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鋒(一)(2 / 2)

石泛也順勢站了起來,直視李純,並不低眉順眼顯得畏懼。

李純覺得此人不簡單,聽口音不像是關中人氏,沉聲詢問道:“石旅率是哪裏人?聽口音像是幽州一帶。”

“職下……”石泛頓了頓,瞥了眼元誼,接著說道:“職下確實是幽州人,當年父母帶著職下投靠使君,因而在使君府上謀了個差事。”

“不知百餘人是否已經安排好了?”李純瞥了石泛一眼沒有再問,然後把話拉回正題,緩緩問道。

“啊。”元誼如坐針氈,一聽兵的事情嚇得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麵殺氣滔天的軍士,咬咬牙,歎了口氣,回答道:“已經調遣好了,不過不足百來人隻有五十來人,近來山匪為患,不得已地方團結兵抽調了一部分派往地方剿匪,剩下的也要維持州府秩序,所以隻能給殿下抽調某牙兵五十來人,請殿下恕罪。”

李純頓了頓,隨即笑了笑,盯著元誼閃爍的眼睛,說道:“不礙事,地方公務要緊嘛。不可因孤而廢公,孤能理解。五十騎就五十騎,此處到虢州也不是很遠,足矣。”

“謝殿下寬宏,殿下能體諒臣下難處。”元誼勉強地笑道,這時候對他來說最為煎熬,幫和不幫都意味著他要抉擇一邊,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心中大為苦澀。

“這領隊的人是石旅率嗎?”李純坐回一旁椅子上,拿起茶壺自斟自飲。

元誼瞅了瞅石泛陰鷲的眼神,點點頭,幹笑道:“正是石泛。”

李純不置可否,轉過頭對著高寓霞使了個眼色,高寓霞點點頭,“唰”抽出長刀直逼石泛而去。石泛頓時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見麵二話不說就拔刀相向,隨即反應過來,閃到一旁,也是拔刀相迎。

高寓霞用刀沒有太多技巧,雙手握刀,雙臂注力,“喝”一聲,兩刀相接,火光四濺,與壯漢高寓霞相比石泛簡直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直把石泛逼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且不料石泛剛剛穩住步伐,高寓霞趁著空擋朝著石泛身子直接劈砍而去的,寒光一閃,石泛急忙忙地提刀勉強擋住,卻不是對手,眼見就要血濺當場。

元誼見石泛這是要自掛東南枝的節奏啊,要是石泛掛了,王承宗豈不是要把這筆爛賬算到他身上,心中大駭,急忙上前勸道:“殿下,殿下,這是……”

李純擺擺手打斷元誼的話,對著高寓霞笑道:“好了,罷手吧。”

高寓霞方才散力放下橫刀,朝石泛拱拱手,笑道:“得罪了。”

可在石泛眼裏高寓霞的笑就是蔑視,頓時臉色不好,青一陣白一陣,也是拱拱手回答道:“是某學藝不精。”

“孤隻是想試試石旅率的本事,卻是不錯。”李純哈哈一笑。

石泛幹笑兩聲,死死握住刀柄,暗自咬牙,忖道:“等出了城外,要爾等好看。”

李純點點頭,說道:“何時可以集結出發?”

“全憑殿下下令。”石泛上前一步抱拳答道。

元誼鬆了口氣,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終於可以送走這些瘟神了。但把李純手底下的人掃了一邊,頓時心中大驚,皺著眉頭,說道:“殿下,為何隨身侍衛少了一個,是不是迷路了?是不是某派人去找一下?”

石泛一聽,頓時緊張,緊緊握住刀柄,眯著眼睛看著李純帶來的侍衛,人少了一個,意味著可能透露了風聲,那可就顧不得他人,隻能就地擒拿,盡快脫身。

高寓霞等人聽到這話,也是一緊張,死死地攥住鋼刀,隨時準備保護殿下殺出刺史府。

頓時,廳內氣氛凝固,而元誼更是如坐針氈,芒刺在背……

李純頓感頭疼,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正想著怎麼糊弄過去,忽聽門外一聲大喊……

“報……”廳外傳來一聲急匆匆地喊聲,打破了廳內可怕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