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那隻畜生狐狸,四處找著它的蹤跡。說來奇怪,這該死的畜生,也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連個影子都沒有。而且我知道那畜生受了傷,可是四下找了片刻,就連青銅棺槨上我都沒有放過,也沒有找到血跡。
少爺問我:“開不開棺?”我遲疑了片刻,詢問丫頭的意見。哪知道素來膽小的丫頭,這個時候居然直接說:“開,這個青銅棺槨有問題。”
我心中納悶,既然知道這個青銅棺槨有問題,還開什麼棺,找麻煩不成?如今我們的目的是盡快出去才對。我把想法說了出來,哪知道卻遭來少爺與丫頭的一致反對,少爺說,進寶山豈能空手而回?
丫頭更是絕,說她有預感,這個棺槨絕對與廣川王劉去有關係。
我刹那間有種想要一頭撞死的感覺。貪財的少爺還可以理解,可是丫頭,憑感覺?她這是什麼感覺啊,隻要稍稍懂得一點曆史的人都知道,這個青銅棺槨絕對是西周的特產,而劉去卻是西漢人,這中間,相差了最少也得一千年。
一千年,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但我知道,人類還沒有發明長生不老藥。所以,沒有人能夠活到一千年,不管是西周最最低賤的奴隸,還是高貴的真命天子,都已經化身成了一堆腐朽的枯骨。西周的東西,怎麼就與西漢此了聯係?
這九龍坑乃是風水寶地,相中這個地方的人絕對不止一個,那麼造成這地方墓墓相連,倒還正常。可若說這西周的青銅棺槨與西漢的劉去扯上關係,我怎麼都無法相信。
就在我略一沉吟的時間,少爺已經帶上防毒的塑膠手套,用力地去扳那青銅棺槨上的銅扣。可這銅扣應該是一次性的,一旦扣上,幾乎是沒有開啟的可能。所以,少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能夠扳開一隻。
我看著無奈,舉起青銅古劍,對著其中的一隻銅扣直接砍了下去。“啪”的一聲響,青銅古劍如同是切豆腐一樣,將那隻銅扣直接砍斷,同時還在青銅棺槨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切口。我看著不禁乍舌不已,我知道這青銅古劍鋒利無比,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它居然如此厲害。
少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半晌才道,“老許,小心一點,這可是寶貝,神器……”
我衝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很臭屁地將青銅古劍垂了下來,說道,“那好,我不用神器了,你開……”
少爺看了看那青銅棺槨,又看了看我,半晌終於無奈道,“老許,你別尋開心了,這個……我打不開!”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本來嘛,如果是盜取這等大型帝王古墓,自然得備用專門的工具。可是,一來我們是外行,二來我們也曾經備了工具,卻都掉在了水裏,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繩子、少爺的弓弩竹箭、手電筒等小巧的玩意。而想要開這等大型棺槨,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我卻機緣湊巧,弄到了這麼一柄青銅古劍,我心中也明白這是神器,可這樣的東西,一旦帶出去,我還能夠保全?不帶出去,我也一樣舍不得將它常留在古墓中。所以,不如趁著現在的機會,能用就用用吧。就算是不慎毀了,我也不心痛,反正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
我舉著青銅古劍,對著棺槨四周的銅扣就是幾下,將所有的銅扣都砍斷了。這青銅古劍還真是神器,如此堅硬的銅扣,都被我輕易砍斷,而青銅古劍卻是絲毫無傷。我對著丫頭手中的手電筒看了看,依然是寒光撲麵,幾乎讓人無法通視。
我心中納悶,這樣的神器,為什麼在曆史上竟然沒有絲毫的記載?我還劍歸鞘,將青銅古劍遞給身邊的丫頭,也取出塑膠防毒手套,招呼少爺一起,兩人合力,用力地將青銅棺槨死命地推開了一條縫隙。
丫頭也忙著舉著手電筒湊了過來,想要看個究竟。可這麼一看,我與少爺都傻了眼,雖然明知道古代墓葬製度,都是有棺有槨。但麵對著如此堅硬的青銅棺槨,我們卻都打從心眼裏指望著,裏麵就是古屍,別再有什麼棺材了。
但是,事與願違。從推開的青銅棺槨裏可以看出,裏麵還有一尊白玉棺槨,看其顏色模樣,與剛才我們在廣川王劉去的墓室中看到的棺槨一樣。
我與少爺又費了好些力氣,手電筒,正欲湊過來看個究竟。才算是將青銅棺蓋全部推開。丫頭舉著手電筒,正欲湊過來看個究竟。猛然,笨重的青銅棺槨底下,躥出一個黑影,急向丫頭撲了過去。丫頭一驚,本能地舉起我剛剛遞給她的青銅古劍,對著那黑影反手撩了過去。同時,少爺連弓弩都來不及取,一隻竹箭宛如是武俠電視裏的江湖高手,直接甩了過去。
我大吃一驚,這個莽撞的少爺,什麼時候能夠學得細心一點。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江湖高手、武林豪客?甩手箭百發百中,要是誤傷了丫頭,可如何是好?
