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一個從容不迫的畫家,潑下幾點濃墨,就暈染了整片宣紙鋪蓋的天空,白日裏那些清晰絢爛過的輪廓,那些樹木呀,那些花朵呀,包括那一座披紅帶綠的山,它曾在陽光下閃爍的像個花哨的巨人,此刻都一點一點的把它們的綽約風姿模糊隱藏。
半山腰上兩個極細極微的黑點,紋絲不動的仿佛是固定這幅巨畫的兩枚釘子。夜色慢悠悠不慌不忙的吞噬下最後一縷陽光,所有景物都披上神秘的偽裝,山腳下的櫻花眨著柔情似水的眼睛,安靜的任由夜色為她披上一層淡紫的薄紗。
“撲棱棱”一陣急促的翅膀聲打破了寧靜的畫麵,隻見半山腰上的那兩個黑點動了動,不一會兒就傳出了貓頭鷹尖利又淒涼的聲音,緊接著又是數十聲尖利又淒涼的貓頭鷹叫聲,隻見半山腰,山腳下迅速湧出數十個黑點,密密麻麻像一支螞蟻大軍,迅速的向密林深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