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患難恩仇(1 / 2)

南宋末年,奸臣誤國,朝中忠良屢遭暗算。工部尚書範大人和兵部侍郎孫大人,見此情景,就商議結成兒女親家,長輩如有不測,兒女們也好相互照應。範大人家有一兒一女,姐姐叫玉妹,弟弟叫金哥。孫大人家隻有一個獨生女兒,名喚珠兒。於是珠兒就許配給金哥,雙方互換信物,作為憑證。

話說不及,禍事來了。孫大人被派住前線禦敵,生死不明。範大人一家又遭誣陷,滿門抄斬。好在玉妹和金哥逃了出來。

玉妹和金哥曆盡艱辛,這天來到湖州地界,突然天降大雨,姐弟倆慌亂之中,鑽進一家後花園的涼亭下避雨。這家的主人劉老員外,原來也在朝為官,因看南宋朝廷昏暗,就辭官還鄉了。這時,老員外出門辦事遇雨,抄近路拐了回來,由仆人劉安攙扶著進了花園的後門。他看見在涼亭下避雨的玉妹和金哥雖然滿麵愁容,其氣質卻不像一般平民子弟,心想國家多事之秋,這一雙少年必有原因,就把他們領進前庭細問。

玉妹看劉員外不像奸猾之人,便把身世說了出來。老員外聞聽大驚:“原來你們是範大人的兒女呀!老夫當年與令尊同殿稱臣,今天遇上你們姐弟,這是天意,如今你們無依無靠又無安身之處,如不嫌棄,就在這兒住下吧。”玉妹流著淚,忙拉弟弟一把,一齊磕頭謝恩:“蒙老伯不棄,小女子願為奴婢,服侍老爺太太,隻求給弟弟一個讀書機會。”老員外說:“哪裏,哪裏,豈能把侄女當奴婢使喚?侄兒讀書,我會妥善安排,你就放心吧。家有犬子,卻不是讀書的料,隻寄厚望在金哥身上。”

玉妹、金哥在劉老員外家住了下來。玉妹很懂事,處處謹慎細心,在僮仆麵前,從不擺小姐架子。劉老員外夫婦看在眼裏,喜在心上,便有意讓玉妹和他們的兒子繼祖成婚,這樣貪玩成性,不思進取的繼祖就有了最合適的約束和規勸的人。

玉妹寄人籬下,哪想過婚嫁的事?但想到弟弟能讀書,就答應了劉老員外夫婦的想法。劉老員外給繼祖和玉妹辦了婚事。繼祖雖然不學無術,卻是一表人才,待玉妹不錯,小夫妻恩恩愛愛,日子倒也甜蜜。

轉過年來,劉老員外突然身患重病,眼看不能活命,就把繼祖、玉妹和金哥叫到床前,囑托後事。他特地對玉妹說:“知子莫如父。我早知繼祖不成器,幸是蒼天有眼,送一賢惠兒媳於我。今後你要多管束著他,免得惹事生非。”說完,就咽了氣。玉妹牢記公爹的話,時常規勸繼祖,生怕他惹出事端,辜負了公爹的臨終囑托。

再說,金哥苦讀數年後,人也長成,學業已就,為防奸臣暗算,改名劉曄。他中舉之後,又考中進士,任湖州知府。金哥少年得誌,一家人好不歡喜。

金哥到任以後,勤政愛民,很得百性擁戴。他一直探聽嶽父孫大人家消息,得知孫大人死於沙場,又被誣告抄家,未婚妻珠兒生死不明。金哥思念和珠兒青梅竹馬的情分,雖有許多名門閨秀與之攀結姻緣,均被他謝絕了,必將等珠兒有個水落石出再論。

這天,忽然一個丫鬟擊鼓鳴冤,狀告湖州紈絝子弟張一梅,誘奸毒殺了她的女主人。金哥親自勘察罷現場,詳細詢問案情。原來這個丫鬟是臨安人,名叫書簽兒,七年前她被賣到福建泉州,給一家姓卞的小姐當丫鬟。卞小姐心善,待書簽兒親如姐妹。清明節,主仆二人踏青,卞小姐丟失了羅帕。被一青年男子拾到並登門送還,二人一見鍾情,就做出了男女之事。後來卞小姐懷了身孕,卻不見那男子再來。卞小姐父親早亡,跟著寡母度日。其母知道女兒有了身孕,怕她哥嫂知道不肯輕饒,便叫女兒出走,去找那個男子,拿個主意。那男子自稱是湖州人,名叫張一梅,他是到泉州訪友,跟卞小姐相識的。卞小姐由書簽兒陪同,找到了湖州,尋了多天,在鳥市上碰到了張一梅。張一梅說,他家有妻室,把卞小姐安頓了一個住處,當晚他們一同住下了。次日一早,書簽到卞小姐房中一看,隻見卞小姐七竅出血,死在床上,張一梅不知去向。

金哥問完案,對書簽兒說:“難得你對主人一片忠心。如今小姐已死,你無依無靠,就暫時在府衙驛館住下吧,所有花銷都由本府供給。”書簽兒叩頭說:“謝大人,但願小姐沉冤早日得以昭雪。”

金哥差人四外查詢凶犯蹤跡,從房主那兒得知,昨日黃昏時,有一外地人付一兩銀子,隻說租用一月房屋。房主因那小屋處地偏僻,閑置無用,樂得白賺銀兩,鑰匙一交,也沒細問。房主所講的那租房之人,無論年齡、身份和相貌,均與書簽兒所說的張一梅相差甚遠。又差人去鳥市查訪,偌大鳥市卻無一人能記起曾有兩個外地女子被當地哪個男人領走。再問書簽兒,她也說不出遇上過什麼人可以作證。案情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