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五個時日過去了,每天都有人給淩瀟送一次飯菜和清水,除此之外他見不到一絲光亮,聽不到一絲人聲。但他並未放棄自己,而是不停的運氣調理自己的內傷,隻是不知是前些天傷勢太重的原因還是其他,他發現自己的丹田漸漸提不起一絲真氣,這不由得令他有些心灰意冷,沒有內功護體,周圍石壁上的寒氣陣陣浸入他的身體,任他身體底子好也是受不住了,身體變得忽冷忽熱,腦子也迷糊了,隻見他渾渾噩噩的想道:“或許這樣下去我就要死了吧!師父,徒兒不孝,不能再回到您身邊伺候您了!芸兒,對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當夜子時,薛府中人大多已經睡死過去,然而在府中湖邊的假山後卻走出一位老者,老者蒙著口鼻,隻能看見花白的頭發,眼中卻透著陰霾。老者杵著一根木拐,想是身有殘疾,但見他兀的一躍,騰起四五丈遠,單腿在湖中水麵一點,蕩起一圈輕微的波紋,人卻又騰起兩三丈落在了湖對麵,整個過程不過眨眼功夫,這般的身法縱是江湖中的如草上飛、蝶弄花這般的輕功好手也是有所不及,哪裏還有半點殘疾的模樣!
隻見老者迅疾如風,頃刻間來到薛府飛後院,薛芸兒的房間外麵,忽然左手一揮,一道暗器打出,“咻”的一聲穿過窗戶釘到薛芸兒chuang邊的柱子上。薛芸兒猛然驚醒,道:“誰?”隨即提起桌旁的寶劍迅速搶出門外,四下一看卻沒一點動靜。這才回去點燃燈燭一看,原來是一柄飛鏢,將一張紙條釘在了柱子上,薛芸兒心中疑惑,將紙條取下來,一看之下卻是心頭大震!那紙上赫然寫著:“淩瀟被關在湖邊假山下的密室裏,武功被廢,病危!見之速救!”
這些天薛芸兒也一直在尋找淩瀟的下落,甚至以死相逼,但薛海升仍舊不肯讓他們相見,隻是告訴她,淩瀟性命無礙!讓她不得糾纏,否者立刻就殺了淩瀟。薛芸兒這才沒有辦法,不想這大半夜的,卻有人送來紙條告知她這個消息。薛芸兒咬著嘴唇,想到:“不論真假,不管這人告知我這消息是何目的,我都要去將瀟郎救出來!”
薛芸兒立馬穿上衣物,想了一下,又收拾了幾件衣裳,打上包裹,在箱底拿了十來錠銀子一並放在裏麵,看樣子是打算救出淩瀟後短時間內不回來了。
看見薛芸兒輕輕出了房門往假山趕去,房頂上突然傳出一陣陰測測的笑聲,赫然便是那殘疾老者,隻見那老者獰笑道:“故事越來越精彩了!簡直比我設計的要精彩百倍!哈哈哈哈!薛海升,直接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你們欠我的,我都要你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哈哈哈哈!”
話說薛芸兒匆匆來到湖邊的假山,細細搜索了一番,發現假山的石壁上凸起了一塊,用手一按,果然是密室的機關,隻聽“哢哢”兩聲,石壁上打開一道兩尺寬的小門,貓著腰從小門進去,隻見裏麵一片漆黑,牆角卻放著一根剛熄滅不久的火把,薛芸兒掏出包裹裏的火石重新打燃,這下才借著火光沿著階梯拾級而下。
下行了大約二十多步,隨即左拐,又行了二十多步,方才到了一個密室,此刻見到四人躺在地上,原來是薛海升安排的看守的好手,薛芸兒伸手輕探鼻息,發現這四人已然死去多時,便不再管它。四下一看,密室的角落裏有一道鐵門,鐵門上的鎖已經被打開!她推開門,往裏麵一看,果然!淩瀟正在裏邊,此刻臉色蒼白,嘴唇汙紫,額頭不斷冒汗。薛芸兒心裏一疼:瀟郎果然命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