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靈寶大街痞流氓(2 / 3)

看一切穩妥。大寶前去開車,吩咐倆個看住旺財弟兄倆。二蛋、輝子趕緊行動。等大寶一離開,倆個照大寶說的,更大聲罵起人來。

旺財被‘看送’到靈寶城。張思德哪裏肯‘為難’他?到底是親戚,一見麵,啥事都沒法說。隻能算了。大寶卻不管這些。雖在上路前哄旺財,說沒事情。可他要把事情辦大,按過江龍吩咐的那樣,讓旺財吐出錢,把金老板欠的錢還上,才顯他的手段。看張思德滿嘴客套話,他不客氣說:“早這樣,何必讓我們得罪人?事情到這步,由不得你心軟。欠債還錢。你先出去,我來!”張思德知趣退出。暗暗得意洋洋:這過江龍的朋友真中!會來事!今後,多花酒肉結識他們。有事情,他們準能擺平。

大寶看神情緩緩平靜的旺財:“別做夢!你這親戚是笑麵虎!他才不會讓人白吃他的!你老老實實把金老板欠的錢說清。明天,帶我們去金礦,咱們問他討要!”看旺財不支聲,上前踢幾腳。旺財不敢說,也不敢反抗。哆嗦著縮後。

白天餓一天,晚上又餓一夜。旺財還是不顧肚子難受,腦袋仍後悔不迭:早聽說這親戚不是善茬。可沒想到這麼絕情,這麼心毒!何時能把這事情了結?……第二天一早,就被吆喝上朱陽山去蛤蟆峪討賬。

再說,旺財媳婦那天也在家裏,嚇得不敢出來,隻是和婆婆在屋裏罵。等旺財被強行帶走。她婆媳倆個尋大隊公安?大隊公安說,這不是鄰裏糾紛,村裏不管。讓找派出所?派出所更混說:“這是經濟糾紛,需要尋法院!”尋法庭?法庭說:“得寫狀子,請律師”……。白白耽擱一天。半夜回家。旺財媳婦哭哭啼啼難入睡。就被鄰居勸說:這根由是你親戚綁的過節,幹脆,讓你娘家媽出麵尋她親戚?”旺財媳婦這才心安。第三天一早,往娘家而來。給媽媽說了前因後果?她媽媽先是數落旺財一頓。再忍不住罵這外甥女倆口心毒,不怕斷子絕孫……顧不得吃飯,母女倆往張思德嶽母家去。等尋到張思德門上,已經是第四天中午。

張思德也尋思此事做得太過。他連聲否認:“姨!我叫他來算賬,他三番五次不肯見我。我無意給幾個朋友說漏了嘴,誰知,他們多管閑事。看他們帶旺財來我這裏。我就罵他們沒人性!把我親戚這樣!再叫我如何見我姨?後來。他們走開。我留旺財吃飯?他不肯。我隻好把他送出去。他不讓送。我還以為旺財回家呢?聽你說,好像沒回家?隻是,他能拐到哪裏?這靈寶城可還有別的親戚?要不,再找找?”這母女倆盯著他的眼睛,隻是不肯信。張思德嶽母又再三問?張思德還是那一番話。他嶽母早就相信,反過來安慰姐姐和外甥女:“我也問過銀娣,她也這麼說。肯定是旺財拐親戚或朋友那裏?你不是常說,他結識金老板朋友可不少?他們多次請他吃喝玩樂?想讓他招呼坑口、選場?…。”這母女隻好作罷。

送走她們,張思德著實緊張:到底是親戚。這樣下去,就惹多少仇人?自己多少錢都打水漂?陝西臨潼灘望蘋果園一筆,也是十多萬。自己明知道是親戚坑親戚?自己還不是認了?這次,因幾句閑話,意氣用事。萬一出啥事情?就一輩子仇人!再說,那賬能討回?金老板早下好套等旺財上套。他們根本就不打算還錢的。就是討要回來,能裝自己兜?還不夠過江龍他們的車費、辛苦費之類的。早知今日,悔不當初。把大家攪得都不安生?……。想到這裏,他忙打電話給過江龍。不見人家接電話。他忙去尋找。

尋了一天,無果。銀娣知道了,又嫌他心存婦人之仁:“這事情都到這一步,就要退,也退不回原來。再說,不能忘了,這起源是他自己找的。不給他這一課,他哪知道:吃人家飯,要好好給人家幹。都像這樣,把親戚的錢如此糟蹋?哪顧及親情?他都不念,我們還要養狼看門?……”張思德一聽,也是。就作罷。

