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規矩的在前麵帶路,他的身上背著一小袋的歸土。這一路回到圍牆,他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是石應龍在水陸會裏麵做了什麼,才有那麼一位身穿葛衣的大人將他送到店鋪外麵。
石應龍到沒有想到那麼多。他來到了圍牆的門洞,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懸掛在門洞上麵的籠子,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作為一個郎中,他或許並沒有達到自己師父柳和生所認為可以出師的標準,可是,這位郎中已經有了一雙可以看清楚周圍某些東西的雙眼。他知道,在這個海底之城之中,太多行走的人類,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作為真正的人類,他們活在圍牆之中,而一位人類中,曾經救苦救難,在定縣最危急的時候趕來的修行者,被一群不是人的人吊在那裏,就像一隻猴子!
強權之下,沒有公理。他這一刻才明白老族長長長擺在嘴邊的話語。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走進了門洞,走進了黑乎乎的圍牆。
是的,水晶宮光芒照耀的地方,都是光明,這兒也在圍牆之中。因為,他本來就叫做圍牆。在定縣的人沒有來到之前,這裏住的,大部分是海底之城與其他地方戰鬥所得的戰俘,如今,這裏的大部分人,都是定縣的人。
他們是真正的人!
石應龍和小順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他們的院子門口,站著一位蔚藍頭發,穿著黑色衣袍的女子站在那裏。因為是鮫人之都,這裏的男女長得都十分的俊俏。石應龍看了一眼,隨即低頭走進了院子。
他總覺得,這群極美的女子反而沒有自己在定縣看到的那些婦女漂亮,說不出來的感覺。張大叔已經收了攤,樂魚兒正在他的房子裏麵等他,看到他進來,樂魚兒站起身說道:“灰灰起來了一會,剛吃完,又睡了!”
石應龍將手裏的歸土放在桌子上,問了一句,“我讓你辦的事情呢?”
樂魚兒從桌子下麵取出了五個蝦殼,隻有一隻蝦殼是完整的,其餘的,都是破爛不堪,擺明了是他們幾人的傑作。
“開始吧!”石應龍一邊將歸土倒在桌子上,一邊取出一個蝦殼,放在歸土中,開始上下左右的揉搓起來。樂魚兒見樣學樣,也學著他的樣子,開始炮製歸土。“師兄,你什麼時候會炮製藥材的?”他隨口問了一句。
石應龍微微錯愕,自己什麼時候學會炮製藥材,大概在八歲吧!他想了想,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套用了老族長的一句話,“醫不懂藥,何為醫者?”
樂魚兒笑了,“我也不是不懂,像一些****我還是可以配置的!”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知道,自從踏浪派現世以來,服藥的方式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但可以口服,還可以用一個瓶子裝著,直接給人的血管裏麵注射,對,就是折射這個詞語!”
石應龍一愣,“還可以這樣?”
“是啊!”樂魚兒歎了一口氣,“師兄,你可能不知道,老一代的郎中,已經沒落了,這種丸劑,除了給那些男女助興,我都不知道會不會在繼續存在下去!”說道這裏,他的眼神有些暗淡。
“可能,我們的法子過了時,但是,我相信,我們的方子沒有過時。”石應龍想了一會用瓶子怎麼把藥液弄到人的體內,想不出所以然,他回答道。
“你說的話我不懂!”樂魚兒直接告饒,“不管是法,還是方,過時就是過時,也沒什麼。”他一邊說話,一邊揉搓歸土。
石應龍知道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看著他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歸海一刀,心裏麵也黯然起來。想著周圍的圍牆,還有那些站崗的武士,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現在處境不妙,忽然間一件事情浮上心頭,他喊出聲來:“不好!”
“怎麼回事?”樂魚兒倒是對他的話語很放在心上,急火火的說道:“師兄,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告訴我啊!”
石應龍抬起頭看著樂魚兒,“師弟,記的我們從那裏而來嗎?”
“定縣啊!******,我要是回到大夏國,再也不去定縣了。”樂魚兒哭喪著臉說道,他不明白石應龍為什麼說這些。石應龍接過話說道,“你忘了,我們來的時候,那裏正在鬧瘟疫。”
“沒有啊,不好!”樂魚兒忽然間反應過來,“師兄,你是說,那些人體內的瘟疫沒有好,會在這裏爆發?”想到危險的結局,樂魚兒的臉上都冒出了汗珠。“我,我,師兄,我們豈不是和一群隨時可能傳染的傳染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