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出手還真夠重的。”我白了他一眼,出言責到。另一隻手按撫著被他捉過的那隻手腕,還有絲絲隱痛,“你就沒有一絲憐……”本想說憐香惜玉,可一想,這詞是專形容女子的啊,我此時可是堂堂男子,不妥不妥,忙閉了口。

“憐什麼?”

他這一問,搞得我一時不知該回什麼好,不經意間視線相撞,慌張躲開。

“你臉紅什麼?”他湊過臉來,瞅著我,“跟個姑娘似的。”

他看似無意的取笑卻正好戳中我的弱點,若再繼續退讓隻會被他攻陷,決定反攻,“你怎麼現在這麼多話了。以前不是不愛說話麼,搞得我還以為你是啞巴來著。”我斜眼睨向他。

“我現在話很多嗎?”他挑眉詢問。

被他這麼一問,我才回想起來,白日裏上工他其實很少說話的,和那些相處了這麼久的工友說的話總共加起來能有十句嗎,恐怕都成問題,就是回到後巷,也很少見他主動和誰說過話,頂多是人家問三句他才答一兩個字。

也許,他的話多,隻是對於我吧。想到這裏,心不自覺地暖暖起來,什麼時候笑容浮到嘴角都不知道。

“在那傻笑什麼。”

“笑你啊。”我隨口一答,視線剛好撞到他腰間的劍上,靈機一動,“笑你無論上工還是睡覺都帶著劍。”要是換成幾個月前,我這樣說他和他的劍,不是換來一記寒光就是一個森冷背影,更糟點還可能被他打一頓或刺上一劍。不過,現在我知道他不會,頂多白我一眼,再丟上一句“要你管。”

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會劍術嗎?”這個問題本身很奇怪,不會劍術的人整天帶著把這麼重的劍幹嘛?可我確實又從未見過他拔劍,實在好奇的很。

盯著他仰靠著樹幹安然閉目的臉,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一句回話,我還以他睡著了,一時玩心起,可尋了身周圍一圈都不見一根草,又不想就此放棄這個整他的好機會,無奈之下,隻好解開發髻,抽出一小撮發絲,就著臉一起小心湊近他。

發絲在他鼻尖來回拂掃了好幾遍,他都紋絲不動,又弄了幾次,還是沒反應,我失望至極,瞥下眼心怒道:你這人睡死了啊!

當視線再抬起時,正好對上那雙冥黑深瞳,驚震中大抽一口氣,原本俯向他的身子也隨之往後仰跌而去。

這一跌,屁股不偏不倚的剛好磕到幾粒碎瓦上,“好痛!”

他以一個極其悠閑的姿勢倚靠著身後的樹幹,帶著笑意看著我,幽幽道:“這就叫惡人自有天來報。”

我瞪他一眼。讓你現在得瑟,往後日子還長,還怕你不栽我手裏一次。不過,我還是得讚他,“看不出,你這小子定力還不錯嘛。”無論我怎麼掃拂,就是能忍住癢不笑不打噴嚏。“你是怎麼做到的?”詢問中,視線掃過他臉時,驀地驚見一片雲霞,轉瞬即逝。

他,剛才……是臉紅嗎?可無論我目光再怎麼在他臉上找尋,都不見有霞雲流過的任何痕跡。也許真是我眼花了,看錯了。這小子被誇獎後會臉紅嗎?怎麼可能!

回到先前的話題,我道:“我教你輕功,你授我劍術,怎麼樣?”很公平吧。他的輕功不如我,每次上架都攀得沒我快,上房頂蓋瓦更是需要繩索的幫忙。“要不,我再教你一些拳腳功夫。”就當我吃虧一點吧,兩樣換你一樣。

還沒等來他的回答,倒是先來了幾聲雞鳴。不遠處的村子裏不知是哪家的雞這麼勤快,搶先了打鳴。

“趕快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天就快亮了。”他望望天,對我說完後,自各兒先閉上了眼。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這可是虧本買賣,都還不滿意啊?

“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