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幾個乘坐小麵包回來。幾個管事的都忙著接。一個打趣:“這麼快?不會是長時間不見母的,到西安,一見大姑娘就‘井噴’?沒有進窯門就把事情辦了?”李老二不依不饒:“我怕人家金花飯店房錢貴!也學你,瞄著牆上的明星畫打手槍。這不,帶一遝光屁股的明星畫回來,先供你這吝嗇鬼解決問題,再去西安。要不,你老白讓人家買蘋果的媳婦,二斤秤。好摸摸打打的。那可是大家的股份。”那個管事的被說中心思,臉紅耳赤,不敢再說啥。李老二改口說:“沒去西安,到新豐火車站見那個管車皮計劃申請的,人家出了高招,就不用去花錢”。原來,李老二本想買禮品送各方麵。邀請新豐車站的那個朋友一起。人家知道啥禮品時尚!誰知,人家告訴他們:今年都改了,不送東西,改送‘購物卷’、現金。李老二怎不聽?就丟下一遝現金。那人高興,找個小麵包車,送他們回來。
李老二幾個打算:給村幹部每人’二百斤蘋果劵’。讓他們來憑劵采摘蘋果。不花錢還賣了不少蘋果。大家拍手稱好!
留守的看管蘋果人員不多。這給東南角的孫誌提供一個好機會。原來,這孫誌是李老二鄰居的外甥,剛十八歲。在家無事生非,他家大人管不住,就跟他舅舅,來蘋果園。他舅舅負責看守蘋果園東南角。陝西八百裏秦川,下遊靠渭河岸邊的農村,出奇的事情不少,這裏的人,待客讓茶,不讓飯,來朋友,大早上,就先燒壺茶。請喝。喝得客人的肚子,都倒掉了幾壺茶。需要這些時間後,飯菜才蹣跚遲來。晚上不做飯,饅頭就著生蔥爛蒜。住的,是長方形的宅院。前後倆個門。門前空一片,蓋茅廁和牛圈。一不小心,被牛當蒼蠅似的,一牛尾把你拂打,躲閃不及,踩一腳糞。進門三間,一明倆暗。明間是穿堂,一間是客房,一間放雜物。往後,貼客房一順流的房間。約三四間。最後是廚房。一邊是過道。還有一個後院,奶羊靜臥後麵。一個小小後門。這裏的人,大多數,整天守著一個收音機,好聽那如同秦朝軍隊統一六國時,發出的殺喊聲那般,氣勢洶洶的秦腔。習俗跟河南大大不同。婚喪嫁娶,逢年過節等等。連這裏的水土,也是頗具特色。水特淺,一扁擔深,地下水就源源不斷。全是沙土。這沙土卻可以立牆!隻是,牆特別疏鬆。下雨,雨點就可以把牆頭打掉。雙手可以順牆腳挖開。沙土能立牆!這古話來源就是這地方。這裏還傳言一些關於民俗的段子:大姑娘養漢,娘不惱;半夜跳牆,狗不咬:瓜果離地不用找……。到這陌生的地方。這幫靈寶人很是新奇和喜悅。這地方太美了!平平的,哪像靈寶,地無十裏平。這地方水好,哪像靈寶的水井,至少八丈深。這裏的沙土真長莊稼,哪像靈寶,糞裏尋莊稼苗。更美數這裏的大姑娘、小媳婦,整天穿戴齊整,騎自行車帶倆個老籠。不是到渭河灘割草,就是帶瓜果到臨潼兵馬俑賣。