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個也不肯幫她找人,侯寶卻徹夜未歸,幫她找了一夜。
侯寶連連擺手:“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我已經死在那個賊人手裏了。”
沈畫嘴角微翹,雖然之前侯寶為了替寶蓮出氣沒少找她麻煩,不過看在他還算仗義的份上,就原諒他了。
天剛亮時,侯寶回到家裏,迎頭便挨了侯德信劈裏啪啦一陣臭罵:“你這臭小子,這裏事還沒完呢,你怎麼又到處跑!就不怕再遇上賊人,到時看誰還救得了你!”
侯寶硬著頭皮將自己的老爹拉到一邊,悄聲說道:“爹,瘋娘失蹤了。”
“呃?”侯德信聞言怔了怔,眯起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怎麼回事?”
侯寶便將昨夜的事簡略說了一遍,才道:“這牛家寨的賊人是昨日進的村,我猜,瘋娘會不會被他們抓走了?”既然有人進村,興許來的不止一個呢。
侯德信神色十分嚴峻:“我一會兒讓大家再幫忙找找,我這就去審問那個賊人,最好不是他們把人抓了,否則……哼!”
侯寶這是第一次看見父親臉上有著這般可怕的表情,仿佛要殺人一般,就是昨夜他遇險都沒見他臉色這般難看啊。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個賊人交代,他確實夥同另一個人進了村,他是看中了玉蓮,一直在等待機會抓她,這才延誤了出村的時間,至於另外那人抓了誰他就不知道了。
而侯德信派出村人將整個月光村都搜索了一遍,依舊沒找到人,最後連沈畫都不見了。
侯寶大驚:“她一定是出村去了。”
侯德信神色沉峻,仿佛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將侯寶單獨叫到跟前:“寶兒,有件事爹一直瞞著你,其實,瘋娘她們母女也算是咱們月光村的救命恩人。爹是一名幻師,當年遭到仇家追殺,差點連累了整個村子,幸蒙一人相救,當時他把瘋娘母女交給我照顧,並囑咐在畫丫頭十五歲之前不能讓她們出村。咱們村外桃林裏的法陣便是那人布下的,既是保護她們母女,也替咱們月光村設了道屏障,保我們十年安寧。如今畫丫才十歲,瘋娘又不知所蹤,爹恐怕有負所托。所以,爹決定了,明日送你出城,到天風學院去學習,你的天賦不差,應當會成為一名幻師,若找到畫丫頭,你要替爹爹保護她。爹爹到牛家寨走探一番,看能不能查到瘋娘的下落。”
侯寶心裏咕噥著,醜妞那麼厲害,哪裏還需要我保護她!不過這話他沒對侯德信說,整日困在月光村,好容易能出門呢,他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對了,爹知道你小子對那寶蓮丫頭有些小心思,經過昨夜,你跟寶蓮丫頭的事有戲。這回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要不要爹先幫你把寶蓮丫頭定下?”
侯德信說到這,眼底夾雜著幾許促狹。
侯寶紅著臉搖頭:“爹,孩兒年紀還小,沒想過那麼早成親,況且,您不是要送我去天風學院麼,我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雖有愛美之心,但這隻是少年心性,可不想耽誤人家的終身大事。我決定了,我要做一名強大的幻師,光宗耀祖,也給爹爹長臉!”
其實,他是忽然想起那夜,月光下,溪水中,那半麵絕世容顏,那一刻,他的心跳如擂鼓。
那人離去,他的心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掙破牢籠,向她飛去。
“好好好!”侯德信欣慰地揉揉侯寶的頭,眸底滿是笑意,“這才是我侯德信的兒子!你收拾收拾,我們即刻啟程。”
再說沈畫在桃花林裏雖沒找到瘋娘,卻是找到了她掉落的繡鞋和一個畫著牛頭的飾物,這東西她在那個被她打昏地賊人身上也看到過。
沈畫緊緊握著這隻粉紅色繡鞋的手泛著青白,眸中冷光乍現:“牛、家、寨!”
她毫不猶豫地出了村,向著牛嶺的方向飛奔而去。
沈畫並非魯莽之輩,她雖有著三級幻師的實力,卻並不托大。牛嶺這麼一個土匪窩能一直存在必然是有幾分本事的,冒然上去不僅不能成事,興許她的小命也要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