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府衙內張義認藥(1 / 2)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張義在踏入開封府後,腦中就一直徘徊著陋室銘,雖然這詩與現況可能存在著一定差異性,也並無苔痕上階綠這麼誇張,可她從未想過一位名聲如此顯赫的京官,竟然會住在府衙內,而且府衙內還如此的...‘簡樸’。

開封府花廳內,張義正滿頭黑線,不斷地受著從各個方向所射來的寒光利箭,壓力頗大如坐針氈,再瞧瞧坐在身旁那位仁兄,心不煩氣不燥的,正翹著二郎腿悠然地品著香茶,微眯著眼似乎在享受著。

他們剛到達開封府,展昭便趕去與包大人複命,而他們倆就被‘請’入了花廳內喝茶,自從他們進入了花廳以後,廳內侍衛們的視線就從未從他們身上移開過,一直就瞪著兩隻銅鑼般的大眼,緊緊地盯著他們,美其名曰保護,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在監視,生怕他們會逃跑似的,手搭在劍柄上,似乎隨時準備要□□。

其實讓張義最為鬱悶的是,白玉堂是朝廷欽犯,他們這樣瞪著白玉堂是無可厚非的,可她隻是被牽涉進來的無辜小良民啊,他們犯得著也用這樣的眼神瞪著她看嗎。

為了減少寒光利箭對她所造成的壓力,張義決定用分散注意力這個方法來緩和神經與打發時間,從屋頂的瓦片到地上的石磚,從門外的風景到牆上的壁畫,從四周的桌椅再到茶杯的細紋,張義已經把這個花廳內所有的器物都看了個透,張義甚至有些懷疑展昭是否忘了向包大人報告他們倆人的事情了。

張義今早寅時便被展昭催促起身趕路,再加上夜裏沒睡好,如今她早已到達極限了,由於剛剛的分散運動,張義的脖子現在特別的酸痛,無奈之下隻好疲乏地以單手撐著頭部,不到一會,頭便一點一點的,竟開始打起瞌睡來。

午時對張義來說一向都是最佳的午睡時間...

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偶爾吹來的微風中還夾帶著一絲香樟樹的氣味。

“義兒,義兒。”突然,張義耳邊傳來了一陣輕柔的叫喚聲,像蒲公英的種子在晴空中飄過,然後緩緩地落在了手掌心裏,悄悄的,癢癢的,讓人聽了心中不禁充滿了暖意。

卻見張義嘎巴了幾下嘴,閉著眼模模糊糊地嘰咕道:“嗯,我好困哦娘,讓我再多睡一會嘛,就一會...”

耳邊那頭似乎並不打算妥協,聲音中滿是寵溺地責備著:“要睡就進房去睡,睡在這裏容易著涼啊。”

“進房睡?我現在不就是在自己房裏睡覺嗎...”張義的腦中稍微清醒了些,心中甚是疑惑,終於艱難地撐起了那雙沉重的眼皮,往身旁一看。

迷迷糊糊地盯了一會,張義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對著身旁的人驚呼道:“娘!”

“哎喲,你這孩子,常常一驚一乍的,遲早要把娘嚇出毛病來。”老夫人捂著胸口怪責著,臉上卻滿蕩著笑意。

“娘,你胡說甚,有義兒在,娘想病都難!”張義見到了老夫人似乎非常高興,連忙起身咧嘴拉著老夫人的衣袖讓她坐下。

老夫人拍拍張義的手笑道:“對對對,就靠義兒那蹩腳醫術。”

“娘。”張義似乎非常不滿,就算是事實也不能當著麵直說啊,正準備反駁之時,卻聞身旁有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張義這才發現包大人、公孫先生、展昭、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竟都在齊集花廳內,也不知他們是何時來的,全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讓張義非常鬱悶。

惡狠狠地瞪了身旁的白玉堂一眼,張義小聲的惱道:“你這家夥,怎不叫醒我呢!”白玉堂這臭家夥莫非是存心讓她在眾人麵前出羞的?

卻見白玉堂也是一臉似笑非笑地回道:“我這不是體恤你路途辛苦,讓你多睡一會嘛。”說完似乎覺得還不夠充分表明他的‘好意’,繼而又道。

“嘖嘖,再說了你剛剛打鼾的聲音那麼大,我哪敢去打擾你啊,簡直猶如雷聲轟動,震驚了全開封府啊,包大人初時還以為是地震了,這才聞訊趕來的,這可怪不得我啊。”從此話可看出張義上則的猜測是沒錯的,這廝就是欠揍!

被白玉堂如此取笑,張義又怎會無動於衷,清澈的眼眸裏早已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張義雖怕麻煩,可她有一個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擊,況且張義自認為是一個小心眼愛記仇之人,於是腦中剛連上沒幾天的那根弦,再次不堪重負地“嘎嘣”一聲,又斷掉了。

抬手以撓癢為掩飾,然後不作痕跡地往白玉堂身上一揮,然後咧嘴笑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氣道堵塞症,所以我從不打鼾。”

瞧見張義笑得那麼...詭異,白玉堂臉色一滯,似乎覺得其中有些不妥,心中不由一寒,沒有再出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