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好比餘火,隻要有煽風的,它還會激情複發,延續往日輝煌!韭韭聽從爸爸安排,從工作到婚姻。隻是,天不從人願!被她小瞧的文弱的女婿提幹之後,就把她晾開,一直尋機會鬧離婚。爸爸多次恭維女婿,勸她收回過去的秉性,重新開始塑造自己。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像韭菜那樣,看著水靈,吃著辣!最終,還是離婚。閨女跟著姥爺。給她爸爸重新打造一個新‘韭韭’的機會。
大寶的事情,韭韭也知道一些,原以為大寶跟媳婦和睦,過的比她好。聽春麗這麼一說,她有些同病相憐:大寶如此舊情難卻,看來,他們還有緣。
雖然,韭韭總以為自己不再那麼單純幼稚,可所有人也都這麼認為:自己一天一天長大,一天比一天成熟穩重。事實上,單純幼稚絕不是貶義,自己一天天變老,一天比一天沒有激情。總覽一生,還是那個純真年代,那個稚氣未褪的少男少女占據心靈的位置最大,最重。自己不單純、不幼稚辦出來的事情,實際不是成熟穩重,隻不過膽怯懦弱。倒是前者,那麼勇敢,那麼果斷。成熟穩重的韭韭,不敢直接找大寶。隻是改過去火辣辣的熱情,把它用到春麗身上。借故找春麗,給她買一些禮品,說她的好話。春麗原本是氣不過秦琴,才給韭韭說那些。如今,看韭韭如此大方有禮的份上,越發覺得:應該成全她。初來咋到的韭韭,一定急需自己的幫扶,肯定對自己言聽計從。自己一定能從她身上乃至娘家獲取更多利益。越想越美。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關於大寶、琴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韭韭。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韭韭據此,設計一套爭取自己前途的方案。
大寶不是當年的大寶。他是一個熟悉社會潛規則的老油條。據此設計用最小的成本獲取自己的最大利益。這養成他心腸活,下手急,見軟硬衝,見弱持強的街痞流氓個性。他眼裏,好人是慷慨對他的,無論你是金老板還是窮光蛋。有錢出錢,沒有錢出力!隻有你順著他,恭維他,他就不為難你。這好人,同時還是壞人,明明知道他不是好人,為何還要縱容他,不和他對抗?那些敢同他爭辯,爭霸的,這個時候,卻是他眼裏的英雄!雖說他恨、怕他們的心思都存在。因為這些矛盾,他看不清一切。其實,我們的世界觀,也是倆種矛盾的混體。這是正常的,健康的,科學的。相反,那些一元化世界觀,反而充滿邪惡。
韭韭跟大寶的事情,又被韭韭的爸爸知道。雖說大寶‘名氣’大,已經是靈寶一寶,可他還是看不起他。這次,不是因為鐵路是中國的行業老大,職工工資、福利等超好,也不是因為他們是野鴛鴦,更不是因為大寶‘職業’或財富問題。主要是大寶的腦子,根本不咋地。在他眼裏,靈寶能人中,根本沒有大寶這貨。就拿火車站這塊來說,先說火車站台那個賣蘋果的來說,大城市蘋果不過一元一斤,本地蘋果不過倆毛。他在站台,一個蘋果要賣一元。別人做不成生意,他確是格外好。他忽悠客人真專業!什麼高山果園,什麼寺河山,什麼硬度、糖分、片紅,條紋,什麼蛇果、紅富士…。就連本地的果農都愛聽。結果,一個一百多克,進價五分的蘋果賣一塊錢,利潤足足二十倍。
站台廣場那些開店的,才真會‘看客下菜單’!理發的,雇傭在店外拉客的,就四、五個。年輕的男旅客,拉他們胳膊的,肯定美女。拉進去,先‘免費洗頭’。理發也不貴,一元一次。還免費供應香煙、茶水、瓜子…。理完頭,才要問你歲數?十八歲?那就是十八塊!問原因?靈寶這地麵,習俗跟外麵迥異。譬如,外麵姑娘出嫁,頭插花,靈寶姑娘出嫁,要戴鳳冠。這源於唐明皇李隆基恩寵楊玉環。下旨,特許貴妃家鄉姑娘出嫁準許著鳳【天子為龍,妃子為鳳。著衣刺繡傳說中的龍鳳】。由此,靈寶姑娘出嫁帶鳳冠,著鳳衣…。譬如,城市人住洋樓,鄉村人住祖師魯班修蓋的房屋,這裏人卻要住地坑院。陝西人說陝西話,河南人說河南話,這裏人卻說類似陝西,不似河南的‘靈寶話’……總之,理由一大堆。理發,也就不論頭大小,個高低,有沒有文化差別,隻論年齡。這讓外地挨宰年輕人,還暗自幸慶:幸虧我年輕,要是八十歲,得花八十元錢理發。其實,他們主要宰年輕人。
開飯店的,就學習客車飯菜,跟他們的飯菜價格看齊。商店、拉貨、出租車……他們都恨不得一次開一個金礦。
整天耳聞目染那些商人,韭韭爸爸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些才是‘靈寶能人’!一天天過去,這些能人鳥槍換炮,騎摩托、買商鋪…。生活遠比他這個鐵路幹部體麵。大寶,頂多是一個流氓,一個不懂靈寶文化的流氓。如果他懂文化,自己還能‘指點’他成類似‘杜月笙’的流氓大亨。他啥都不懂,真不值得韭韭趟這趟渾水。
然而,大寶還是深受自己寶貝女兒的迷戀。自己也不敢深勸。過去的招數,也不敢用。記得韭韭跟同一個班組的孩子談朋友。他動員一個對韭韭有意思的孩子,一瓶酒下肚,那個孩子就把韭韭的同事兼朋友一頓熊揍。這招。在大寶身上不管用,反而,讓這個流氓再訛詐自己一番,當然,還需要自己低聲下氣說一番軟話。
拿他們沒辦法,琴琴隻好換招。大寶爹媽派上用處。他們上門借機把積怨多年的仇恨,潑到韭韭爸爸身上。看韭韭爸爸沒話接茬。大寶爹媽也沒招。找那倆個不知廉恥的?他們早早得了韭韭爸爸的信兒,西安、鄭州免費旅遊去。琴琴父母聞聽,不敢上門來,琴琴回娘家,也裝沒事情。私下,也隻是哭哭,不鬧。最後,總算這些沒有白費。大家都站她這邊。她也把大部分錢物轉自己娘家或別處。
看大寶隻顧自己飄灑,不知道琴琴早把自家的‘命根子’割斷。等醒悟過來。現金,沒了一分,店鋪,看上去像叫花子。氣的大寶直要賣集資樓。再跟往常一樣,拿琴琴出氣,琴琴比他還凶。不等打個痛快,警察上門來。等他擺平這些,琴琴也跟她玩失蹤。他也嚐到‘沒轍’。
沒了錢,大寶泄氣許多。雖說韭韭還是情意綿纏,可他自身,沒有好聲色。跟韭韭倒騰幾回彩電等‘緊缺’貨,由於本小,參與人多,獲利也是不多。他有些懷念自己的‘生意’。過江龍也想讓他給自己狠撈一把。就尋了一個‘新買賣’。
靈寶狗頭金的故事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