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教授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最先開頭正舌戰群雄的孫教授：“你說什麼？”
說才說完，孫教授就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猛地撲到光腦那塊屬於蕭秋的監控畫麵上，用手指直戳著虛擬屏幕說：“放大，放大！把中間那個金字塔投影出來！”
小小的方格立刻占滿一麵牆壁。淡淡的柔光從四周向中間彙聚，虛擬光屏中的金字塔以三維的形式出現在半空中，並緩緩旋轉。
孫教授的注意力立刻被金字塔抓走了，他著迷地看著大部分零件完整，但整體上依舊破舊的東西，嘴裏不停咕噥著：“我來看看……最開頭……嗯，我猜第一個支點在這裏……沒錯，費式與簡式最基本的重合點……然後？然後不能處理費式也不能處理簡式……沒錯，要構架平衡……必須在兩者之間構架一個平衡點……不對，兩個……不對，好幾個……”
科學家一旦沉浸到什麼東西裏，一時半會就醒不過來了。
旁邊幾個明白什麼是《簡式費式法則》的教授問插話的那個人：“老錢，你說的就是機甲係今年報上去的幾個研究選題之一？”
“沒錯。”錢教授笑道，“好幾個教授對這個研究都有興趣，算是近幾年來比較得到關注的一項研究了。這一題之所以放在裏麵，主要是今年我們機甲係出的題目都偏簡單了……”
眾人齊齊心道瞎說，聯邦學院這十年來考試題目出得最難的一個係就是機甲係了！每見每年那麼多考機甲係的人笑著進來哭著出去。
“所以就出了一道拉分題，嗯……另一方麵也是我們的研究到了瓶頸，想征集一下大家的靈感，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突破。”錢教授又說，“費式法則和簡式法則是機甲內置光腦運行法則的兩種完全不同法則，基於完全不同的邏輯運算上寫出的……”周圍的人還沒有說，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不說這個枯燥的東西，簡單來講，我們在這方麵上，研究進度也就隻突破到87%。”
“67%……”有人說了一聲，又對錢教授笑道，“這才多少分鍾？是不是說高手藏在民間？”
錢教授不像孫教授那樣關注同步刷新的金字塔，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光屏裏的蕭秋身上，還時不時注意挪到角落裏的個人檔案。
“70%，73%……75……”
“啊！”懸浮在半空中的金字塔伴隨著孫教授心痛的叫聲，重複碎裂坍塌的過程，化為灰燼。
“74%的進度。”剛才關注進度的教授說。周圍好幾個教授都有了一種莫名鬆一口氣的感覺。
但主要參與這項研究的兩個教授中，孫教授還在盯著金字塔變成灰燼的地方惋惜，沒從打擊中恢複過來；錢教授卻比一屋子的教授都鎮定，隻看了一眼光屏中坐著休息的人，笑道：“還好，看起來還是人類級別，暫時沒有跨越到外星人級別。”
同一時間，坐在考試教室的蕭秋看了一眼時間，搖搖頭按恢複鍵恢複了70%進度的金字塔，就選擇了提交試卷。
大概幾秒鍾的處理時間，周圍的空間投影一層層暗去，蕭秋從座位上站起來，沿著過道走出了教室，這才用新換的身份儀連通虛擬網，尋找方林的號碼，正好看見對方在線，就直接連接：“什麼事？”
“晚上七點過來一趟。”方林簡潔說。
“沒空。”蕭秋也簡潔說。
“操，什麼事？”
“爹死了。”
這回一貫嘴炮的方林也被噎了噎：“那機甲對戰？”
蕭秋驚訝：“你找好場地了？”
“不然我沒事找你幹什麼，閑的蛋疼嗎？”方林反問。
“那行，晚上七點。”蕭秋操作身份儀兩下，找出了方林現在的坐標，“首都星機甲一營？”
“操，黑客犯法！”方林先罵了一聲，又說，“不是說爹死了嗎？”
“他死他的，我幹我的。”蕭秋回答。
“……下限呢？”方林鎮定問。
“那是什麼？”蕭秋也鎮定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