大姑娘、小媳婦個個落落大方,和外地人打情罵俏像跟自己家人一樣。幾乎每個來這裏的靈寶人都有幾個熟識的大姑娘、小媳婦。晚上,偷偷溜出去,到她們村落。她們聞聲,招呼到家裏喝茶、聊天、看電視……讓這些遠離媳婦的漢子,不再想遠遠的,還不如人家姿色和柔情蜜意的婆娘。隻想愛那個陝西妹妹。‘入鄉隨俗’,這孫誌一來,就眼熱同齡的和陝西妹子打情罵俏。隻是,他跟人家拉話,人家不搭理;他往人家跟前湊,人家嫌他那股難聞的氣味。他也沒有帶錢,也舍不得花錢買個冰棍、瓜子、泡泡糖之類的。隻能飽眼福。大家出去,也不願意帶他。他隻好和臨近的‘淫棍’爺一起,聽他講那些花花綠綠的往事。這‘淫棍’實際名字叫尹輥。因三句不離婦女褲襠,大家就換名‘淫棍’。這淫棍最愛嘴上說那些事,這孫誌正是見母雞、母狗、母豬都衝動的時節,不等淫棍吃完晚飯,就催促他:“淫棍爺!吃那麼多幹啥?淨糟蹋糧食!”淫棍邊撥拉菜,邊說:“孫子哎,爺不吃飯哪來力氣上花椒樹?”大家笑話他:“你還想上花椒樹?叫你孫子孝敬給你一顆?你爺孫倆一塊兒,麻楚溜一回。”孫誌一翻臉:“誰跟他一塊兒,他晚上一咳嗽,都像再上不來氣,不能見第二天的日頭。白白糟蹋人家姑娘家。”淫棍沒好氣:“孫子哎,還想聽爺給你講大腿根內的事情不?”孫誌不吭聲。大家憋不住笑了。另一個老頭批評淫棍:“為老不尊,給孩子講那烏七八糟的事情,帶壞了他,小心他舅拿蘋果樹剪子,剪掉你那淫根!”。
孫誌跟著淫棍爺離開廚房,孫誌就糾纏:“淫棍爺,今晚講啥?可不要講你十八歲的時候,夏天中午不瞌睡,丫子漲的難受。碰見臨近的母雞,就攆出幾個爛窯洞遠的距離。逮住,把她當鄰居剛娶的媳婦,把人家母雞糟蹋得三天都屙血,半月下不成蛋。也不要講,你見狗走窩子,把幾個牙狗【公狗】打走。把人家母狗放炕上,就當趕集遇到的,那個穿白綢卦子的,有錢人家的小姐那般,想上。狗一著急,差一點咬了你的丫子。你不顧流血的手指頭。硬是把事情幹完。你淨是捉弄我!這裏沒有雞,隻有狗。咱果園買的新狼狗,喂它都三天,它還是把鐵鏈抨得花花響,蹦起來,恨不得咬死人。如果敢解褲襠,把丫子喂它,它肯定嫌火腿短,肉少,肯定要連倆個蛋蛋一口吞!”淫棍嘴裏爭辯:|“你算啥?我那時候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壞崧【壞蛋的意思】,你就在你家壞,哪能跟我比?再說,咱靈寶都是笨狗、家狗,哪像這裏,狗跟它外甥女---狼,一個勁亂,生出來狼狗這玩意!誰有錢,見誰搖尾巴,誰喂肉,跟誰屁股後邊舔!”打眼看孫誌不往他這邊注目,就憋不住偷偷樂。笑的急,不防,咳嗽不斷。孫誌邊給他捶打脊背邊說:“被你十八歲時,糟蹋的母狗娃變鬼來收拾你了!!”淫棍哭笑不得。
