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聽得我如此說,總算是破涕為笑,宜兒在邊上打趣她說:“動不動就哭,將來進宮可是要被人罰的。”娉娉則賭氣地伸手打宜兒,宜兒連忙躲到我身後,咯咯地笑。在與她們告別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男子始終站在窗外,我知道,是簫岩。
宜兒也看見了他,她知趣地拉著娉娉走出了房間。我心想,是該和他告別的時候了。
簫岩走了進來,站在桌前,怔怔地望著我。
我先開口說了話:“簫岩哥哥,我們這次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在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你真的要進宮去參加選秀?”他終於出聲。
我看著他的眼睛,笑了起來:“難道還是假的不成,宮裏接人的車都停在梅府大門外了。”
蕭岩卻一步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說:“我要帶你走,我們現在就走,我不要你進宮去受苦。”
我有些生氣,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我有說過要跟你走嗎?你也為免太自作多情了。進宮是去享受榮華富貴的,何來受苦一說,難道我這些年在梅府受的苦還不夠多?走,我們能走到哪裏去?”
他聽了,擔憂地看著我:“我這些年在外做事,多多少少也聽說了,宮裏頭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年下來,就連娘娘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許多個,我怎麼能放心你到那種地方去。”他的聲音微微沙啞,透露著無奈。
“你可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我壓抑住內心的波瀾,努力使自己平靜“她是被沈惠靈害死的,就在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間裏,她被人用刀捅過了,還不夠,又被人用三條白綾吊死在房間裏。十七年來,我在梅府,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被梅若青欺辱,甚至要看下人們的白眼。沈惠靈的父親是沈秦,我若不進宮,怎麼為母親報仇,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聽了我說的話,簫岩沉默不語,呆呆地站在房間裏。宜兒在外頭敲了敲門,說道:“時辰到了,老爺叫二小姐去廳堂呢。”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簫岩在我身後說道:“若紅,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情意?”
我回過頭,對著他笑了笑,說:“我知道。”
他接著說:“無論你到了哪裏,我都會保護你的。”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
我轉過身子徑直走了出去,心中壓抑的難受。
來到廳堂,我看到梅若青正撲在嫡母的懷裏大哭,嫡母也摟著她的頭掉眼淚,我微微有些厭惡地看著她們倆。梅若青今天穿著亮橙色的縷金餾花雲緞窄背襖,外罩紅色絲褂,下著翡翠撒花拖地裙,裙擺長長的拖在地上。頭上也是珠翠相輝,臉上蓋著厚厚的胭脂水粉,顯然刻意想要遮蓋住臉上的疤痕,但臉上還是隱約瞧得見突起。她的這身裝扮倒是華貴耀眼無比,惹人注目。隻是比起我的淡雅來,卻顯得稍稍庸俗。這個家,除了父親,蕭岩,宜兒和娉娉,我在無一絲留戀。梅若青哭罷,正拿著絹子擦眼淚,父親走上前耐心地叮囑我們在宮中要相護扶持,戒驕戒躁,我點點頭,卻看到梅若青拿眼角瞟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著不屑。
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用過了最後一次早餐,看似和諧美滿,實則每了不一樣的心思。我暗暗看了一眼嫡母和梅若青,到了宮中,我可就不是你們能隨意操縱的了,我會把你們欠我的東西一一要回來。
早飯畢,就有公公進來告知時辰已到,請秀女們上車。我與梅若青告別了父親。
離開梅府,我僅僅帶走了幾件新製的衣裳,林管家給我的兩盒首飾和金子,母親的玉佩和那張從嫡母那兒抄來的信。梅若青登上了前麵的一輛馬車。我亦跟隨其後上了另一輛馬車。上車的時候,我看見簫岩正站在梅府的大門外,怔怔地看著我,我心裏一緊,放下裏馬車的簾子。
馬車是宮裏特製的,細節處透露出華貴。橙色的簾子鑲了金絲邊,坐台也鋪上了厚厚的錦鍛。約莫行駛了兩個時辰,我掀開簾子,看見那座宏偉龐大的宮殿近在咫尺。紅牆金瓦,紫玉琉璃耀痛了我的眼,同時另我感到了興奮與畏懼,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奇異感覺。
我戴上了母親的玉佩,希望它能給我安定的力量。
馬車漸漸駛入宮內,終於被龐大的宮牆淹沒於暗無天日的黑暗中。
PS:經過了前麵那麼多事情,若紅若青終於進宮了。真正的好戲要來了。孫茵茵被殺害的真正原因和那封天書的破譯內容接下來的文章裏都會一一揭秘哦。請大家多多支持,收藏推薦一下嘍。。紫玉謝謝大家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