“隻有五六十來人,會不會太少了?萬一長孫殿下不滿意怎麼辦?”
王承宗心中強忍住不滿,這個老狐狸既想當**,又想立貞潔牌坊。
他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你這個刺史也不用當了?”
元誼臉上頓時表情交替,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強忍怒意,泥人還有三分土性,還真把這陝州當成了你成德地盤了,就算是你老子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
王承宗見元誼似有怒意,心中冷笑一聲,若非元誼運氣不錯,成了陝州刺史,以後的事情說不得還需要此人的支持,否則早就刀下之鬼了。
“元使君不要介意,我的性子比較直,這裏賠罪了。”王承宗向元誼作揖,然後接著說道:“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元誼初聽不把王承宗的話放在心上,可聽到金子,心說:“不看僧麵看佛麵,犯不著跟金子較勁,可萬一這事情暴露了,就要是掉腦袋地,沒命享的錢還是不要吧,究竟怎麼辦?”臉色稍霽,可還是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