不等老淫棍卷好煙,孫誌就拿打火機點著等,點了幾回,催促半天,老淫棍才強忍住咳嗽,慢慢講陳八輩的‘古經’。也是說蘋果園的事情,也是他年輕時候的事情。隊長讓他看守蘋果園。三個棚子,最北邊的棚子外,一堆堆墳。新的,滿是花圈,搭拉著被雨淋風吹幾乎走樣的紙團,風一動,就嘩嘩啦,像鬼在囔囔嘟嘟,嫌看園子的打擾他們的寧靜。老墳,滿墳頭亂草,不少老鼠在它上麵蓋窯洞。有幾個還有碑。白天,大家僻著它。晚上,令人毛骨悚然。大家都想看蘋果園子。睡覺還掙二分工。可就是沒人敢睡這個棚子。隊長加一分,都沒人搶著。我那年剛下學。隊長激將:“你是新時代的大學生,不信迷信,世上也沒有鬼神。考驗你的機會到了,”我打腫臉充胖子。答應晚上睡那裏。第一晚上,才天黑,我就鑽棚子裏,拿著紅纓槍。半坐著,大唱歌曲。天將明,才打個盹。第二天,磨磨蹭蹭,不肯往那裏去。在別的棚子聊半夜。實在沒法,才回去。還是不敢睡。孫誌聽到這裏,點頭稱是。他這些天,也是不敢一個人睡野地裏。老淫棍喵喵他,接著說:“第三天,實在太疲勞。我再也撐不住。就囫圇滾在棚子睡著。迷迷糊糊之間,誰在喚我的名字?當然不是,小淫棍或淫棍、老淫棍之類的,而是尹莊少主!尹莊少主!地輕聲喚。睜眼一看,一圈十六七歲的姑娘,身著像唱古戲那般的綢緞衣服,還繡著花。個個麵容姣好,披肩秀發,渾身熏香,像大家閨秀。我以為誤闖那個繡樓。誰知,她們一點也不嫌棄我,漏腳趾的土布鞋,半年沒洗澡,可以剝甲的身子,更不在乎我流鼻涕、饞水、黑脖子,更不顧我那滿身糞土、滿褲襠汗臭的衣服髒了她們,簇擁著我,苦苦央求:“尹莊少主,我們給你看守尹莊都幾千年了。你不移駕尊軀,巡視一番?我還是犯迷糊:我不會上輩子真做了大淫棍?把她們身子占了。她們還念念不忘?跟著她們,腳踩孫悟空翻勁頭駕過的‘筋鬥雲’,看到,我的地盤還真大!一條黃龍似的河為界,河南歸我。華山為界,華山東屬我。桃樹林很大,內邊,男男女女對我頂禮膜拜。原來,我姓尹名喜。做過靈寶函穀關關長。老子騎青牛過函穀時,我還接待過他。孫誌有些不耐煩:淨說夢話,來真的吧?老淫棍用煙噴他:“真的?假的會變真的,真的也會煙消雲散。我原是尹莊少主,難怪人都說我是淫棍。守著這麼多美女不上,才不正常。我就不客氣,把對我含情脈脈的侍女都臨幸個遍。孫誌咽著饞水忙問:“淫棍爺,你都沒給孫子留倆個?”老淫棍忙刹住車:“我正脫一個姑娘的褲子,忽然想到你,就停住了。讓她,等你十八歲了,再找你。”孫誌明白這是騙人,就頂嘴:“灶火還能退下生柴頭?你別騙人。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睡覺!”看到他敢大膽走開。老淫棍自我得意一番:這孫子也不膽小了,今晚,也敢單獨睡覺。肯定想做跟媳婦抱抱的白日夢!傻子!
