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姻能自己做主?”他說的這些黎夕晴都知道,她沒有把夜戰天告訴她不會娶薄喻兒的事告訴北野拓。
“在長輩還沒有幫我安排妻子之前,我有選擇的權利,他們至今還沒有幫我安排,我選擇了誰,隻需要回去備案。”關於這一點,他的家族相對民主一些。
他們這些豪門後代,能完全自由掌控自己人生的人不多,家族帶給他們多少榮耀也帶給他們多少桎梏。
不能說專製或者殘酷,豪門家族自有豪門家族傳承的生存法則,窮人埋怨人生來就不平等,他們反過來羨慕窮人獲得真正自由自主的身心,隻要肯奮鬥,創造一個自己能做主的豪門也不是不可以。
“北野拓,不必擔心,隻要是我自己選擇的人生,我都會為其負責。”
女子的目光堅定柔和,瀲灩溢彩,沒有人會懷疑她的話。
“我知道,你也沒還有真正做出選擇,我請你也給我一個機會,不必那麼快拒絕我,也許有一天你會覺得我比夜戰天好。”他的聲音柔和,剛毅硬淨的男人語氣裏有著淡淡的懇求意味,令人很難拒絕。
“北野拓,我不能答應你什麼,也不想給你無謂的希望,你的時間值得留給更值得你去做事情。”黎夕晴從來就不是毋寧兩可的人,更不是那種很享受男人追捧過程,藉此來證明自己女性魅力值的女人,真正有魅力的女人無需如此。
“嗯,我的時間會留給值得我去做的事情。”北野拓一語雙關。
黎夕晴不再說話,該說的都說了,他也知道北野拓這樣的男人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慢慢來吧。
兩人像普通朋友一樣,陸陸續續談了些這一年多來各自的見聞,盡量避開剛才的話題,這頓飯,一吃就是一個多小時。
回到別墅,已是接近9點。
黎夕晴開了燈,把車鑰匙放好,在玄關處換了拖鞋,看到夜戰天的拖鞋不在,看樣子應該在家。
她沒有回房間,直接走上三樓,書房的門沒有鎖,夜戰天穿著家居服,單手插著褲袋,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如老增入定般一動不動。
另一隻手裏拿著煙,煙頭冒著絲絲煙圈,有一大截灰燼,看來是有段時間沒吸。
孤單寂寥的背影在這座隔離城市喧囂的清冷別墅裏顯得十分落寞。
黎夕晴心裏悶悶的,在她沒有步入這所別墅以前的每一個晚上,人前風光無限,宛若天神,理應集萬千寵愛一身的夜公子是不是都如今天晚上這樣,一個人站在窗前輕呼著煙圈,遠眺著萬家燈火,不會有世人知道這孤單背影的寂寥。
她輕輕閉上眼睛,想著他電話裏那些話。
“黎夕晴,你有心嗎?”
如果她沒有心,那現在這種淡淡的抽痛感覺算什麼?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夜戰天正好微微轉過身來,看到黎夕晴站在門口,神情微微怔了一下,正要說話,又似是想到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他剛剛想事情太入神,連她何時回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