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耳朵裏塞滿了民眾的聲譽,很快就到了嵩山腳下。
任我行刻意掐了時間,不想早到,但是肯定也不能遲到。因此,離武林大會尚有一天。大夥兒歇歇身子,恰好去看看正派到底要做些什麼事。
剛到嵩山腳下,便有四個嵩山弟子奔來迎接。四個人身著嵩山派黃衫,態度十分謙恭,就像約好練習多遍了似地,齊聲說道:“嵩山派末學後進,恭迎日月神教任掌門大駕。敝派左掌門非常期待任教主到來,正在山上恭候。”
若任我行便也拱了拱手。四個人相貌齊整,說話得體有禮。並且各個太陽穴微鼓,一眼看去便知內力不淺。
一般恭迎弟子大多是教內武功低微的靈活之人,哪裏會要武功較高之人來做這等事。任我行不知道左冷禪是太在乎他了還是太警惕他了。
一路上山,山路非常險峻卻修理得平坦、打掃得幹淨。更是每過五裏地便設有涼亭,備有瓜果涼茶點心。嵩山派做事果然周到細致,任我行暗暗記在心中。這一方麵,他還是很有欠缺。往後若要將門派做大,這大派風度定是不能少。
越往上,山勢越險,多為懸崖峭壁,望下去深不見底。普通民眾上來隻怕要頭暈。盈盈見了,臉色都有些發白。任我行知曉自己還是將盈盈管得太緊了,人就應該多到處走走。至於令狐衝,任我行知曉他性格,日月神教的各處險峻,他隻怕探得都差不多了。
任我行大多睜隻眼閉隻眼,由著他。帶徒弟又不是關犯人,何必處處嚴加看管。
再往上,便是濃霧重重。任我行一手牽著盈盈,一手牽著令狐衝,不叫他們亂跑。盈盈和令狐衝武功尚且低微。內力不深。在濃霧之中一不小心就會迷了眼睛。後果實在堪危。又往前走,竟看到了類似一線天的景觀,山峰被從中劈開一般,隻留了一條小道供人行走。其中朔風陣陣,將濃霧卷起。
再往左轉,才看到一片空曠之地。左冷禪備了一桌,正端坐喝茶,衣袖飄飄很是清閑的樣子。身後,隻立了四個小童伺候。
直到聽得弟子稟報,左冷禪才連忙站起身來,拱手相迎無比熱絡地說道:“恭迎日月神教任掌門。任掌門在位期間,功德無量,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任我行眼睛一眯,笑道:“一直聽說嵩山派武功不凡,任某也極為敬佩。”
任我行與左冷禪曾有一次交鋒,兩個人誰也沒討了好。後來又有信件事件,左冷禪臉上卻沒有顯出絲毫芥蒂和怨恨,就連肌肉都一動沒動。那熱情,顯得無比真實。任我行便也和他一般,兩人打折哈哈往裏走,聽著左冷禪說著哪個門派何時到了怎麼怎麼,說到少林武當都說要來,更是掩飾不了語調裏的興奮。
五嶽派雖然聲勢很轟烈,但畢竟是五個教派共同創下,又是近百年的事情。比起武當少林等名門大派,便是左冷禪這等心思頗深的人物,也免不了情緒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