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用？！我驚中帶惑。目光覆在門閂上，企圖找尋到答案。經手指的幾番確認後，並沒有發現門閂有任何問題。難道他……要破門而入？
別開玩笑了！
據我所知，韓信雖然也會偶爾摘下冰冷的麵具與我開開玩笑或故意使些小把戲捉弄我一番，不過偷看別人換衣服這種無道德之事，他定是不會幹的。
我心內還在讚揚他的人品，耳邊就傳來他得意得近乎囂張的笑。跟著一句，“你這人目光怎麼這麼狹隘啊！”
說我目光狹隘？我書是沒讀幾本，字也不識幾個，那也隻能說我文化水平不高，但覺對不承認自己目光狹隘。說實話，我還認為自己是多有遠見的一人，看事情想問題，總不喜歡隻停留在表麵。
不過，這次……經他隨後提醒的“你別隻去注意門閂，眼光打開一點”後，我才發現——門閂確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門！
這雙開門的木框內，糊著的是一種如蟬翼般輕薄的紗，完全無法阻擋住視線的穿越。我透過它，清楚地看到韓信坐在廳內的圓凳上，一邊悠閑的抿著茶，一邊正看著我。
一道驚雷從我腦中閃過。那我在這裏換衣服……我的身體，他豈不是也能看見！我即使背對著他，他也會看到我為了束胸而纏繞在身上的布條。這可怎麼是好？
雖然覺得有些無禮，在對方看來更是無理，不過為了掩住我女扮男裝的秘密，也隻好這樣了，硬著頭皮走回到客廳，對他低聲說道：“你能不能先暫時出去一下。”帶著我少用的懇求語氣。
從我打開門那瞬，他就換上疑惑的眼神，一直望著我走近他。待我說完後，他眼皮一抬，將目光挑起，再俯落到我眼中，問道：“為什麼？”
我不好再解釋什麼，隻道出一半實情：“我不想別人看見我換衣服。”
聽後，他竟大笑起來。
收笑後，他站起，湊到我耳邊，小聲問道：“你難道有什麼害怕被我看見的嗎？”目光轉到我身前，“還是你有什麼值得我看的？”
是我看錯了嗎？他此時的半眯著的眼中，竟迷離著輕浮之氣。隻一瞬間。我眨眼後，他已轉身，向廳門走去。
背影對著我，說道：“你最好快點。我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進來。”
聞之，我心內懸空大石暫落下，同時又開始與時間賽跑。確定他關好門後，趕緊跑回東室，脫下濕衫，換上幹衣。
“你可以進來了。”我叩開廳門，見他正側坐在回廊的欄杆上，麵向廊外風景。
雨已經停了。
他回身看我，目光打量在我身上。
“和那些小廝一樣的衣服。”我不太自然得扯著衣角，解釋到。
他起身走來，唇邊抹過笑，“還挺像的。”
說我像小廝嗎？有可能我的出身還沒那些小廝好，不過此時我隻是單純針對他的話，回頂道：“你穿起來還不是一樣！”
他剛好走到我旁，擦著肩道：“我可是貨真價實的。”
什麼啊？你做過小廝？那至少也是我們認識前吧，不過那時你不是才十三歲麼，甚更早前？哪家肯要一個年級又小還整天帶把劍的小廝？
“你就唬我吧！”我一轉身，剛好看到他已脫下濕衣，身無寸縷，精壯的上身暴露在我眼中，羞得我趕緊別開眼，三步並作兩步退出房間，關上門。
“你在慌什麼？”他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帶著笑。
有門隔住視線，我緩下羞，調整好音調，衝著門板那邊的他責道：“你就這樣在大廳內脫衣，也不怕萬一有個姑娘過來看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