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陽快要落山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張在天等人已是泄了氣,就像古代戰場上的戰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在天開始懷疑消息的真假。於是給周局打電話,周局也甚是納悶。消息應該是準確的,怎麼會這樣呢?
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再等已是天黑。有時過了一分鍾才能看到一輛車。這時警局打來電話,警局裏出事了,張在天決定撤隊,向周局請示了一下,得到同意後又派兩個人在這邊值守,餘人都趕回去。張在天、陳達飛速回到警局,但為時已晚,馮賢死了很久,錄像又被人破壞,沒留下任何的線索。張在天感覺到又像是被人耍了,中了他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張在天來到周局的辦公室,果斷的說出自己的猜測:“周局,我不知道你在哪得到的消息,但我感覺我們中了敵人的全套。”周局也在想這個問題,說:“沒錯,我也感覺像是被人利用了。這次責任在我,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張在天也相信周局,等待他的回答。
現在馮賢死了,又一條線索沒有了。張在天的頭都快爆炸了。幾次都是要得到訊息了,都被突然襲來的事情給阻止了。案子又陷入僵局,看來隻有周局回來問他,那個臥底在哪裏,方能知曉。但張在天也知道警局的規矩,這樣的臥底隻有局長一個人知道,其他人是不能知道的。於是悶悶不樂回家了。
現在已是晚上九點多了,大多數商場、超市都已關門了。周局還在夜色中行走,他要趕去郊外的一塊墓地,在那裏和林誌中密見。他們每次見麵的地點都不同,為的是以防萬一被人知道。
周局來到墓地,遠遠的望見一個人的背影站在那裏,正是林誌中。林誌中已來了多時。周局走到跟前很是生氣的問道:“誌中,今天的情況是怎麼回事?”林誌中緊張的解釋:“我也真不知道,我也是聽張鐵說的。他說今天在那個路口有行動。周局嚴肅的說:“就這麼簡單嗎?”林誌中又說:“其實我也知道這個說法站不住腳,但我確實說的實話。有些時候他也會懷疑我們這些屬下的。所以準備很多個方案。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周局又問:“難道他懷疑你了?”林誌中滿臉思索的說:“應該不會的,並且他也沒表現出什麼對我的懷疑。要不然我也不能活著來見你。”周局點點頭說:“也是。”周局聽了林誌中這些話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林誌中看周局的表情有了些改變馬上又說:“還有他已經跟我交代了實底。”周局忙問:“什麼實底?”林誌中:“他們運的就是炸藥,那些恐怖事件也是張鐵製造的。”林又假惺惺的說:“他們竟然隱藏了那麼多年。”周局:“我也猜到了,隻是不是非常確定。你的這個情報非常重要,非常好。”林誌中忙說:“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周局話鋒又一轉:“可你今天提供的信息給警隊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現在證人也死了。你說你怎麼來承擔?你也知道做臥底的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提供假的信息。”語氣也變得有些正式。起初聽了周局的話,林誌中有點害怕,但聽到這個卻又不害怕了。心裏想:“我為你們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年華。雖然你予我有恩,但也不能讓我來承擔吧。”想到此突然邪念大起。接著又聽到周局說:“現在已明確目標了,案子就好辦多了。你的功勞和過失到時候黨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對待的。希望你好好工作下去。”林誌中越聽越不順耳,難不成到時候還要製我得罪?那到時候我就不能和羞月在一起了,那我的計劃就全完了。不能和羞月在一起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林誌中一想到不能和張羞月在一起,病態的心理又產生了,他的手慢慢伸向了手槍。此時周局正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動作,也沒有任何防備。又聽一聲槍響,周局來不及回頭看林一眼,已倒在地上。林誌中總擦了擦手槍,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周局,鮮紅的血液正從頭部汩汩流出,染紅了一大片綠草。在暗淡的月光的掩映下,非紅非綠,甚是詭異。麵部猙獰的林誌中又對著死去的周局說:“這是你逼我的,本來打算讓你幫我除掉張鐵,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死了。”說完揚長而去。
林誌中其實早就有殺掉周局的想法了,隻是出於對周局的尊敬以及周局從小對自己的照顧。所以一直都隻停留在想想而已,說實話也有些膽怯。但近來發生的事情使他的觀念有了很大的改變。一來他殺了馮賢如果暴露,自己必然被周局和識破。二來他看到遊有希望頂替張鐵的位置。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病態的喜歡上了張羞月。這些都需要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而殺死周局,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再加上周局當時的一番話,就促使他痛下殺手。
此時的林誌中已沒有對殺了周局感到任何愧疚,反而有一絲絲的得意。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於是揚長而去,開始自己所謂的頭等大事,追求張羞月。
周局的死是被一個去墓地的普通百姓發現的。全局哀痛,但最痛苦的莫過於張在天了。因為他是周局一手提拔起來的,在張在天眼裏,周局就像自己的父親。張深深的記得周局對自己的每一句教導,有鼓勵的、有批評的、有談笑風生的、有義正言辭的。張再談更忘不了當自己對人生有疑慮時周局的指引。從某方麵講,周局也影響了他的整個人生。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李梅這個平常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老太太對於周局的死更加悲痛。李梅對張在天說:“兒子,你要像兒子對待父親那樣對待周局,在我心裏一直把周局當成你的半個爸爸。”張在天紅著眼睛點頭道:“是。”李梅也是含著淚水繼續說:“記得當初來到這個城市時,我們娘倆一個人都不認識,無依無靠。是在周局的幫助下才活下來,以至於有你現在的今天。那時的人都很保守,周局不避嫌的來幫助我們娘倆。我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上警察這個行業的,決心把你培養成一個警察。”李梅說道最後已經泣不成聲,感情甚是真切。倒是鞏菊沒有什麼悲痛,坐在張在天母子的旁邊,說些節哀順變的話。同時對張在天的重情重義深深的佩服,更增添了對張的喜歡。
其實沒太多的時間給張在天傷心,他得馬上振作起來繼續辦案。周局的死更增添了他的一點私人情感。因為對於周局的尊敬,從個人的情感上也要為周局報仇雪恨。由於林誌中做事的嚴緊,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馮賢和周局相繼被人殺死,讓張在天想到這些都可能和這次爆炸案有關。此時又有一個可怕的情況出現在張在天的腦海裏。周局活著的時候就說有一名臥底在給警局提供線索,現在周局死了,已無法確認臥底是誰了,那對於消息來源的就不知道真假了。想到這裏張在天馬上向局長請示。現在的局長叫方濤,代理局長。此人性情溫和,50多歲的年紀,沒有什麼大的特點,也沒有什麼大的缺點,基本上對案子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但也不阻撓張、陳等的工作。
張在天來到方濤的辦公室,說了自己的想法。方濤:“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那個藏在對方的臥底隻有周局一個人知道,怎麼聯係他現在也不知道。還有現在對方如果利用這個漏洞傳來假的信息,我們也不得而知。那在天你是怎麼想的?”張在天:“我想是以至此,我們隻能靠自己的力量。至於再有消息來,我也不能完全不相信,也同時按著消息進行探查。另一方麵查看周局生前的所有資料檔案,看有沒有與臥底相關的。如果有就好辦多了。”方濤:“好,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