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吃過早飯。張大伯就急衝衝的到南山村傅雲家去了。張家村和南山村相隔沒有多遠,才走了小半個時辰張大伯就到了。遠遠地就看見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周圍並沒有相鄰的人家。院子也隻是用竹子編的籬笆紮成的圍欄,圍擋著幾間土瓦房,這樣的屋子在南山村也得上不錯了,畢竟一個婦道人家靠著手藝能攢下這樣的也是算有本事了。還有些一家幾口擠在茅草房裏的人家呢?不過這要是傅雲娘的病一直這樣耗著,恐怕這幾間房怕是留不住了。唉,想這些做什麼,傅雲這孩子麵冷心善也有本事,而且他這不是來給人介紹活計了嗎,總會過去的這些苦難,張大伯想著事就走到了院門口。
“傅家大侄子在家嗎?”
張大伯話音剛落,就看見從院子角落的狗窩裏鑽出來一條大灰狗,前肢匍匐在地上衝著他直呲牙低吼。下了他好一大跳。
“狼牙回去。”低沉而又點清冽的男聲從左側的廂房傳來,緊接著就看到一個高約七尺穿著半舊的青色棉襖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五官俊朗,身材挺拔,即使穿著極為普通,也能看出不一般。走進仔細一看,冰冷的眼神,讓人不敢對視,要不是張大伯年紀大了也跟著弟弟開過眼界,知道眼前這人實則心善怕也是不敢這樣直接麵對麵的和他講話的。
“您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簡潔的話語從男子的口中傳出。
“你不記得我啦,張家村,今年春天的時候你還幫過我。老漢當時腳崴了,是你把我背回家的。”張大伯帶著感激的顏色耐心的說道。
傅雲在對方說到張家村的時候就想起來了。當時他為了給娘找草藥,附近的幾個山頭都去尋了一遍。在張家村的後山上碰見了上山砍柴崴腳的張老頭,就順道幫了一把。本來他不是多事之人,平時也這麼好心助人。
“是您,有什麼事嗎?”傅雲問道,語氣也稍微沒那麼冰冷了。
“你上次幫了我,老漢一直也沒找著機會報答你。這些日子,天氣也不好,你打獵也不是很方便。我又聽說了你娘病重,正巧我侄子家的鋪子想找個活計幫忙就想介紹給你。雖然你打獵能賺不少錢,可這你娘病了,你家裏也沒個人幫你照顧一二,你這走不開,家裏沒個進項日子可怎麼過呀。你放心,我侄子是個在好相處不過的人了,你在他手下做事肯定合適。要是你娘這有個什麼事也可以方便回來。他家鋪子就在我們村村口那兒,離你家也不遠。你看怎麼樣?”雖然說了這麼多話,張大伯其實還是挺擔心的,畢竟他們也沒怎麼接觸過,就是三郎要人要得急,不然他也能多找幾個,比較比較。
“行,什麼時候上工?”傅雲眉頭都沒皺一下,說道。
張大伯本來都已經做好繼續遊說的想法了,沒想到傅雲竟然這麼直接的就答應了,把他準備的話都憋到了肚子裏。
“好,好,明天就得上工。你找得到地方嗎?就在我們村的路口那裏。”張大伯連忙回答。
“知道。”傅雲說。
“那行,就這樣說定了。工錢明天你去的時候我侄子會跟你談的。三郎這人心善,肯定虧不了你。那我這就走了。”得到回複的張大伯,心裏激動。急匆匆的就離開了傅家,也沒回家告訴家裏老婆子,直接就去了三郎鋪子裏。
看著張大伯離開的背影,傅雲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仿佛是看見了獵物一般,嘴唇開合了幾次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狼牙,過來。明天我就去看他了,你還記得他嗎?肯定記得,不過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你。”傅雲蹲下身子,摸了摸狼牙,自言自語。眼神不似剛才那樣冰冷,帶著一些回憶的朦朧,嘴角也不經意的微微翹了起來。傅雲就這樣愣愣的在自家院門口摸著毛呆了很久,直到他娘叫他。
“雲兒,剛剛是誰來過了。找你什麼事呀?”婦人關切的話語從房間裏傳出,終於將沉浸在自己腦海的傅雲叫醒了。
傅雲將狼牙帶會狗窩後,從廚房端出熬好的藥。走進房間才回答他娘。
“沒事娘,有人給我介紹活計,去雜貨鋪做事。我答應了。”傅雲將藥碗端到他娘麵前,說道。
“這是好事,反正你最近在家也沒事。也不用擔心娘,娘這身體到了冬天就這樣,慢慢養就成。你呀就是性子太冷,平時連個交好的兄弟也沒有,上山打獵也是你一個人,去鋪子裏也能多認點人。唉,都是娘的錯,要不是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