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任我行便如劍一般,衝進了人群。他隻靠一雙肉掌,闊大的身子在人群中旋轉,等閑普通嵩山派弟子被被他旋出的氣流帶了出去。運氣好的,不過被摔開。運氣差的,被他一掌便要劈斷胳膊擰壞脖頸吸掉內力。
任我行一直想要洗白,可這次見東方不敗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竟然失了心神。更兼他的武功原本就比較陰毒險惡,招招傷人,式式致命,傷人無數。
左冷禪見狀,大聲喊道:“任我行,你這是做什麼?枉我以為你一心向善,拚著被武林同仁誤會,也想要為江湖爭取一絲正義力量。你怎的不分青白,便與正道人士為敵?我勸你趕緊退出這次爭鬥,莫要傷了同道情誼!”
任我行聽得,知道自己衝動了。隻是,人生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忽視自己的目標,忘記所做的打算,做衝動的奴隸。任我行聽到盈盈在耳旁驚喜地大叫:“東方叔叔,你別怕,我爹爹來救你了!”餘光所及,見令狐衝和曲洋都護在盈盈身邊,便放心地往東方不敗那裏靠去。
近了,近了!任我行已經可以看清楚東方不敗紅豔衣裳下白皙的臉龐。微微狹長的眸子半掩,雙手各捏了幾根銀光閃閃的神針,動輒刺人眼睛奪人要穴。靈巧的身子就像蛇一樣,像綢帶一樣,迅疾無比,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如此絕美的人,動起手來,卻像惡魔一樣!可是,卻也有著致命的誘惑!
任我行心中湧起一股激動。飛濺的血珠刺激著他的眼睛,忽地越加想要征服那個高傲的人了!然而,激戰中的東方不敗忽然朝他一笑。百媚生卻滿是不屑。任我行滿腔激動和愛慕忽地轉為暴怒。就像大冷天被蓋頭澆了一桶冰水一般,恨得滿是怒火。
任我行的表情互變,東方不敗卻無所謂,依舊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似乎,什麼都不是他的阻礙。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停留。
一教之主已經與正派弟子打了起來,幾位堂主和長老以及教徒們不用吩咐,便加入到了激戰之中。場麵一片混亂,正邪之間數年來第一次展開大規模的衝突,日月神教的教徒尚是新人,隻是維護教主和教派,正道人士卻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個個就打紅了眼睛。身邊同仁一個個倒下,也澆滅不了他們惡戰的決心。
隻是,正派門派繁雜教徒甚多,但是武功比起日月神教來卻和緩許多,極少惡毒招式。相較之下,稍稍處了下風。更兼那些名門大派尚未正式加入,幾位掌門人尚再觀望,因此正派人士死傷明顯多過了日月神教。
混亂中,誰也沒有發覺,正派人士中,嵩山派的弟子越來越少,悄聲兒竟然已經退開來了。
方證大師輕歎一聲,高升喊道:“任教主!任教主!任教主!”
人群混戰,嘈雜聲極大。方證大師的嗓音卻像響在每個人的耳旁。內力燒輕一些的,覺得耳郭被震動,胸口氣悶想要嘔吐。
任我行知曉,方證大師這是在提醒他。可是,卻像著魔了一般。
東方不敗不在身邊,他便隻能做一些奪霸天下的事兒。他努力用自己前世所懂得的知識,去改變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的人與他是一般的長相,黑頭發黃皮膚。因為,做這些就像依舊在部隊裏一樣,似乎在完成一個上級交代的特殊的長久的任務。那樣,他才覺得自己沒有被拋棄被隔離。
可是東方不敗一出現,他便不能不在乎這個讓他在異界第一次感覺到悸動的人。
罷了,不管那麼多,隻願瘋狂一場!
方證大師高喊:“何必執迷不悟!”無奈之下,不能多造殺孽,方證大師輕聲對衝虛道長道:“善哉善哉,我去攔住任施主,你去攔住東方施主吧!”衝虛道長點了點頭,加入戰局。方證大師卻身形如電,已經攻擊到了任我行身邊。
方證大師內力雄厚,卻守得無聲無息,絲毫不見外漏。隻待他挨近眾人身邊,眾人才得發覺,趕忙讓開來。
有衝虛道人和方證大師加入戰局,更兼華山派衡山派等高手也都加了進入,眾人士氣高漲,招式淩烈了許多。以少戰多的日月神教和東方不敗,便顯得勢弱起來。
方證大師內力雄厚,衝虛道長卻以劍法靈活為著,一柄細細長長的劍舞得密不透風,如同一個一個的小圓弧,劃出白亮的光圈。東方不敗動作雖快,他的銀針卻透不過圓弧,被滑蕩開去。若是一對一,衝虛道長的武功自然是不及東方不敗。但如今東方不敗已經被人緊緊圍住,動作便較先前凝滯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