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卜已看著第一個進來的探報道。
“稟報大帥,漢軍開始在白馬津渡河了……”
不等卜已再問,第二個進來的探報立刻報道:“稟……稟報大……大帥,皇甫嵩親自領著大軍從延津渡……渡河了。”
卜已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頸衣領,兩眼圓睜著問道:“有多少人馬?”
“說……說不清楚,南岸排了好幾裏……”
“嘿,他還真夠破本的啊!傳我將令,即刻將大軍調往兩渡口迎擊。”卜已聽完丟開來人,立刻下令道。
“大方,倉亭哪兒不見動靜,豈不是見鬼了?”卜已副將卜經生疑道。
“他要是見動靜了,那才叫見鬼了呢。”
“這……”
“囉嗦什麼?趕快去啊!”
“是,大帥。”副將卜經無奈,隻得領命前往。
卜已得知大河南岸漢軍動向,即刻進行了相應的部署,大多都是無腦地被漢軍牽著鼻子走。
延津渡口大軍打著皇甫嵩的帥旗,而其他兩個渡口卻其他是將軍的旗幟。
而此刻,皇甫嵩親自率領一支大軍駐紮在東阿附近,營外滿布裝載著大大小小船隻的牛車。
“報……延津、白馬渡口開始以計渡河……蛾賊正在調動大軍阻軍渡河……”
“好,傳我將令……”
得知前線大軍開始以預先謀劃的計策行動,皇甫嵩即刻下令實施接下來的部署。
皇甫嵩在東阿附近的大軍有條不紊地向倉亭津開去,裝載大小船隻的牛車先行在前,大軍趁著夜色潛行於大河渡口。
白馬、延津兩大渡口的官軍已經按照預先預計的計劃,在日落之前進行了大張旗鼓的渡河前期準備。
卜已得知漢軍要強行渡河,不惜將大部兵力都壓了上來,壓在了兩大渡口,大營方向隻留了為數不多的兵力。
皇甫嵩此次采取了“聲東擊西”及其他戰術,在白馬、延津大張旗鼓偽裝渡河的時候,倉亭津附近的漢軍正在悄然渡河。
此次倉亭津渡河的地點並非是在原渡口位置,而是選擇原址的上遊,一個經過多日“漂流”觀察選定的位置。為了縮減渡河的時間,此時的皇甫嵩按照千年後的物理力學進行了一番心算,決定采用了順流而下加上人為調整的最快“漂流斜渡”方式。
皇甫嵩令大軍趁著夜色“漂流斜渡”,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節省時間,兵貴神速是也;二是選擇無人注意的位置,前期大軍不會因過早暴露而受損;三是錯開時差,降低風險,因為前期發現黃巾軍白天都是精神抖擻一到晚上就倒頭就睡,雖然夜渡比白天風險大,但總比暴露在別人的弓弩下當活箭靶子要好的多。
大約半個時辰後,倉亭津的“漂流斜渡”的前鋒到達了大河對岸,船隻大都停靠在了北岸渡口西側數裏之遙。接著土鎬、繩索等攀岩設備,前鋒很快到達了大河北岸,途中除了少數跌落河中外,計劃進展的非常順利。
於此同時,卜已正在大營焦躁不安地等待著白馬、延津兩大渡口的消息。
“報……”
“慌甚慌?快說!”
“報大帥,倉亭津正被漢軍猛攻……”
“你說什麼?哪兒不是沒有動靜嗎?”
“不……不知道,漢軍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到了渡口,事先沒有一丁點征兆……”
“你可以去死了!傳我帥令!即刻調軍大營五千增援倉亭……”
“五千?大帥!如此,大營就隻有剩兩千了啊!”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不識數嗎?再遲半個時辰,兩千都不一定有。皇甫嵩那是什麼人?最近殺的我兄弟還少嗎?我們要趁著漢軍後續大軍還在河上,趕快壓住。快去!”
“是……是大帥。”
卜已匆忙地從濮陽對岸的大營帶著五千大軍前往倉亭渡口救援,可大軍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一群丟盔棄甲的敗兵,皆如喪家之犬一般匆匆逃竄。
卜已讓人上前攔住,簡單地詢問了一番。不問還好,一問心裏就不禁打退堂鼓。把守在倉亭津的近一千駐軍,幾乎被漢軍全數殲滅,而對方前方隻有上岸不過四五百人。
更為讓人震驚的事,大河南岸漢軍渡河如走平地一般,士卒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對岸輸送過來。
“撤。後撤。”漢軍會水上漂不成,卜已不及細想,立刻下令大軍回撤。
可就在這時前方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漢軍的“皇甫”帥旗與“典”字將旗如一片被疾風吹拂的黑雲一般蓋了過來。
“卜已小兒,哪裏逃,吃俺一戟。”
“典將軍,要活的。活捉卜已,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