“當啷”一聲,丫頭手中的青銅古劍掉在地上。我頓時暗叫一聲不好,剛才我兩次遇到襲擊,對方都是衝著這把青銅古劍來的。如今這黑影又襲擊丫頭,目標勢必也是這柄青銅古劍。
我本能地就地一滾,快速地向地上的青銅古劍撲了過去。那個我們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的黑影,速度卻比我更快地撲向青銅古劍。原本,對於這古墓中的生靈,我多少還有著一點點的敬畏心理,可如今為了活命,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眼見那黑影過來爭奪青銅古劍,我身子重重地壓在青銅古劍上,同時舉著拳頭,對著黑影就砸了過去。
那知道那黑影狡猾得很,身體靈活的一個回旋,硬是避開了我的拳頭,再次撲向青銅古劍。就這麼一瞬間,我已經看得分明,那尖尖的嘴巴、紅色的眼眸、銀白色的皮毛,不正是我們在上麵看到的那隻白狐?
我用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當啷一聲,就拔出了青銅古劍。冷光一閃,對著那妖狐的腦袋直接砍了下去。
白色妖狐自然是吃過這青銅古劍的苦頭,如今眼見我已經拔劍在手,知道它喪失了最佳的奪劍機會,不禁後退了幾步,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它兩隻鮮紅的狐眼中,露出妖異的凶光,說不出的詭異。
少爺已經舉著弓弩竹箭,護在丫頭身邊。手電筒依然在丫頭的手中,不過,那一束昏黃的光線,卻對準了那隻白色妖狐。如同是舞台上的筒燈,讓這隻白色狐狸說不出的妖異,更加顯得鬼氣森森。
我手持青銅古劍,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那隻白色妖狐,舉劍一步步逼近。
媽的,一棵石樹,一具青銅棺槨,還有一隻樹下野狐。他媽的,這墓室主人的腦子進水了不成?墓室內什麼東西不好放,偏偏放一隻活的狐狸,難道他就不怕狐狸餓了啃他的屍體?
那畜生大概是怕了我,眼見我舉著青銅古劍步步進逼,它居然後退幾步。可就在這個時候,少爺手中的竹箭,早就忍耐不住,“嗖”的一聲,就對著白色妖狐射了過去。
不是我眼花,我竟然清楚地看到,白色妖狐麵前閃現出一個黑黝黝的黑色鬼影,好像是模糊的人影模樣,似乎就是剛才襲擊我們的黑色鬼影,擋在它的麵前。而少爺的竹箭,直接穿透了那黑色鬼影。
黑色鬼影在丫頭手電筒的照耀下,扭曲著身體。然後,就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它就像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在黑影鬼影消失的同時,白色妖狐也一並消失,無影無蹤。似乎原本就沒有存在一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肺腑之間都隱隱作痛。這該死的畜生,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三人都明白,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古墓中,出現這麼一隻狐狸,難道我們還能夠將它當成普通的狐狸看待?
事實上,我寧可在古墓中遇到妖怪,也不願碰到這等鬼靈的東西。狐狸,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的邪氣。
少爺與丫頭已經走到我的身邊,低聲問道,“老許,你說,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既然那畜生已經跑了,我們的事情自然是依舊開棺發財。原本我並不怎麼想要打開這尊青銅棺槨,可自從那隻白色妖狐出現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居然有著一種非常強烈的開棺欲望,連我自己都說不明白為什麼。
丫頭說,那妖狐一定還躲在某個角落裏,趁機想要偷襲我們。我惡狠狠地說,如果它再來,我就一劍砍下它的腦袋,拔了它的狐狸皮給丫頭做衣服。事實上,這話我是故意說的,我總感覺,那畜生似乎能夠聽得懂我們說話,真是怪哉。
剛才那畜生出現得太過突然,我們都沒有來得及看裏麵的棺材是什麼模樣,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在丫頭手電筒的照耀下,仔細地觀看著青銅棺槨裏麵的白玉棺材。
這是不是玉石我一時無法肯定,看其材質,似乎與我們剛才在水潭上看到的白玉高台一樣材質,不過卻沒有白玉高台的材質細膩,感覺有點像劣質品。
丫頭用手電筒照了照,皺眉說,這裏絕對不是天子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