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靜一,婚姻是一場賭注(1 / 2)

二、金靜一,婚姻是一場賭注

金靜一更本就不愛我。

這點我很清楚。

即使我提出離婚,隻要財產分割“合理”,她馬上就會答應。

我們的結合完全是一種錯誤。

在我需要結婚的時候,她出現了,十分的及時。不容我做多的選擇。

三年前,我還在國外上學,馬上就要畢業的時候,接到家裏的電話,外公病危了。就在我和學校請好假,做好推遲考試的準備,並火速定下機票的時候,老人已經不行了。

我剛下飛機,走出閘門,就看見前來接我的小舅舅和姐夫一身黑衣,臂纏黑紗。在車上,我始終沒有哭。我隻是努力熟悉著回外公家的路。城市的建設突飛猛進,我都不認識了。

從出生到小學五年級,我都是在這裏度過。可今天,我幾乎不認識這個城市了。

我試圖尋找自己每天乘坐的公交車,我能記得住每一個車站的名字;我還能記住,哪一個車站是每個周末,外公帶我去吃“高級冷飲”的地方,雖然那隻是一罐冰鎮酸奶加幾塊蛋糕,但是對於童年的我,卻是莫大的享受;我試圖尋找沿路的學校,幼兒園,但是汽車飛馳,一晃而過;我找不到熟悉的百貨雜品店和食品店,那些低矮破舊的房子大概早已動遷,了無蹤影……

那天。天是晴的。陽光特別好。冬天裏難得的燦爛,讓人覺得格外的刺眼。周圍的一切被照得蒼白而空動,我的心也是空洞洞的。

姐夫一路都在發著手機短信。

小舅舅神情專注的開車。車裏,我們都一言不發。

下車的時候,姐夫直接拎著行李上樓,小舅舅和我走在後麵。父母和姐姐一家人前幾天已經到了這座城市,住在了離外公家最近的賓館——這所大學校院裏的迎賓館。他們已經為我開好了房間。

這座舊式的小樓隻有三層,是大學裏的一座文物了,當年司徒雷登的住所。小時候,外公總是帶我來這裏玩,樓前一排白玉蘭樹和梅花,冬天,梅花開的時候,香氣可以飄到很遠。

幼年時,我曾經很多次想過,有一天自己要進到這個小樓裏,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住進小樓。

上樓的時候,小舅舅緊緊的摟著我的肩膀,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角細細的皺紋。

這個在我眼裏,曾經高大,強壯的小夥子,已經人到中年了。

我曾經騎在他的肩膀上,爬在他的背上,在校園裏閑逛。那時候他高的好像一座山。如今,他的肩膀我和一般平了,隻是摟緊我的時候,還那麼有力。

我聽了小舅舅的建議,匆忙的洗了澡,換好家裏帶來的一身黑色的衣服。沒有在賓館吃午飯,直接趕到了外公家。

在樓下,他一再叮囑我不要在外婆麵前哭,要盡量安慰她。老人身體不好,已經幾天不睡覺了。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是顫抖的,當我推開那扇我熟悉的房門的時候。

屋子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早已裝修過。

一進門我就看到那一束一束的菊花,格外的刺眼!桌上、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花籃。

我第一眼看到媽媽,她從洗手間推門出來,我迎了過去,撲在她的懷裏。

作夢也沒有想到,分別兩年後,會是這麼見麵。

媽媽擦拭著淚水,領我進了外婆的臥室。老人坐在床邊,靠著一摞枕頭,手裏抱著一個暖爐,微閉著眼睛。

當媽媽輕輕得咳嗽了一聲之後,她看到了我,放下手裏的暖爐,張開懷抱,聲音顫抖的說;“瑉瑉!你回來晚了,你知道你沒有外公了嗎?”一句話沒有說完,她已經淚如雨下。

而我,幾乎是撲在她的身上,半跪在床邊。一樣的放聲大哭。

在我的童年,外婆身體一直不好,外公帶我花了很大力氣。

幾個孫子裏麵,我和外公的感情也最好,外婆總是說,外公喜歡你媽媽,你媽媽不在身邊,現在就喜歡你了。

我一出生,媽媽就被單位派去進修,我才兩個月就斷了奶,一直住在外公家。

據外婆回憶,我是最難帶的孩子,總是生病。每天晚上,都是躺在外婆的肚皮上,聽著她的呼吸,才可以睡覺。

在我回到自己父母家之後,很長時間,我都和父母沒有感情,覺得那不是我的家。

這就是隔代教養的悲劇吧。

我無法想象,自己還沒來得及把外公外婆接到國外,外公就去世了。

我一個人在外的時候,無數次,幻想著,有朝一日,把老人接到這裏,讓他們看看我生活的環境。看看國外大學的校園,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可惜,幾乎不可能了。