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對視著,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兩人的目光都有些躊躇。可能是因為兩人剛剛心有靈犀同時打劫的緣故吧。兩人張口,不約而同的說道:“一起下去看看?”是的,這才是二人深夜來此的原因。
樂魚兒笑了一聲,“看來我和師兄真的的是心有靈犀啊?”石應龍笑了笑,“不會到了井底,你也把我打劫了吧?”他笑著看著樂魚兒。
樂魚兒看了看他,嘻嘻笑了,“像你這樣把聽診器都當寶貝的郎中,我是看不上的。”他看著石應龍說道,“我從不搶劫古醫。”
石應龍沒聽說過古醫這個詞彙,卻有些不相信,“什麼時候這郎中還有這個稱呼了?”他問道,又看了看那口水井,有些躊躇。
樂魚兒嘿嘿一笑,說道,“就像你喜歡研究女人的胸脯,知道有的女子為了得到異性的青睞而造假的事情,古醫與現代的郎中之間,不同之處就是古醫用的是人,而現代因為踏浪派的興起,許多的郎中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學習望聞問切,郎中時代,已經沒落了。”
樂魚兒的眼神忽然黯淡下來,“我的師父,自從上一次論道大會之後,吐血三尺,不治而亡。”
他看著石應龍,“現在的郎中,不是術士,就是神棍。”他哈哈一笑,“師兄啊,好歹你也是我的師兄,你的藥石之術如果不能診治定縣的人,出了定縣的門戶,你必然會接受我暴風雨一般的搶劫,不過,你如果能控製這次瘟疫,你就是我樂魚兒真正的師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何來搶劫。”
到時候誰搶劫誰還不一定呢?要知道,石應龍的鐲子裏,還藏著一隻妖怪。他嘿嘿一笑,“要不,你把那個什麼浪頭寶弄出來,我們下去看看。”樂魚兒看著他,“那你怎麼下去?”“我潛水,我會潛水!”他眼神閃爍的笑了一下。
“好,讓你也見識見識這踏浪派的寶貝。”樂魚兒來到井邊,他將手中的硬幣朝空中一丟,高喊一聲,“寶貝,變形。”那枚硬幣在空中一個翻身,已經變成了橢圓形的板麵。樂魚兒跳上去,哈哈一笑,“師兄,我先下去了。”說完,腳下一頓,那個浪頭寶俯衝直下,蕩起一片水花。
看來,樂魚兒對於踏浪派的東西知之頗深啊。石應龍扭過頭,看著一邊的小黑狗,嘿嘿一笑,“灰灰,來吧。”
灰灰走到水邊,撲通一聲跳進進水中,然後,狗頭一晃,腦袋下麵的身體漸漸毛發收起,也就一會兒功夫,黑色的鱗片覆蓋它的全身,它在水中遊了一會,得意的怪叫著,完全不是狗叫,而是另一種古怪聲音。
石應龍縱身跳在灰灰的背上,拍了拍灰灰的腦袋,“你啊,在醫族成天裝成一隻傻狗,要不是遇到我慧眼識英雄,這樣一隻水陸兩用的神獸可就湮滅在歲月的長河中了。”灰灰又叫了一聲,似乎讚同。
灰灰變成半獸半魚,唧唧一聲。石應龍駕輕就熟,一低頭,隻見灰灰的兩隻耳朵突然伸展開來,變成了軟軟的肉皮將他的腦袋從口鼻開始緊緊包裹起來。接著,嘩啦一聲,灰灰帶著石應龍衝進了水中。
果然同預料的一般。這口水井下麵連通著一條暗河。灰灰肆意的暢遊,它的頭顱嘩啦啦的排開流水,每一次,都有清新的空氣注入石應龍的口鼻。他們跟著前麵樂魚兒的身影。水底下,有些陰暗,可是,這陰暗隻是刹那。
大概一個呼吸的功夫,石應龍眼前忽然大放光明。他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卻想不到,是前麵的中年人搞的鬼,原來樂魚兒駕著浪頭寶飛到那裏,不知道引動了什麼,水底一片光明。
在明亮的水中,石應龍這才看到,樂魚兒的頭上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球形罩子,籠著他的整個頭顱,看樂魚兒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想到,呢個中年人的郎中簷帽竟然有如此的功能。他駕馭浪頭寶,圍著灰灰轉了一圈,也好奇的厲害。
水下,不斷有白色的光點閃爍。既然有中年人打探好一切,兩人樂的省力。這一路潛下來,約莫一支煙的功夫。忽然間兩人身軀一震。隻見底下明亮耀眼,竟然是一間屋子。奶奶的,誰這麼無聊,在水底改了一座屋子,難道是傳說中的水晶宮。
樂魚兒還在思考,灰灰已經興奮的怪叫一聲,帶著石應龍衝了下來。地麵上,是細細的一層白沙。灰灰昂首闊步,踩著泥沙,來到了門前。門前一尺的地方,是青色的方磚,一塊一塊,鑲嵌的整整齊齊。灰灰踏上一步,怪異的叫了一聲。接著,刷的一聲耳朵變成的肉皮收了回去。
“空氣!”石應龍本來以為又是灰灰惡搞自己,那知道呼吸順暢,除了有股淡淡的怪味,這裏竟然有空氣。他從灰灰背上下來,灰灰就在青石上打了個滾,又變回了小黑狗的模樣。樂魚兒也操縱浪頭寶落下來,可也怪哉,他的浪頭寶才進了那個方磚的圈子,他頭上的光罩竟然自動破滅了。
兩人並排站著,麵前的建築並不大,看著就是水中孤伶伶的一間房,門口,豎著兩隻灰色的石燈,搞不清用途。門楣上,寫著兩個字: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