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快醒醒!”
風笑笑迷迷糊糊地睜眼,“小七?”
“可算醒了。快些吧,夫人已經下樓了。”小七手腳利索地準備。
是夢啊。難怪那人那麼溫柔。嘶,我怎麼做這麼不要臉的夢了?
小七上前替犯傻的某人梳頭,“小姐,等會兒別多說話,記得好好陪著葉夫人。”
“??”葉夫人?
小七被風笑笑的突然轉身嚇了一跳,插簪子的手一歪……
“啊!疼!”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小七替她重新插好。心下歎息長輩們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史料無極的。然而事實就在眼前,隻能說命運弄人。葉少爺上京趕考,為了不影響他,長輩們都閉口不談,所有的事情小姐硬是一個人悶在了心裏……
“小七你剛說誰?”
“葉夫人,葉少爺的母親,您的未來婆婆。”
怎麼會?風笑笑瞪大眼睛激動地抓著小七的手問道:“小七,你好好地告訴我,今年是不是嘉靖三十年?”
“是。”小七一臉擔憂地看著風笑笑。
“怎麼還在做夢嗎?”使勁擰大腿,“啊,疼疼疼!”
“小姐,你怎麼了?”
風笑笑懵了,難道她真的回到過去了。
“小姐?小姐!”
不對,現在是嘉靖三十年,那也就是說……
風笑笑起身衝下樓。小七滿頭霧水。
冬日淩晨,空氣清冷得刺骨。馬車噠噠噠疾馳向前。在一處異常冷清的院落前停下。
“娘,我去廚房叫茶您先上樓。”
如果真是玉帝老兒喝高了擾亂了時間輪,那麼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她要改寫過去!
“笑笑?”風大娘歎口氣,整理好衣衫舉步向主屋走去。
風笑笑氣喘籲籲地跑到廚房。
“該死!”低咒一聲,原來廚房的門卻是鎖著的。
繞到廚房的背麵,她記得那裏應該開了個小柴門。
主樓內
空氣是凝結的,冰凍的。微妙的平衡感,像易碎的玻璃,經不起半分的重量。
昏黃的燈光下葉父本是病態的蒼白臉色有著異常的紅暈。風大娘知道,對於這個守舊的酸秀才而言定是“出離憤怒”了。一旁的葉母,可憐的卿斕,最無辜的她卻受到最大的迫害。
三從四德,家規祖訓。風大娘知道,這些年來卿斕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
然而,錯誤,三十年前就已鑄就,現在,一切都是那麼無力。
廚房外,風笑笑折騰了一刻鍾,終於進了廚房。
風笑笑顫抖著將菜刀一股腦都取下,準備丟到了院中的一眼井中。
一道白影從對麵主樓滑落。
淒厲的聲音震碎了周遭的靜謐。
“不!”
風笑笑衝過去抱著卿斕:“不、不會的!怎麼會?明明是割脈自殺的啊!為什麼會這樣!葉姑姑!葉姑姑你醒醒啊!”
“笑笑,好孩子,代我,代我好好照顧……照顧揚兒……一定,一定要……”
風大娘正勸說著葉老爺,那個病怏怏的酸腐之人讓她心裏很窩火,一個不留神卻讓好姐妹就這麼獨自離開了。
聽到女兒的喊叫她心下驚顫,衝到房外的走廊上,發現她那個永遠笑著的、老實巴交的好姐妹此刻渾身浴血癱倒在地。風笑笑蹲在她身旁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
“卿斕!”風大娘忙上前探脈搏,“笑笑!快,大夫!笑笑?”
注意到風笑笑的不正常,風大娘這才發現地上還躺著幾把染血的菜刀。
“笑笑?”
風笑笑這才回神:“什麼!”
“快去叫小閑!”
快去叫大夫……
為什麼會這樣?會什麼讓她去找大夫,這樣不就和以前一樣了嗎?
“不……”沒用了,藥罐子也救不了的……
“笑笑!”
風大娘不再遲疑,隻能把卿斕送到回春堂。
雖然知道結果,等到蕭牧閑殘忍地判了她的死刑之後風笑笑還是精神不支暈了過去。
身體好累,心好累……
誰在說話……
別傻了,無論你做什麼都鬥不過命運的。
好吵好吵……
活著隻是痛苦,好好地睡吧,讓這嗜心的傷痛也從此長眠。
“笑笑!”
蕭牧閑連忙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