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引文(2 / 2)

不過,事情總是那麼的峰回路轉,賁安帝的一紙詔書公布於天下,賜封裴信為宋國公,尹照為鄭國公,取消魯國的封號。之後,晉、宋、鄭三家平分了魯國的疆土。

可憐齊國公打錯了如意算盤,十五萬大軍未能出征就先偃旗息鼓了,心中雖然不忿,卻沒有討伐的理由,除了擦幹口水罵幾句髒話,真的也做不了什麼了。

反而是普天之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有識之士,懷著悲天憫人的心情,不肯善罷甘休,有效地利用了各國的茶樓和妓院廣泛散播言論,試圖借助社會輿論給朝廷施壓,那首童謠也是由此傳唱開來的。

隻可惜,賁王朝自賁太祖建國以來到已經走過了三百七十六個春秋,風華與榮耀已成昨日的頌歌,唯今殘存的隻有記憶和一個空架子。

學士們沸沸揚揚地鬧了一陣子,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天啟皇宮裏的曼舞笙歌,從來天下的事就隻是天下的事,與皇帝無關,更與滿朝的文武無關。

於是,有人終於沉不住氣了,建議采用激烈的手段引起朝廷的關注,數千學士身著血衣,蓬頭垢麵,跪在皇宮的城牆根下齊唱哀歌,結果被禁衛軍全部抓進了監牢。

朝廷辦事很久沒能這麼有效率了,讓一直辱罵朝廷無能的人們啞言,縱然朝廷無能,但對付起普通的老百姓來仍是無所不能。

一段時間,王朝的監獄人滿為患,皇帝也為此茶飯不思,特意召開緊急會議,與大臣們商議,主題是關於新建牢房的必需性和可行性。消息剛露出點風聲,天啟的地價就翻了幾倍。三天後,宮裏又再傳出消息,指明會議並未達成共識,原因是皇帝惦記起新近入宮的幾名舞姬,議題就此擱置。

又過了幾日,一紙皇榜貼出,於城東菜市口處決若幹人等,斬首示眾。

行刑當天,日頭好好的掛在雲頂,轉眼間烏雲四起,疾閃長雷不絕,不知何時幾顆雨珠兒裂在地上,猛然一聲霹靂,傾盆大注,水幕連天。

持刀的劊子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手起刀落,砍下的頭顱滾了幾滾,留下一條血跡,屍體倏然倒下。一片驚駭聲中,幾十條性命如此了結。圍觀看熱鬧的人們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擾了興致,早早的散場了,徒留一具具屍體橫在地上,身首異處。雨愈下愈大,衝洗著地麵的血漬一層一層退卻幹淨。

許多年後,人們偶爾談論到此事,已經不再唏噓感歎,平淡的語氣更像是講述一段似有還無的故事,故事裏點綴著一位女子的傳奇,傳奇說,晉國的無憂公主風華絕代,與魯國的世子秦洛天作之合,無奈魯國淪亡,世子以身殉國,公主從此下落不明。

關於“下落不明”民間的揣測頗多,無外乎生與死的兩種結局。十幾年來,一位傳奇公主的生死傳奇成為各大茶樓招攬客人經久不衰的橋段,聽故事的人癡迷,講故事的人陶醉,至於事實如何,隻怕沒有人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