再說旺財被大寶幾個‘護送’到蛤蟆峪。一路上,就不省心。因為此時,朱陽鎮黃金開采已進入白熱化狀態。老虎溝、王家峪、蛤蟆溝前後的山峰上下,滿是黃金坑口。峪口擠滿上下山的民工,物資。等拉下山的黃金礦石,……。拉礦石主要靠‘東風牌’汽車。山路崎嶇不平,還窄小。大的載重汽車用不上,拖拉機有性能差,載重小。核準載重5噸的東風汽車最少裝載20噸,還有的裝載30多噸。下坡,老遠就聽:呲!呲!刹車聲,吱!吱!鋼板快被壓彎的歎息聲。走百多米,司機下車檢查刹車片,跟車檢查有無路障,偷礦石的。為了給刹車器散熱!不斷用水澆。原本,常年清澈見底的河因黃金開采破壞生態環境造成斷流,平日裏幹涸,下雨,滿河床黑色的泥石流肆意橫行。司機隻好加裝一個大水箱。水一噸城裏2元,礦區路邊20元,還有更高的。不少沿路村民淘井賣水。一路兩邊,賣水,賣吃食的商戶遍布。他們在河床的巨石上,搭一個簡易棚,便是旅館。內置幾個桌椅板凳,便可以開飯館。鋪個氈毯,掛起霓虹燈,算做舞廳。生意都十分火。山道狹窄,一路上卡子幾十個。碰到大寶開車也是不嫻熟。難免大家把心提到嗓子眼。車上的二膽、輝子還不省心,碰到小事情,還不忘耍耍威風。一路走走停停,到中午還沒有到達。這次,不是因為不給人家水費,反嫌人家訛詐他們。這次,跟稅卡較真。本來,稅卡隻查裝礦石的車輛。這上山的車輛,一般不在檢查之列。可他們是山大王,他們說了算。哪個金老板不乖乖停車接受檢查。不忘給他們‘上供’一些煙酒或肉菜?這次,看守卡子的那位照例盤查?早惹惱二膽。早些時候,他就一路跟人家較真。幾次,差點跟人家動手。雖說,車上坐的都是靈寶街專門纏官司的賴子,可強龍不壓地頭蛇。大家還是收斂很多。隻有二膽接連惹不少事情,看沒啥大不了的,就不可一世。大寶早早就勸他:“你看三國沒有?那些英雄,哪個不是借有利時機,成就一番事業?誰也不可能事事占上風?在對的時間、有利的地點,找尋弱些的人物和那些弱的時機,才得以乘勢追擊。如果事事、時時像你這樣,學呂布挑戰群雄,早都往靈寶城隍那裏報道!”二蛋連聲答應。憋一路了。這接連五六個卡子,下車,由任這些大蓋帽無理糾纏,早把一車人都惹惱。看大寶也不耐煩。二膽就覺得:該抖一抖?這次,稅卡的那個檢查不出問題,也不看這些人的臉色,還不肯放開杆子。還盤算著:等會兒,該讓他們給自己‘上供’啥。二膽徑直走到杆子前,解開鏈子。那個稅卡管理員一見,厲聲叱喝:“你敢!”二膽不顧這些,那個看不奏效,一邊罵,一邊上前,欲動手。二膽回過頭,一腳踢他褲襠。手早往他臉上,煽一巴掌。那人不防這麼大膽的。捂住臉,改口:“你咋打人?”這怪叫聲,早引來其他幾個管理員。二膽衝來的就動手。

那些人很快和他扭做一團。二膽手被抓住,腿被拉起。眼看要落敗。這時,那邊做飯的大師傅,也拿刀來助陣。輝子哪等大寶發話。忙拉開開車門。迎住做飯的,一邊指著他說:“你敢動刀!”趁大師傅愣神瞬間。上去奪刀。和大師傅也打起了。大師傅邊退,邊吆喝增援。幾個管理員看打不過這倆個,忙吆喝附近的司機、做生意、礦工……人頓時越聚越多。大家先聲援,也有幾個躍躍欲試。大寶忍不住。下車。他猛不防衝拳,直打最近的那個管理員。不倆下,那個哀嚎著,捂住臉,蹲下。剩下那幾個趁機跑回去,找尋釺杆、五連發等武器。準備下殺手。不等這些人物折回,人群中,不知誰嚷嚷:“這不是靈寶街上的大寶?他來這裏幹啥?這稅卡的幾條狗,這回白挨一頓磚頭!”更多人嚷嚷這事情。聞聽的拿著家夥的那幾個管理員,頓時閹了。這時,看那些人要動家夥。其他幾個街痞也下車。或抄起礦石,或拿起搖把,或搶礦工的工具,也衝前去。那些持槍的,反而躲回棚子,緊關門。二膽顧不得滿臉土灰,抓起石頭就往門上砸:“你們不是老仗著老虎皮欺負人,今天,有種就出來!把槍拿起來朝我們開槍吧?你們那燒火棍嚇唬誰?”早有幾個熟識他們的閑人上前勸阻:“這是國家單位,可不能鬧大?”看他不搭理。這幾個隻好求大寶:“大寶,你勸勸你朋友?到底是國家單位,不能太過?你們今天把他們糟蹋得夠可以!都給大家出了一口氣,多少金老板都要請你們到他們坑口坐坐,或下靈寶專門拜望你們?就權當給我們個臉?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情都講和為貴!下次還要從這裏走,多個朋友,多個路?他們的頭頭,你肯定認識,他說你們是兄弟?下回,你見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大寶聽著好話都說一籮筐了,尋思差不多了。就讓二膽歇歇。他走到窗口說:“誰是頭?我是大寶。有事情出來說。我跟你們頭是哥們,這事情就算是誤會?我兄弟被你們幾個打得不輕。看大家誤會的份上,就算了?出來,大家握握手,就是朋友?…。”不等那個答應,早有跟稅卡熟識的,說起話來。那內邊慢慢開門。走出一個,忙給大寶遞煙:“你咋不早說?知道是你,哪會這樣?……|”大寶也說一些誤會的話,並安慰他們別介意?下回,到靈寶,他請客!……”最後,大家都握握手。臨走,那個管理員抓倆條好煙,硬送他們車上。另一個也給大家散煙。大家知趣退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