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睜開眼睛,看著古典的屋頂,有一絲恍惚感。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似乎又回到了部隊,和一群與他類似的人,忠誠地執行任務,肆意地活著。他們隻需要服從上級,對於社會明麵上的人,不屑一顧。大家都一樣,身份清明,社會背景簡單,隻有每天的生活。那樣的生活,簡單地似乎可以看到死亡那一天。
可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他的生活居然變成了這樣,他居然成為了另外一個人,過另外一種生活。
任我行有些煩亂,想要站起身來。卻觸動了身上趴的一個人。
盈盈抬起頭,揉了揉眼睛,驚喜地說道:“爹爹,你醒了!”盈盈忙站起來,翻轉身跑到銅盆旁,將帕子搓得淅瀝瀝響,嘴裏不停地說道:“爹爹,你嚇死我,你都睡了十幾天了。幸虧東方叔叔告訴我,你肯定會醒過來。對了,衝哥哥這幾天一直在外麵挖草藥,東方叔叔說比藥店的好……”
盈盈搓好帕子,走到床前斜著身子幫任我行擦臉。任我行忙將身子湊過去,免得盈盈擰著腰。
看著盈盈嘰嘰喳喳地說話,在他臉上胡亂擦,任我行心中又踏實了些。盈盈身邊沒有女孩子陪著她,從出生起也算是嬌生慣養,哪裏會伺候人。可是,卻在自己爹爹受傷的時候,學著成熟、長大、照顧人。小臉蛋明顯瘦了一圈,眼睛裏都是血絲,顯然一直沒有睡好。
“盈盈,這是在哪裏?”任我行聞到。
“這是河南分壇。那天曲師傅放了信號,所以分壇派了不少人來迎接咱們。爹爹你受傷了,所以就一直住在這裏。這些天,東方叔叔一直在幫你療傷。”
任我行沉思,曲洋心思還算謹慎。當初他有膽量去嵩山赴會,也是考慮到日月神教各地都有分壇。隻是,東方不敗,果真一直留在這邊嗎?
想起東方不敗,任我行心中便無比複雜。這個人吧,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對楊蓮亭一腔心思,重感情。可是,也真是別扭,傲氣。對沒有感情的人,足夠冷漠。
他發誓,隻要呆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再也不能讓盈盈難受了。還是找個差不多的女人,過一輩子好了。盈盈一直缺一個媽!至於東方不敗,他放過他又救了他,如今又被他救,就算兩清了。
任我行試了試自己的內息,還算平靜。雖然有些虛弱,可這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調理。吸星大法的弱點,實在太難解決。以後不能再衝動,動不動就用吸星大法。
“盈盈,咱們出去走走看?”任我行道。
盈盈開心地將帕子扔進銅盆,濺起水珠無數。她開心地一把扶起任我行。任我行雖然體弱,可不至於走路也需要人扶著。但是,很享受被女兒關心照顧的感覺,便由著盈盈來。
盈盈推開門,門外的人並膝行禮,道:“恭喜教主身體萬安。”
任我行揮了揮手,盈盈道:“爹爹,你可以出來走走就好了。東方叔叔也說你多走走,恢複得能快一些。這外麵就有一個花園,爹爹看了說不定就開心了。”
盈盈一心想要任我行開心,偏偏嘴裏卻三句離不開東方不敗。這丫頭年紀還小,肯本不知道教派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任我行也覺得東方不敗真是一個棘手的人物。這件事情是他自己衝動了,毀了一直以來精心布置的網絡。如今,想要放棄,卻又覺得不知道如何處置那個人。既然無情,何必跟了過來,何必呆在日月神教的地盤?倒不如趁他受傷,奪去這教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