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招他當徒弟的初衷，也不是想培養一個精通光明神術的祭祀。普羅米修斯考慮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比利，你的修行始終沒有進展吧？”
比利抬起頭，用力皺著眉頭咧著嘴，做出很愧疚的樣子，悲痛地說道：“唉，我讓導師失望了。”
普羅米修斯擺擺手，說道：“侍奉至高神有很多種方法，修習神術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相比較而言，將至高神的福音傳播到更多地方，讓更多迷茫的人信仰至高神的功績也許更大。”
普羅米修斯頓了頓，繼續道：“神殿每個季度都會派出一部分祭祀到城裏的各區去傳播至高神的福音。這次我打算把你也加進去。如果你能讓十五個人信仰至高神，那麼今年你的修行考核就可以通過了。”
“哦。那一般要用什麼方法讓那些人改變信仰呢？”比利好奇地問道。
“呃……”普羅米修斯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一般都是用‘勸喻’的方法？”
“什麼！”比利失聲叫了起來。這個回答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惡魔的準則可以歸納為兩個字——交易。你想從別人那裏獲得什麼，就必須同時付出什麼。
什麼好處也不想付出，僅僅是說說至高神的好話，就要別人改變自己的信仰？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掠奪！
這些光明聖教的人類果然都是人類中最虛偽最無恥的家夥——比我們這些做事公道的惡魔壞得多了！
普羅米修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又道：“當然，如果對方成為至高神的信徒的話，我們有時候也會給予他們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嘿！”比利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是這樣，連忙追問道：“那，導師，你能給我提供多少財物，讓我用於給予那些困難的‘信徒’以‘力所能及’的幫助呢？”
普羅米修斯麵不改色道：“沒有。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比利氣勢洶洶地和普羅米修斯對視了半天，還是敗下陣來，指著櫃子道：“那我要拿走這兩天你製作的所有聖水。”
“可以。”普羅米修斯爽快地答應了，然後道：“好了，你去找維爾祭祀，他負責分配傳教的區域。”
維爾祭祀是一名白衣祭祀，在比利說明來意後，他對著牆上的城區地圖看了會兒，指派比利負責普爾街區的傳教，然後給了比利三枚銀幣——這是比利三個月的夥食費。當然，至於住處，神殿是不負責的，那要傳教的祭祀自己想辦法。
望著比利興衝衝離去的身影，旁邊另一位祭祀有些奇怪地問道：“維爾，我記得普爾街是那些窮光蛋和一些異族的聚集區啊，先前那裏的幾次傳教都失敗了，總共也沒有發展幾名信徒。”
“我知道。”維爾詭異一笑，“但是別人辦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聖徒大人的弟子辦不到啊！”
另一名祭祀似是明白了什麼，長歎一口氣，道：“唉，這位聖徒大人不去擔任某個國家的最高教領，偏偏呆在我們這裏不走。您的導師——維克多紅衣主教肯定是最鬱悶的人吧。他本來應該是這裏的最高教領的。”
維爾冷冷一笑，牙縫裏蹦出幾個冰冷的字來：“看著吧，情況會發生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