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爸。”鄭毅進門，努力表現的剛才那個痛哭流涕胡言亂語的人不是自己，裝出十分冷靜的樣子。
“這封信你看一下。”拿出一封信來。
鄭毅看著老爺子沒動。
鄭安邦把信放在桌上。
“我早就該給你看的，一直覺得你可能已經不需要了，看看吧。”
鄭毅遲疑的拿過信，看了起來。
看完信，鄭毅手輕抖，眼眶又紅了幾分。
“我不想告訴你是因為你當時還小，我怕你難受，現在告訴你也不遲。”鄭安邦皺緊眉頭揉揉太陽穴，臉色很不好。
“你媽媽有自己的自由，我尊重她。”
“怎麼可能？”鄭毅難以置信的看著鄭安邦。
“她一直有自己心上的人，我們的婚姻是不自由的，生下你她就要走，是你留住了她，那也隻是暫時的。”
“我一直以為是你……”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是我拋棄了你和你媽，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沒有對不起你媽。”鄭安邦看著鄭毅。
“你……”鄭毅又哭了。
“你一直恨我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但是這不是你放縱自己的理由……”
“……”鄭毅捂著臉蹲下開始哭。
“我一直想做個好父親，我沒做到，我還不如你龍伯伯……”鄭安邦也有些動情，聲音有些顫抖。
鄭毅像一隻受到極大創傷的小鹿一樣發出自心底來的哀鳴。
“我對不起你……但是你龍伯伯……他很關心你，別怪他……”龍在天聲音顫抖。
鄭毅哭了好久，久到站起來的時候腿像針紮似的疼。
鄭安邦在沒開燈的屋子裏麵朝窗子，煙頭一明一滅，襯著外麵的路燈，似乎線條變得柔和起來。
鄭毅走近。
“爸……”喚了一聲。
“恩……”鄭安邦應了一聲。
“我錯了，您打得對，罵得也對，我以後都改。”
“恩。”
鄭安邦應了一聲，打開了台燈，按滅了煙頭。
“把眼淚擦幹淨，我知道你不是壞孩子，以後不要再做這些傻事兒了。”
“我知道，爸！”鄭毅鄭重地點點頭。
鄭安邦要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近乎站不穩，鄭毅趕緊扶住。
“爸，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鄭安邦看著鄭毅。
“爸！”鄭毅攀住鄭安邦的肩膀擁抱了鄭安邦，這個擁抱太遙遠了，也被期待得太久，鄭毅覺得是那麼的舒服。
“兒子……”鄭安邦拍拍鄭毅的背，也用力地擁抱了鄭毅。
“謝謝您……”鄭毅聲音含著水汽。
“跟你老子談什麼謝”鄭安邦很和氣的聲音，“去吃晚飯吧。”
“剛才淩雲給你電話了？”在飯桌上鄭安邦問。
“恩，我一會兒回給他。”
“他在家裏？”
“在哥那兒。”
“你……沒事兒嗎”看著鄭毅的臉。
“沒事兒。”鄭毅其實連熱菜都不敢吃，米飯都紮得慌。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是……”鄭毅剛要開始說，電話就響了，顧鄉去接。
“你沒有參與？”
“沒有。”
“您稍等……司令員，趙政委，語氣有點兒急……”顧鄉回來。
“你去。”看鄭毅一眼。
“好。”
“趙叔叔，我是鄭毅……您先別急……對不起，我們……車是他自己買的，賭了些錢，速度太快了……對方找來了？我們沒說過什麼……”
“曉天他是一時犯傻，不是多長時間的事兒，您別急……”
“好的，叔兒再見，有事兒您找我！”
“你看看你趙叔兒多著急？看看你們幹的都是些什麼事兒？”鄭安邦已經不急了，語氣比較緩和。
“我知道了，以後再不會胡鬧。”
“翼揚是個好孩子。”
“恩，我知道，我得謝哥。”
“淩雲他帶著不打擾嗎？”
“哥是看我不像話才帶淩雲走的……”
“哼！”鄭安邦瞪鄭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