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萬法分身(1 / 2)

西北的荒野裏,到處都是窮山峻嶺,鮮少能夠看到青紅的植被動物,人煙也自然稀少。

然而在十萬大山的深處,有一片巨大的綠色山脈,遠遠望去,便是一山青翠盎然的樹木,期間有無數的建築位立在四野的山峰之上。

這是荒野深處,世人皆知。

是無生宗的所在地。

可是沒有人知道,無生宗的一個內門弟子出現在了北極雪原深處的一座冰穀內,也沒有人知道,在冰穀中,他遇上了一個落雨山的內門弟子。

更沒有人知道,那個落雨山弟子是他的仇人。

所以他要殺他。

青木不想死,因為他有活著的理由,故而他要反抗,以劍為筆,在虛空中畫陣,試圖反擊,反擊一個金丹後期的無生宗弟子。

冰穀內,天地靈氣微微震動,一道道真元自青木丹田內湧出,流向經脈,彙到若白劍上,於是那把劍在青木手中輕輕低吟,就像一曲美好的樂章,在天寒地凍裏猶自獨唱。

若白劍被青木穩穩地握在手裏,舉至半空,他微皺著眉,認真又嫻熟地在空中快速勾畫。

一道道純粹的真元順著劍尖流出,凝在虛空裏,仿佛筆墨,在紙上畫下一筆又一筆的痕跡。

他在畫畫。

畫一道陣法。

一道他以前不知畫了多少遍的陣法,所以嫻熟,故而迅速,即便是在凡界裏的第一次以真元畫陣,他也依舊畫得很穩很快,絲毫沒有因時光的流逝而變得生疏。

那支筆,那把劍,它很快,幾個呼吸間就畫了半幅圖,半個陣法。

青木真元如水傾瀉,額上有細汗點點。

這道陣法的紋路很是玄奧,一筆七小折,三筆五大折,錯綜複雜而有條不序,期間夾雜著一些令人看不懂的篆文,連起來即有駭人氣息穿插湧現。

秋魚睜大了眼睛,也不說話,隻是覺得有些恐懼,他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因為他曾經見過。

這是殺死他三弟的陣法。

這是五年前那張符紙上的陣法。

乾劍陣。

金丹境界布下的乾劍陣。

比當初那個乾劍陣要高上一個境界。

一個境界,便是天與地。

隻是,這麼強大的陣法,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落雨山內門弟子手上,落雨山…會舍得教他這種陣法?

陣法之道,在落雨山裏,向來隻有黃脈的慕容喬最為精通,但黃脈從來隻收女弟子…又怎會教他?

莫非是在禁地中…

無數的念頭蜂擁而來,一個難過一個,秋魚微微搖頭,不再去想,不是他不想去想,而是因為時間容不得他去想。

他不能等陣法畫完。

乾劍陣威力太大,完全能夠對他構成威脅。秋魚還有事情要做,所以他不能受傷,不能等,也不能想。

他要先發製人,破掉他的劍筆。

有雪花落在秋魚的蛇劍上,未來得及滑落,便融成水汽,滴水成冰,那是真元的運轉所產生的力量。

“你的運氣真好。”

這話很是莫名其妙,但青木明白,他的身法,陣法,都是神奇之物,都被秋魚當作是在禁地內機緣所得,所以秋魚說他運氣好。

秋魚真的有些羨慕青木。

其實他不知道,青木更羨慕秋魚,一個能在自己的故土上活著的人,一個能離自己所愛的人那麼近的土地,那是多麼的令人羨慕。

但這些,也僅僅是羨慕而已,真正現實的,是努力活著,為了心中的一方執念,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風雪愈來愈大,狂風呼嘯宛若驚雷,可那些雪花飄進來,依然停不了片刻。

除了寒冷。

秋魚說完那句話,身上黑焰盡斂,身影逐漸隱沒在冰穀內,隻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在藍色的冰穀裏極其顯眼。

他的氣息也開始隱匿,似乎再也感知不到。

可是青木能,他能感知到秋魚的氣息,即便那道氣息變得很微弱,但依舊存在,存在便能讓人感知。

秋魚隻是隱去身影,這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了不起,可青木的眉頭愈發地蹙在一起,成了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