孫誌連睡三天的露天地,也沒有夢見美女。倒是回回被偷蘋果的挖牆聲驚擾。他一聲大喝。前倆夜,賊知趣跑開。第三夜,賊不死心。等一會兒,再挖,孫誌再也忍不住。偷偷順著聲音,靜候牆洞內。等賊探進大半個身子,才拿起石塊砸。心急,沒砸中,把賊嚇得原路出逃。孫誌追出牆外,不忘邊走邊吆喝大家追賊。牆外,一片片皆是西瓜地。這裏種西瓜成俗。幾乎家家戶戶每年都種一塊西瓜。西瓜在沙土地長勢好,個大皮薄、特甜。隻是,價格超低,好幾年都是幾分錢一斤。今年更是一分錢一斤。還有一分錢一斤半、二斤的。很多瓜農幹脆把賣不掉的西瓜倒渭河裏。瓜地的棚子成了擺設。晚上,很少有看西瓜的。僅有的幾個是借西瓜棚子打掩護,晚上偷蘋果,第二天,好帶到臨潼縣城賣錢花。孫誌出來打手電筒一看,四處沒人。他不死心。打算到最近的西瓜棚子瞧看。沒走幾步,西瓜棚子出來一個人,借著手電筒,隻見奶白的大腿上耷拉一個小褲頭。再上去,一個背心上,倆個鐃鈸似的肉球在顫抖。原來是個女人。孫誌來了精神,一直照射著,由任她靠近。孫誌禁不住照頭,一個比他媽臉皺紋還多的女人上前迎接他:“河南的客,來,來吃塊西瓜。”不顧孫誌愣著,身子貼著,半個胸膛摟著孫誌的胳膊。孫誌鼻子還算靈敏,一股好聞的香氣。享受熱乎乎的那份溫情,他顧不得自己幹啥。對聞聲趴上牆頭詢問的大家吆喝:“沒事情,賊跑了。”大家罵一陣賊,各自散開。孫誌磨磨蹭蹭不肯好好吃西瓜。吃了好幾塊。那個女人還摘一個讓他帶著。孫誌不好意思。那女人安慰他:“咱是鄰居。沒嘛達!”孫誌興衝衝回去,半夜還在回味那香氣溫肉。
從此,孫誌不在糾纏老淫棍,自己得空就揣一褲襠蘋果,翻出去給他‘幹姐姐’。棚子就他幹姐姐一個,她拉起孫誌的大褲衩。撥拉起孫誌見她就冒起來的丫子,摸索著掏蘋果出來。孫誌環顧四處無人,手不老實掏她幹姐姐的乳房。她幹姐姐任憑他玩鬧一會兒,就打發他回去:“仔,你姐姐親戚多,都想吃幾個,這些不夠去一趟,回來,讓你外甥女給你帶碗陝西的羊肉泡?”孫誌哪裏知道啥是羊肉泡?隻是,戀戀不舍那對軟乎乎的肉球。
大家很納悶:孫誌吃飯也顧不到餐廳。總是人家給他帶飯。他舅,就是每天帶來買蘋果的女販子,並讓秤二斤,借機摸摸的那位。他顧不得外甥,偶爾問起?大家礙於情麵,這樣說:“牆外,有個母狗走窩子,咱內邊的牙狗仔,一個勁出去,想上。你外甥忙著給牙狗仔扶錘錘去了。”他舅也沒搭理這些。
早早,孫誌幹姐姐都聽說果園放假。她更加勁幫孫誌倒騰蘋果出牆。晚上,也出去。甚至,走出瓜地,到牆根,讓孫誌半褪自己的褲衩,靠牆,像牙狗仔上母狗那樣,在自己後邊直閃閃。孫誌爽得不知道疲倦。一個晚上都進出十多回。孫誌能屢次得手。一則,內盜。二則,大家對果園領導李老二所作所為十分不滿。隻因他勢力大。不敢明白說出去,做出來。就各自借機‘朝外拐’。三則,孫誌的幹姐姐不忘賣了蘋果,買一倆條‘羊娃’煙,讓不會抽煙的孫誌打點給知道他動作的,大家也聽之任之。還有的,也學孫誌,借機帶一兜蘋果,涮涮鍋底。四則,這些內盜‘技術’專業。他們偷蘋果專門挑著,不從一棵樹下手,不從一個地下手。偷蘋果時機,也選中午午休。大家以為白天沒賊,放心睡大覺。五則,大家都是臨時雇傭。不是掌櫃。隻要一根煙,就解決問題。六則,李老二他們著眼果園的大事情,一邊著急給果園聯係大銷售,一麵,想辦法把大家的資財化為自家的。還有很多管理的漏洞。造成這內外勾結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