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言醒來睜開眼,頭依然有些昏沉。還好現在不再是一片漆黑,燭台上點著一盞小燈。
糟糕的是,醉言摸摸臉,發現臉上的麵具不見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道:“你醒了?”
醉言聽聲音知道是武培義,正猶豫著如何回答。
武培義看著醉言,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兩個人愣了一陣,武培義晃了晃手中泛著銀光的麵具,道:“這是?”
醉言沒有說話,搶過武培義手中的麵具,放在懷中。借著燭光,醉言發現現在他們被關在了一件牢房裏。
武培義喃喃又道:“我真的不懂你。你為何……?”
醉言打斷武培義,道:“我知道你有千百個問題等著問我,但是現在,我一個都不能回答你。”
武培義道:“可你不讓我問,遲早會把我憋死的。”
醉言道:“出不去是死,憋死也是死,都一樣的。”
武培義鼻子哼了一聲,剛要說話,卻聽見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一會,六七個和尚模樣的壯漢就出現在了牢房前。
領頭的和尚穿著青布的衣服,道:“這就是新抓進來的兩個?”
身後的一個較瘦的和尚道:“正是,住持吩咐,要好好看著這兩個人。”
領頭的和尚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們幾個,把他們倆押走。”
領頭的和尚掏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
武培義在心裏暗笑,心想這幾個和尚簡直是自討苦吃,正要發力將四個進來的和尚製住,不料醉言卻拉住了他的手,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悄悄附在武培義耳邊道:“不跟著他們,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領頭的和尚看著他們耳語,一位二人不願分開,一臉淫笑道:“還舍不得是怎的?”
兩個和尚在醉言和武培義的頭上各套上一個黑色布罩,然後在後麵押著兩個人離開了牢房。
走路的時候被蒙住眼睛,實在是件不愉快的事。
但是有時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鼻子還是靈的。
因為走著走著,醉言聞到了白馬寺特有的焚香的味道,混雜著的還有地下的潮濕乏味的氣味。
再仔細聽,有很多喘息的聲音,看來路過的應該是牢房。
武培義突然小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種特別的氣味?”
醉言專心“聞”著路,隻是慢慢的答道:“鼻子該靈的時候不靈。”
武培義道:“我的鼻子可能沒那麼靈,但是眼睛還是可以的,你脖子上的吊墜,是哥哥的。想不到哥哥連這個都送你了。”
醉言心裏突然緊了一下,喃喃說道:“今天的事,別和小王爺說。”
武培義聽得出醉言的呼吸有些亂了,沉默了一陣,便不再說什麼了。
走了一陣,發黴的味道漸漸散去,空氣中焚香的味道越來越濃。幾個和尚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在他們的帶領下,醉言和武培義進了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